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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20:49:59 作者: 臨淵魚兒
    徐墨凜並不為所動,眼尾輕挑,勾出嘲弄的弧度,從頭到腳地打量她,冷笑道:「別想太多,如今你就算是脫光睡在我旁邊,我都對你提不起半分性致。」

    婚後獨守兩年空房的困惑終於解開,曲鳶心弦驟松,大概是繃得麻木了,壓根感覺不到疼痛,只可惜,准前夫年紀輕輕眼睛就瞎了,她想起剛剛無意間蹭到的某物,視線直勾勾地掃過去,一目了然。

    「老公,雖然你嘴上說著冷漠無情的話,可身體的反應騙不了人。」

    她羞赧地伸出手,裝出想碰一碰的樣子。

    男人側過身,避開了她的碰觸,從床上坐起,往前走了兩步,似乎想起什麼,輕描淡寫道:「你昨晚說要離婚,我不同意。」

    「我暫時還沒有換徐太太的想法。」

    「我對你只有一點要求,安守徐太太的本分,其他不該想的,別妄想。」

    「即使要離婚,也只能由我來提。」

    說完,他光著腳走進了浴室。

    曲鳶看著那緊繃冷硬的背影,輕輕地笑了,她忽然發現,一旦從愛他這件事中掙脫出來,他所有的漠視,嘲諷,冷言冷語,再也無法傷害她分毫。

    只能由他提離婚?

    總有一天,她一定會把離婚協議甩到他臉上。

    曲鳶慢慢平復了情緒,翻身下床,瞥見他的拖鞋整齊擺在她睡的這邊,她想都沒想,一腳踢進了床底。

    回到客臥,曲鳶拿起手機,查看主臥的監控回放。

    凌晨2點16分27秒,她出現在主臥,爬上床,搶走了蓋在徐墨凜腰間的薄被,並將他一點點地擠到床邊,獨占了大半張床。

    2點25分08秒,她連續翻身,被床畔的障礙物攔住,試著翻了幾次,翻不過去,乾脆整個人壓在他身上。

    她保持這個睡姿,直到醒來。

    整個過程,徐墨凜都在熟睡狀態,被她嚴絲合縫地壓著,全程連根手指都沒有動過,曲鳶退出監控,負重92斤,徹夜安然酣睡,他的睡眠質量居然這麼好?

    手機震動,是甄湘發的視頻申請,曲鳶剛接通,煙燻嗓音立刻傳入她耳中:「鳶兒,昨晚在車裡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怎麼會咬破徐墨凜的唇?!」

    他的唇是她咬的?

    曲鳶回想了下,她只記得曾女士傳授了許多成功的投資經驗,後面的事毫無印象,試著往深了想頭就開始疼,她清了清干啞的嗓子:「不記得了。」

    甄湘:「……」

    「我只想說咬得好!!!你不知道當時徐墨凜的臉色多沉,浸了墨汁似的,偏偏手不能動,想推又推不開,只能坐著任由你蹂`躪,哈哈哈哈哈哈我心裡別提多痛快了!」

    「對了,周日的慈善晚宴,狗男人會陪你一起出席嗎?」

    換做以前,這種需要合體露面秀恩愛的場合,徐墨凜一般是不會拒絕出席的,可他失憶後,性情似乎發生了變化,曲鳶也有些不確定。

    在她的計劃里,昨晚溫泉會所當著富太太們的面提出和徐墨凜離婚,順理成章地應和圈內沸沸揚揚的婚變傳言,然後再高調和徐墨凜秀一波恩愛,謠言自然不攻自破,這一頁就算翻篇了。

    慈善晚宴便是很好的機會。

    曲鳶抿了抿紅唇:「我有辦法讓他去。」

    甄湘捧腹大笑,給她點了個贊:「這個工具人他是當定了!」

    「聽說曲蓉蓉也會去哦,期待【搓手手】」

    曲鳶魂游天外,怎麼都想不通自己醉後怎麼會去咬徐墨凜的唇,當面去問他肯定討不了什麼好,果然當晚她在夢裡就親自領教到了。

    「你嘴唇是誰咬破的?」

    男人冷冷看著她,抬手拭去唇心的血珠:「一隻兇巴巴的小母狗。」

    她惱羞成怒,用粗俗的話反擊:「哦,它可能以為咬的是狗屎吧。」

    ***

    月落日升,又過去了一周,徐墨凜到醫院複查,骨折的右手恢復良好,順利拆了固定板,高尚也已經幫他補了新的手機和卡,重新存好電話和微信的通訊錄,可他並沒有到公司上班的意思,繼續待在家裡靜養。

    高尚只得每隔兩天上門送文件。

    周五,天色擦黑,高尚準時抱著文件上樓,在轉角處被曲鳶攔住,聊了不到一分鐘,他點點頭,從她手中接過邀請函,連同文件一起放到書房的桌上。

    「徐總,這是慈善晚宴的邀請函,時間定在後天晚上七點,需要您和夫人一同出席。」

    徐墨凜興致缺缺。

    高尚察言觀色:「徐總,往常這種公益性質的活動,您一般會攜夫人出席,有助於鞏固集團和您個人的正面形象。」

    徐墨凜依然不置可否。

    高尚牢記曲鳶交待的話:「下周就是孟董事長的八十大壽,拍品里有座青龍白玉鼎,不如拍下來當賀壽禮物?」

    徐墨凜長指握著鋼筆,行雲流水地簽下名字:「那就去吧。」

    「好的,夫人一定會非常高興。」

    「是嗎?」徐墨凜停了筆,金屬蓋帽折射出寶石袖扣的藍光,他靠著椅背,姿態閒散,神色若有所思,半晌後,他改了主意,「不去了。」

    高尚不明所以,表情僵住,脫口而出:「為什麼?」

    徐墨凜望向落地窗外,漫不經心地勾起唇角,難辨喜怒。

    高尚又問:「那青龍白玉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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