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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20:49:59 作者: 臨淵魚兒
又是那種純情到不能再純情的樣子。
倒顯得她成了辣手摧花的流氓。
理智回歸, 曲鳶反應過來自己剛剛做了什麼,不禁心生惱意,推開他,回了客房。
徐墨凜被她徹底卸了力,天旋地轉的,靠著鞋櫃才勉強穩住身體,他微弓著腰,心跳得很快,幾乎要撞破胸腔而出,指尖輕撫唇心,仍是酥麻麻的,他低低地笑了聲。
看到她和梅溪光言笑晏晏,而鬱積心間的悶濁,因為這個吻,煙消雲散。
徐墨凜一向冷靜自持,鮮少被外物影響情緒,而如今被徐太太掌握了情緒的開關,他似乎也不排斥,反而……甘之如飴。
曲鳶在小露台吹了風,平復好呼吸,拿了睡衣進浴室,卸妝時她發現星辰耳墜丟了一隻,下班時還在的,可能落在車上,也可能丟在會所了。
她還挺喜歡這耳墜的,只能等明天再看看了。
曲鳶洗完澡出來,桌上的手機屏幕一亮。
老公永垂不朽:「徐太太,幫我擦藥。」
從他被吻的生澀反應來看,曲鳶判斷出自己是占盡上風的,隻身花叢過,片葉不沾身,她毫無心理負擔地來到主臥,男人光著上半身坐在床邊,拿著手機,似乎在等她回復。
他聽到腳步聲,朝她看來,距離有點遠,眼神看不清,但沒有了以前那種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意。
曲鳶走近,他趴到床上,後背的傷口已經結痂,淤青未散,她拿了活血化瘀的藥油,在手心搓熱,再抹到他背上。
蝴蝶骨若隱若現,從肩到腰,線條勻淨,沒有一絲贅肉,脊柱縱行,自上而下漸寬,蘊藏著男性的力量感。
曲鳶目光往下,越過起伏的緊緻山巒,修長雙腿,落到他腳踝上。
沒想到男人的腳踝也能長這麼漂亮,皮膚白皙細膩,骨節分明,和時尚雜誌里的腳模比起來毫不遜色。
曲鳶收回注意力,擦完藥,進浴室用洗手液洗了三遍手,淡淡藥味還縈繞在指間、手心,她猶豫著要不要回客房,男人拍了拍床側,示意她上來睡。
長久失眠的人,對睡眠有著本能的渴望,像在茫茫沙漠迷路的口渴瀕死之人突然遇見一口水井,哪怕沒有取水工具,也會不惜一切代價地栽入井中,汲取甘泉。
曲鳶前天來了月經,是這個月的第二次,問了梅醫生,說是服藥後的正常反應,讓她不必擔心。
正值生理期,料想他不會亂來。
曲鳶掀開軟涼的空調被躺進去,習慣性地側身面向落地窗,男人長手一勾,將她抱入懷中,下巴抵在她肩上:「前幾次一起睡,醒來發現你要麼壓著我,要麼像現在這樣。」
「徐太太,」他低啞的聲音近乎耳語,「我們以前是不是每晚都抱著睡?」
我們以前都是分房睡的,就算睡一張床,也是互不干擾。
曲鳶在心裡回答他。
不可否認,他前面說的是事實,她的確會在入睡後做出親近他的舉動,曲鳶想不明白是為什麼,是獨守空房壓抑得太久產生的後遺症嗎?
她這個年紀,有生理需求再正常不過了。
平時只能接觸到徐墨凜,或許換成別的男人,也是一樣的。
當然了,她暫時無從驗證。
他的體溫格外熨帖,輕易就催生出了睡意,豎起的防線全面崩潰,曲鳶很快跌入清甜夢鄉,呼吸趨於均勻,徐墨凜感到她的手在他睡衣上胡亂地摸了摸,最後掌心壓在他心口位置,停止不動。
窗外明月高懸,繁星漫天,他在漸深的夜色里凝視她的恬靜睡顏,保持了很長時間的清醒。
次日清晨,整夜好眠的曲鳶被手機鬧鈴吵醒,眼皮微動,後背有安撫的力量落下:「還早,繼續睡。」
她從善如流地接著睡。
再次醒來已是八點半,離上班只有半個小時,曲鳶瞬間睡意全無,爬起來洗漱、化妝,換衣服,徐墨凜去浴室處理完晨間的麻煩,出來一看,她已經拿著包出門了。
雖然住得離公司近,但曲鳶還是在入職的第二天遲到了,童佳安慰她,徐總也還沒到,不會給他抓住小辮子的。
童佳壓根就想不到兩人一起遲到有什麼內在關聯。
曲鳶回到工位,拉開椅子坐下,沒吃早餐,血糖低,頭有點暈,她抬手輕揉眉心,正打算點份外賣,手機響了,屏幕顯示出陌生的榆城號碼。
接通後,對方自稱是如意樓的外賣員:「曲小姐,您有份外賣到了,請到門口取一下。」
曲鳶起身望向門外,果然有個年輕男生在張望,她走過去:「我沒點外賣。」
男生謹慎地跟她確認了相關信息:「沒弄錯,就是給您的。」
曲鳶接過紙袋往回走,忽然想到,會不會是徐墨凜點的?除了他,沒有別人知道她沒吃早餐。
紙袋裡裝的是一盒鮮奶,餃子、燒麥和香菇滑雞粥,分量不多,全部符合她的喜好,讓曲鳶更加肯定內心的猜測。
她吃完了早餐,繼續整理資料。
快十點時,男人挺拔的身影才慢悠悠出現,白襯衫修身挺括,不見一絲褶皺,秘書處的人紛紛跟他打招呼,他目光掠過角落的某位置,微微一頓,點頭算是回應。
等他進了辦公室,童佳悄聲跟曲鳶說:「這是徐總第一次遲到,還遲到這麼久,肯定有貓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