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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20:49:59 作者: 臨淵魚兒
    徐墨凜極有風度地拉開椅子,讓她坐下,貼著她的臉,低笑著問:「你忘記今天是七夕了?」

    七夕,是中國傳統的……情人節。

    住在深山裡,幾乎與世隔絕,曲鳶真的忘了,她有些意外,連結婚紀念日都不記得的他,竟然會在這麼浪漫的日子裡為她準備驚喜?

    曲鳶仿佛進入了一場夢境,她曾經幻想過很多次的。

    燭光搖曳,男人坐在光影里,襯衫扣子解開兩粒,鎖骨分明,深眸藏著笑,一瞬不瞬地看著她,眼神清澈而滾燙,像有無數黑洞,邀她沉淪。

    「徐太太,情人節快樂。」他舉著紅酒,湊前來,同她交杯。

    酒液入喉,熱意滋生。

    也許是氣氛太好,又也許是醉意上頭了,曲鳶用所剩無幾的理智抵抗著,抵抗著,可她的身體卻在違背她的意志……

    接下來的一切都失去了控制。

    漫長的爬山涉水後,男人染著些許困惑的磁性嗓音近在她耳畔:「是這兒嗎?」

    第32章 取悅她  初試鋒芒

    「是這兒嗎?」

    這四個字擊潰了曲鳶的最後一絲理智, 箭已在弦,他的氣息纏繞著她,密密麻麻, 鋪天蓋地,充滿了危險。

    窗戶沒關好,被狂風撞得砰砰作響, 墨綠色的窗簾被吸出去,又吹進來,循環往複數次,桌上的香薰蠟燭熄滅了, 整個房間墜入黑暗中。

    一道樹杈狀的紫色閃電撕裂重重黑雲,天地間瞬間亮如白晝。

    男人高挺的鼻樑映著一抹光,比光更亮的,是那雙鎖著她的幽深桃花眼, 像月光下波濤洶湧的海面, 克制著, 隱忍著,眼角淚痣染了妖氣, 顏色極紅,又或是Y念所致。

    風雨欲來, 雷聲炸響,震耳欲聾, 車輛警報聲此起彼伏, 蓋不住他們的心跳聲。

    他捧著她的臉,溫柔地吻她。

    「轟隆」一聲,「噼里啪啦」的雨珠砸了下來,窗上水痕層層疊疊, 所有的景物都變得朦朧,雨水打濕窗簾,濺落到地面,淋淋漓漓似潑墨。

    屋內也在下著一場雨。

    潮濕的空氣里,暈開熟悉墨香,開始時很淡,慢慢地變得濃郁,像是洗墨池經年累月蓄的墨水傾覆,中和著玫瑰花的香氣,侵入曲鳶本就不順暢的呼吸中,細汗匯聚成蜿蜒水流,淌遍全身。

    又一記驚雷炸開。

    天旋地轉間,曲鳶神思渙散,仿佛魂魄離體,眼裡浸滿了淚,目光無法聚焦,他是那麼的遙遠,可又如此真實地存在著,她跟著他,墜落深海。

    雨是什麼時候停的,曲鳶毫無印象,她精疲力盡,累得連一根手指都不想動,昏昏沉沉地睡著。

    曲鳶醒來時已經是中午,睡裙換了新的,清爽乾淨,想來是清洗過了。

    他就在旁邊,睡得很深,俊臉沉入雪白枕頭裡,短髮微亂,濃密睫毛在眼瞼下垂映著,下巴零星冒出胡茬,被子只蓋到腰間,堅實的肌理上紅痕清晰可見。

    怎麼感覺,他比她還累?

    轉念一想,畢竟是初試鋒芒,這種狀態才是正常的。

    曲鳶稍微動了動,眉心微蹙,似乎沒有網傳的那麼嚴重,但也沒好到哪裡去。

    她一動,徐墨凜就醒了,低沉聲音透著沙啞,磨砂般的質感,鈍鈍地磨著她耳朵:「還好嗎?」

    事實上,他才睡下不到兩個小時。

    就覺得不真實,生怕一覺睡醒,發現是黃粱一夢。

    曲鳶有些不自在地「嗯」了聲,再無別的話,臉頰還染著薄薄紅暈。

    她心緒雜亂,昨晚的事超出計劃之外,既成事實,沒有時光倒流鍵可按下去改寫,可一時之間真要接受,談何容易?又不能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她像醉酒後一時衝動奪走了女孩子清白的渣男,並不想認帳。

    另一方面,曲鳶本來想好說辭,應對他會有的疑問,比如,她的生疏反應是因為他們太久不曾……

    可他自己都兵荒馬亂的,加上根本沒有經驗去分辨……所以,她就算是矇混過關了?

    體力嚴重透支,午餐直接叫的客房服務,兩人吃完繼續睡,昏天暗地地睡到黃昏,徐墨凜恢復了平時的狀態,看懷裡的人依然神色倦倦,便提議要不要去泡溫泉?

    蓮花鎮最多的就是溫泉,其中最有特色的非消暑泉莫屬,冷霧降溫系統可以很好地降低水池邊的溫度,使泡溫泉成為夏日裡的極致享受。

    曲鳶跟著他來到酒店一樓,從花團錦簇的側門出去,沿著迴廊上了涼亭,穿過林間小徑,走下拱橋,在小木屋裡淋了浴,換好泳衣,泡進水裡時,她感覺自己重新活了過來。

    徐墨凜特地要了藥浴,熱氣托著藥香,四處瀰漫,曲鳶趴在池邊,神情慵懶,膚白似雪,漸漸地蒸出緋紅,蝴蝶骨線條優美,身體的每個細胞都在愜意地舒展開。

    落日熔金,紅霞絢爛,白色冷霧從花草樹木間徐徐飄出,縹緲如人間仙境。

    古色古香的牆外,青巒疊翠,目之所及全是曠野山景,美不勝收,庭院的角落種了棵高大的樹,枝丫間築著鳥巢,有隻小喜鵲歪著腦袋,好奇地打量著浸泡溫泉池中的兩人。

    「要吃水果嗎?」

    曲鳶張嘴,咬住了他餵到唇邊的橙子,酸酸甜甜的,剛吃完,他又叉了塊蘋果給她。

    眸光從他印著牙印的鎖骨掠過,毫無疑問,是她的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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