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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20:49:59 作者: 臨淵魚兒
曲鳶一夜好眠,醒在滿室的陽光里,吃過早餐,徐墨凜要去視察跑馬場,她閒著沒事,乾脆也跟去逛逛。
跑馬場占據了整座山,設施齊備,還未正式對外營業,雨後的草地綠意茵茵,零星地冒出幾朵野花,隨風輕輕搖曳,視野格外高遠、開闊。
帳篷下站著兩個男人,正是沈暮和梅溪光,他們穿著利落的騎馬服,身姿挺拔,相貌出眾,無疑是一道優美的風景線。
梅溪光發現夫妻倆的到來,笑著晃了晃手套,邀請道:「徐總徐太太也一起?」
曲鳶婉拒了,她沒有騎馬的經驗,不會貿然去試,而徐墨凜之前出車禍,又是腦震盪,又是骨折的,醫生交代儘量不要進行劇烈運動,就算他想試,她也會阻止的。
好在徐墨凜並沒有要試的意思,他帶著她走進帳篷下,眸底含著淡笑:「梅先生,沈總,玩得盡興。」
梅溪光別有深意地「哦」了聲,拍拍沈暮的肩膀:「老沈,咱單身狗就別打擾徐總徐太太的二人世界了,騎馬去吧。」
沈暮檢查完裝備,沉默地點點頭。
從始至終,他都沒看曲鳶。
刻在骨子裡的修養不允許越軌,他的自尊心更不允許。
兩人在工作人員的幫助下,騎上了馬,先在圍著白色木籬笆的區域一圈圈地熱身,等適應了節奏,再馳騁向漫無邊際的草地,一前一後,背影漸漸變成小黑點,最後徹底消失了。
跑馬場的負責人過來向徐墨凜匯報工作,曲鳶來到後面的自由馬場,看工作人員馴馬,那是一匹棗紅色的馬,身形矯健,威風凜凜,據說是桐城某富豪寄養在此的大不列顛純種馬,價值連城。
馬野性難馴,並不服從管教,急得馴馬師滿頭大汗,滿場跟著它轉,倒像是馬在馴人,更有意思了。
等徐墨凜忙完公事過來找她,馴馬師已經放棄訓練,牽著馬回馬舍了,曲鳶的注意力被不遠處波光粼粼的湖泊吸引:「我們去那兒看看吧。」
看著近,其實走了半個小時才到,半月形的湖泊,水色極清,倒映著藍天白雲,美如畫卷,曲鳶不禁起了玩心,彎腰在湖邊撿了小石子,投入湖水中,「咚」的一聲,清脆悅耳,漣漪蕩漾,將棉花糖似的雲攪碎了。
身側跟著飛出一粒石子,輕盈地擊向水面,連著往前彈跳,打了七八個水漂才沉底。
曲鳶偏頭看他,躍躍欲試:「怎麼弄的?」
徐墨凜撿起扁平的石片,夾進她指尖,扶著她的腰往後傾斜,手臂調整成最佳角度,借力擲出,激起晶瑩水花,飄了三下,消失蹤影。
重複了幾遍,曲鳶大致掌握技巧,玩得不亦樂乎。
徐墨凜在旁邊為她撐著傘,曲鳶的臉被熱氣熏紅,還出了汗,她洗乾淨手,轉移陣地。
離湖十幾米的地方,站著一棵樹,枝繁葉茂,開滿了淺紫色的花,曲鳶坐在樹下,吹著香風,眼皮漸沉,習慣性地窩進了他臂彎里。
草盛花濃,她枕著風,睡在充滿安全感的溫暖懷抱中,做了個很好很好的夢。
一片花瓣輕柔落在唇心,曲鳶抿了抿,恰好徐墨凜正幫她取走花瓣,她抿到了他指尖,睜開眼,撞入幽沉的視線。
日光最盛之處,兩位騎士正英姿颯爽地策馬歸來。
「徐太太,」男人看她的眼神極熱,「晚上你要不要試一下騎馬?」
曲鳶正想說她不會騎,忽地反應過來,此馬非彼馬,熱意刷地衝上面頰。
他聲線壓得更低:「我們以前,沒試過?」
第34章 取悅她 上癮
曲鳶猜測他是對昨晚的青澀表現不滿意, 又礙於男性自尊心不好意思問她原因,所以故意設下圈套,想從她這兒學習技術, 再默默地化為己用,可問題的關鍵在於,她也是新手上路, 哪裡來的經驗教他?
何況還是騎馬這種高難度的運動。
在徐墨凜如今的認知里,他們過去兩年的婚後生活甜蜜恩愛,新時代的年輕夫妻,最講究情趣了, 如果說以前沒試過,難保不會露餡,曲鳶騎虎難下,面上紅潮未散, 她揪住了兩片草葉, 試圖再次矇混過關, 顧左右而言他:「他們回來了。」
徐墨凜只當她是在害羞,勾了勾唇角, 不依不饒:「那今晚,拭目以待?」
藍天綠樹紫花, 青草地上灑滿了細碎的陽光,俊男美女在樹下親密相擁, 說著悄悄話, 畫面悅目之極,簡直羨煞旁人,本想吹記口哨調侃他們的梅溪光立時改了主意,雙腿夾著馬腹:「駕。」
雙人雙馬迎著熱風, 奔向前方。
回到馬場,工作人員牽走了馬,梅溪光和沈暮各自去休息室換衣服,幾乎同時換好出門,梅溪光在騎馬前就察覺到了他異常的沉默,往他肩上錘了一拳:「老沈,你不對勁啊。」
沈暮牽唇笑了下:「昨晚喝醉了,沒睡好。」還斷斷續續地做了好幾個光怪陸離,求而不得的噩夢。
梅溪光雖然在感情上沒多少經驗,但看得多了,難免無師自通,他的直覺一般不會出錯,試探性地問:「你是不是……」
沈暮斬釘截鐵地打斷他:「我沒有。」
梅溪光眯了眯眼,他的話還沒說完就否認得這麼幹脆,明顯是在欲蓋彌彰,難道真被他猜中了?
兩人從小就認識,梅溪光知道他是有分寸的人,不會做出有損體面的事,無意再往深處窺探,只略作提醒:「你騙得了任何人,可永遠無法欺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