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頁

2023-09-18 20:46:28 作者: 藤鹿山
    她和老王爺難不成還能棒打鴛鴦不成?

    時詢當年身中毒箭,九死一生,毒性拔出不乾淨,總是時不時病一陣子,無奈只能從江都回京療傷。

    回了京城很快便娶妻生子,此後便一直在京城任職,先後屢立奇功,為井鉞將軍。

    那時候,從若呢?

    當年先帝在世時便屢屢打壓老王爺,屢次想將從若配給皇子,自太后垂簾聽政之後,更是屢次傳懿旨來江都想將從若從羲接往皇都。

    倒是被老王爺託詞推脫了一次,後來眼看推脫不過,向來膽小的從若竟然鬧著偏要去皇都。

    如今想來,會不會是從若想來皇都見時詢?

    或許有這種可能,可要說時詢那孩子也對著從若有意思?

    老太妃只覺得難以置信,實在是許多年前的記憶中,從若是被時詢帶著長大的,日日騎在時詢頭上作威作福。

    時詢小小年紀就老成的厲害,從若卻稚嫩的厲害,兩人在一起叫人從沒往別處想,只以為是一個兄長帶著幼妹上街玩耍。

    甚至還有覺得他二人像是父女的......

    便是她和老王爺也是這般認為,如何也無法想像時詢那孩子會喜歡才十多歲的從若。

    可那都穿舊了的衣服該做何解釋......

    叫從若繡張帕子,都能磨蹭上一個月的閨女,還能親手做衣服送給旁人?

    「主子,王府到了......」

    周遭侍女見老太妃不言不語,神態嚴肅,皆有些手足無措。

    「無事,走罷。」

    最終老太妃一言不發的離開了魏國公府,管它以前如何,兩人一個有夫,一個有婦,更有子女。

    兩人也都離世許多年了。

    陳年舊事再不宜被翻出來重提,就讓這事兒爛在顧小兒的棺材裡吧。

    第76章 病了?

    梁王府,雪琴堂——

    梁王世子下朝之後提前回來,直接招了幾個幕僚入了書房。

    屋內炭火燒的猛,不斷有破炸聲傳來,世子面前爐火上正燒著的水,水已經燒響,咕嘟咕嘟的往外噴著熱煙。

    梁王世子自從那事消息傳來,整整兩夜未曾闔眼,如今急忙將手下召來,事到臨頭反倒心無旁騖起來。

    「那日......究竟是怎麼回事?你等回來時是如何回復我的?不是說並未動手嗎?為何人還是死了?!」說道最後,梁王世子的臉上已經染了慍怒。

    他明面上答應那人,實則只是安問他罷了,梁王世子心思縝密,並非愚蠢之人,這等冒著風險的大事,他怎可去做?

    可若是不去,又擔憂背後那人生出惱怒,這便有了上元節那日刺探魏國公一事。

    梁王世子下首一眾人等彼此對視一眼,立刻辯駁道:「世子明鑑!刺殺魏國公一事絕不是我們犯下的,臣等如何敢真的去刺殺大理寺少卿?奉了您的令前去刺探一二,叫他受些皮外傷,怎知......怎知我們去時,那魏國公已經死在河道上了.......」

    那日的事兒,本也是叫他們鬱悶不解。

    一眾暗衛如今想起,只覺得自己出師不利,不知魏國公被哪方人馬先一步刺殺了去,而自己一群人也緊跟著跑過去查看,若是被人瞧見,說不好就要背鍋了。

    一道昏暗的光線從窗檐照入,梁王世子垂眸靜靜望著手中清澈見底的茶水,再沒心思品嘗。

    只惱怒冷笑道:「如此湊巧之事,說來我這個當事人都不信,你叫他們能信?!」

    公孫禮自來是梁王世子最衷心不二的謀士,並未參與此次刺殺魏國公之事,卻是最了解梁王世子之人。

    他轉瞬一想,便通徹了一二,只推測道:「此事世子恐是中了計,刺殺魏國公的離不了武台一案從犯,只怕是魏國公調取到了對他們不利的證據,叫他們寧願冒著刺殺朝廷命官暴露的風險也要解決魏國公。許是還用了什麼法子得了關於世子的消息,引誘世子前去,順便還能一石二鳥,於他們何樂不為?」

    他說罷抬頭望向上首端坐的世子,開口異常直接,「世子緣何忽發奇想要刺殺魏國公?這件事因起端是何事?世子能否告知一二?臣懷疑,世子中了計!」

    梁王世子執著熱壺的手略頓了頓,緩緩注入一股熱茶往面前仍是滿的茶盞里,茶水沿著杯壁無聲無息流下。

    「世子有所不知,武台一案牽扯甚廣,只您行得正坐得端,總有小人作祟......」

    梁王世子聽到此處苦笑起來,無奈道:「中了計又能如何?」

    難不成還有第二條路?

    他卻不信是中計,他與武台一案沒有牽扯,可旁的事也乾淨不到哪裡去。那人知曉他如此多的隱密之事,手裡只怕還有事關他的不少,隨意放出來一件事,都能叫他走到頭,何必多此一舉來個什麼一石二鳥?

    早有一把利刃懸於他頸梁之上,那日阿蘿所說的退路.......

    真是可笑,他哪裡有退路?

    梁王世子目光冷烈,聲音里都透著股寒意:「不是你們最好,事到如今我等哪裡還有第二條路走!」

    ***

    玉照自知曉顧升離世的消息,心中有幾分奇怪。

    她緊皺眉頭,轉身喝了一盞熱茶,才勉強壓下心底的涼意。

    身側的雪雁時不時偷偷看她,恐怕是擔憂主子偷偷哭,倒是叫玉照有些鬱悶,朝她說起來,「唉,我總是有些矯情的,以前連跟他說句話都不願意,遠遠避開,如今乍一聽聞他離世的消息,竟然有那麼一點兒的難過......」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