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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20:46:28 作者: 藤鹿山
成恪聽旁人夸自家姐姐,自然是高興,但仍學著老成的模樣,謙遜道:「顧兄過獎了,我姐姐如何能與前朝謝氏女比肩。」
兩人正說著,忽的明月樓外嘈雜起來——
「借讓!借讓!」
外邊一群護衛虛握劍柄,護著一位老人往樓內走。
明月樓中賓客不是顯貴豪門,也是家纏萬貫之人,他們這群人來這裡都帶不得護衛,這些護衛是誰人的手下?
為何如此大搖大擺的進來?
賓客視線紛紛落在那位老者身上。
老者提著一個紫漆木箱,穿著樸素,不像是天潢貴胄。
可縱使這般,誰都不敢小瞧。護衛很快從人群中開闢出一條小道。
「那是什麼人?」成恪皺眉瞧著,猜不透。
顧升收回視線,淡淡道:「估計是宮中貴人。」
那老者,瞧著倒是像位醫者。
第19章 這病可能根治?她方才疼……
成恪聽了不免有些震驚,道:「宮中貴人緣何會在此處?」
顧升城府頗深,他不會錯看,猜測許是有天潢貴胄在樓里忽生惡疾,匆匆喚來的醫者。
因此提點成恪:「莫要多猜,只當做沒看見吧。」
***
繞過一處雲母螺紋碧翠屏風,便見內室四處簾幔低垂。
太醫提著醫箱進去,不敢抬頭,低頭往內室床榻前站定,餘光便見簾幔下露出一雙玄底金絲蛛紋履。
「陛下身體有何不適?」
簾幔後傳來皇帝平靜無波的聲音:「過來診脈。」
簾後伸出一截雪白纖細的手腕,似羊脂白玉精雕細琢而成,精緻的連肌膚紋理也無。
他見狀,立刻眼觀鼻鼻觀心,知曉簾幔之後要診脈的那位,只怕不是陛下本人。
立刻上前懸著絲給貴人診脈。
「這位......這位仿佛是醉酒之症。」
趙玄聽完擰著眉,語氣有些不逾:「她心口痛,這又是什麼病症?」
太醫一聽當即重新把脈起來,果然發現玉照的脈象與他人不同之處,他思忖著措辭,儘量用溫和的詞道:「姑娘這脈象,似是先天不足引發的心疾,想來是服用過藥了,如今脈象平穩,並無太大波動。」
他又解釋道:「心疾分為多種類,此類的心疾需細心調養。」
半晌,沒聽到簾後的陛下說話。
這房間沒有旁人,陛下不答話,老太醫僵持著也不知說些什麼。
簾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似是床上躺著的人翻身,又似是脫衣服的聲音,而後老太醫還聽見那姑娘含糊的夢囈聲,那聲音像是春月里的鶯啼,軟的不像話。
老太醫老臉一紅,心中暗暗納罕,頗有些意料之外,只是這般叫他杵在外邊聽著,是不是有些不好?
趙玄總算還記起外邊有位老頭兒,低聲問他:「這病可能根治?她方才疼得厲害。」
「先天不足之症,向來是難以根治,臣回去同太醫署的商量著,開些溫補的藥,先溫養著,只要不發病,便也不會疼痛。日後配合針灸,或許有機會根治。」
心疾實在不算是少見的病症,有些先天殘缺的人心口那塊比旁人少了點,那等心疾只能聽天由命。
但這位的病症,實乃先天不足氣血不緩導致,在高門間,尤其是女眷間並不罕見。
太醫署里專治此類的能人有許多,雖難以根治,壓制起來卻並不棘手。
等他回太醫院立即尋個適合的方子,慢慢調養著便是。
就見簾後陛下淡淡的「嗯」了聲,催促他道:「熬些醒酒湯來。」
老太醫險些老淚縱橫,當即就要往外走。
恰巧一陣微風拂過,輕紗簾幔被吹得揚起一角。
只匆匆一眼,見到床上的姑娘□□著一雙玉足,頭埋在錦繡堆里,似乎醉酒醉的厲害。
陛下坐在床邊,挺拔的背脊這會兒卻並不直挺,慵懶的靠著床圍,側頭過去與那姑娘湊得極近,兩人的手掌十指相扣,緊緊貼合。
老太醫見此連忙移回目光,腳步加快出了門,嘴角忍不住上揚,露出意味深長的笑。
。。。。。。
玉照這一睡,睡得太過香甜。以至於她昏昏沉沉不知睡了多久,等清醒過來後,就見床邊圍著雪雁雪柳。
兩人見玉照醒來,立即迎了上來。
「姑娘,姑娘,你可算是醒了?身體可有不適?」
「心口可還疼?」
玉照眨了眨眼,全身酸軟,醉酒前的片段零散憶起來些。
她一驚,連忙查看自己衣服,見穿戴同之前一模一樣,身體也沒不適之處,這才鬆了一口氣。
雪雁臉上帶著憂愁,眉毛快皺成了八字:「她們說姑娘你犯病了,姑娘,你真是急死我了.......」
玉照不明所以,這跟她回憶差的有點大,她記憶中,明明是她攥著一個男子的手袖,不肯放手......
他們又是誰?
思及此處,玉照臉一紅,萬分後悔起自己方才喝了酒,也不知醜態有沒有被旁人看去。
「這裡是哪裡?她們又是誰?」
雪雁見玉照氣息平穩,臉色也紅潤,舒了一口氣,有些疑惑道:「這裡是專供女眷休息之處,我跟丟了姑娘,無奈便只有先回包廂里稟報侯爺夫人,他們正打算派人去找,樓的婢女便過來找到我們,說是大姑娘心疾犯了,吃了藥來這裡先睡下了,姑娘,你難道不記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