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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20:46:28 作者: 藤鹿山
    「黃昏如何能算得白日?」

    「整整五日了,你的傷也該好了。」

    他聲音喑啞,尾調帶著引誘,還有些不易察覺的卑微的渴求。

    玉照聽到了巨浪翻滾的聲音,她闔上了雙眼。

    漸漸地,她身子軟成一團,一灘泥,一團雲。

    一點力氣都沒有,整個人連掙扎都做不到,軟軟的似一朵即將遭受風吹雨打的嬌花。

    她忽覺腿上一陣冰涼,原是裙擺被狂風巨浪掀翻了過去,滾燙的氣息隨之覆了上去,玉照瓷白的肌膚瞬間起了一層紅暈。

    身體各處都難為情的繃緊,更是不受她控制的發熱,滾燙、濕、潤起來。

    「你...你要乖一點兒,不行這事兒,饒是朕手眼通天,也沒辦法給你變出一個孩子來。」

    男人的清冷之姿即將要融化,他怕她看見兇狠的自己,只壓在她身後,緊緊貼著她,不叫她看見情、欲狂躁的自己。

    「......我......」

    殷紅似血一般的唇瓣顫抖起來,貝齒緊咬著下唇,咬住了脫口而出的呻、吟。

    卻被人用手指撥弄開來,略帶薄繭的指腹在她唇齒中穿梭,帶起銀絲,那人俯身過來,狂暴的親吻起來,氣息一縷縷在唇齒見互相交錯蹭動,玉照無意識一般,如同一隻隨意撥弄的木偶,赤、果的被提起玉臂掛在男人脖頸間。

    那天青長頸美人瓶中的紅梅,受盡百般催折,斷斷續續紅紅點點落下,在空中打著旋兒許久才落下。

    第61章 你把我衣服弄到哪兒去了……

    白日裡入坤寧宮朝拜皇后,眾人皆將皇后的一舉一動記在心底,卻看的不真切。

    皇后連話都是由著長御代傳,皇后的聲音也只那些離得近的超品一品命婦聽著了,她們後面這些隔得遠,若是個老眼昏花的,連皇后樣子也瞧不見。

    那些眼神好使的倒是能見到新皇后娘娘儀態端莊,姿容更是不俗,連那莊嚴繁複的鳳袍都被她穿戴出翠圍珠繞,蟬衫絕代之風骨。

    宴會尾聲之際本該在前朝的聖上居然出現,眾人皆知無非是怕皇后初來乍到鎮不住場面,特意過來走一遭的。

    如此可見帝後恩愛,叫眾多命婦心裡紛紛揣測起來。

    以往陛下不近女色,可卻是娶了年輕美艷的皇后。

    皇后假以時日若是誕下皇子,便是太子。舅舅是手握重權的江都王,這位成皇后地位想來無可動搖。

    眾人僅僅才見了玉照一面,散宴出宮後便不免跟家中夫婿親朋談論起來,大多是艷羨的,也有些抱著觀望態度的。

    更有一部分原先心思不明,見皇帝無嗣,暗地裡支持其他世子世孫的人馬,一夕之間人心惶惶,朝中風向轉變了泰半。

    這便是皇權,風雲詭異,波濤洶湧。

    皇子那事兒八字還沒一撇,倒是叫支持那些世子世孫的擁躉者紛紛動搖、展望起來。

    宮宴後重華長公主攜女兒兒媳往永安宮太后那兒走了一遭,等宮門快要下匙,才慢悠悠乘轎攆出宮。

    冬日太陽本就落下的早,這時段天幕早早暗了下來。

    重華長公主見轎子停了不行,掀開帘子往外,遠遠在宮門口被賜御轎出宮的江都太妃與信安侯太夫人,一群人聚在一塊兒皆是排場極大,宮門開的是側門,也不便幾輛轎子一同出去。

    落後了一步的重華長公主轎攆只能落後在後頭。

    重華長公主輕扣轎檐,掩去不耐問外邊的:「又是個什麼府邸的?竟然敢走在本宮轎子前頭?」

    轎攆邊侍立的婢女連忙上前打聽了跑回來回稟說:「說是江都太妃並著承恩公的老夫人,兩位才從坤寧宮出來,見天色晚了,陛下賜轎差人送出宮。」

    若是江都太妃便罷了,到底是有幾分臉面的,只是那什麼老夫人,算什麼個什麼東西?

    往常重華長公主心情好了才給她幾分臉面,如今竟然乘著御轎在自己前頭?

    若是以往,她必定是要叫人勒令前面的轎子靠邊退讓,如今倒是不再能了。

    重華長公主沉了臉,到底是年歲不小了,嘴角緊抿顯出幾分刻薄寡義,她冷笑起來:「了不得了不得,皇后母族這般大的臉面——」

    周圍侍奉的內室宮人聽了這話,簡直嚇得兩股顫顫,生怕叫人聽了去,到時候麻煩大了。

    這可真是,兩頭都得寵都不能得罪,更沒有誰先誰後的說法,只不過是重華長公主散宴後去了一趟永安宮,出宮比那幾位晚了半刻,這才落到了這群高門女眷身後。

    論身份地位,誰又敢真跟重華長公主搶?走她前頭?

    新安縣主自然知曉母親的脾氣,往日宮中無後,沒有朝見,皇族女眷都以太后為首。太后又老邁,這些年退居幕後,自然而然的是以重華長公主為首,她向來尊榮,何曾朝旁人三拜九叩過?

    今日朝著如此年輕的皇后又是跪拜,又是贊拜,出宮時還眼見這一幕,心裡又怎能不氣?

    新安縣主掩唇笑道:「母親忘了,如今是國丈府,是咱們的承恩公府。」

    重華長公主聽了這名頭,眉毛挑起,帶有一絲諷刺:「承恩公?往年本宮還記著這是本宮外祖的名頭,如今竟然換人了......」

    新安縣主笑意有些微妙,轉了轉眸子,「說起來,如今的這位舅母......當真是年輕的很,臉上還是脆生生的,這般年歲就受著命婦朝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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