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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小虎茫然的搖頭，繼而又興奮起來：「娘，小虎力氣很大是不是？阿姐都沒有我力氣大，我長大了！」他摟著蘇氏又蹦又跳，完全不驚訝自己力氣為什麼會變大。

    蘇氏見他沒有任何問題才放心下來，只當兒子鬼門關走一回因禍得福了。

    「娘，我餓了。」葉小虎高興了一陣，肚子就開始叫。

    葉暖把過濾的木盆放在空出來的大缸上，再用葫蘆瓢把另外一個缸里的水打到木門裡，等它自己一點一點過濾，招呼她娘道：「娘，你看著水，等上面的水沒了，再裝滿盆，濾出來的水就能喝了。包袱里還有幾個饅頭，我拿出來烤，吃完早飯我和小虎去村里轉轉，看看附近有沒有野菜挖。」

    她們現在是真窮，有水沒食物也會餓死。

    蘇氏想到她們現在的處境，眼眸不自覺的暗了暗。

    葉暖轉身進去生火烤饅頭，烤好後三人邊吃饅頭邊看著木盆里的水滴滴答答。院門外傳來馮大柱的喊聲，還夾雜著吵吵嚷嚷的說話聲。

    葉暖帶好頭巾去開門，門外十幾個人推著三輛驢車。瞧見她，最前頭的孫二牛扯著嗓子吆喝道：「葉家的，要去月牙泉打水嗎？」

    這十幾個人全是男的，寡瘦的漢子李乾也在裡頭，正幸災樂禍的盯著她。心道：只要不想渴死，葉家就必須出人去打水，一路上還不是由著自己欺負。

    然而下一刻，葉暖搖頭，讓開些位子，讓這群人可以看到自己身後，「不了，昨夜下雨，家裡恰好有缸，已經裝滿了。」

    她話才說完，眾人就開始搖頭，三三兩兩的勸道：「葉家的，這雨水不能喝，會生病的。還是和我們去月牙泉打水，你人小，出的力氣也小，別人得一桶，我們也分你半桶。」

    喝天上的水，鬧不好會死人的。

    「不用了，我等家裡的水用完再去。」這些她有想過，只要把水過濾出來，再滴入靈泉，喝之前再燒開就絕對不會有問題。

    李乾不耐煩道：「她們自己想死還勸什麼勸，我們快走，天黑前還能趕回來。」水早晚會用完，還不信她不出去了。

    眼見著天色越晚，眾人也不好再耽擱，推著驢車往村外走。

    吃完饅頭後，一缸水已經過濾好了。葉暖和葉小虎又重新抬了一缸水來過濾，讓她娘看著，自己在雜物間找了個舊籃子，拉著小娃娃出門轉悠。

    她們先在村里逛，葉暖路過每戶人家都朝院子瞧瞧，不少人家有種菜，不過都有些蔫了吧唧，小得可憐。養的雞鴨和羊也餓得皮包骨頭。

    她站在院子外張望，想看看都有什麼品種的菜，院門突然被推開，一個和她一般年紀的圓臉小姑娘端著裝髒衣服的木盆出來。

    看到葉暖愣了愣，有些警惕的問：「你誰啊？」

    葉暖還沒答，小姑娘身後傳來婦人的詢問聲：「三丫兒，讓你去洗衣服，還待在門口乾嘛？」

    圓臉的三丫兒撅著嘴扭頭朝裡頭喊：「娘，不是我不去，是有人鬼鬼祟祟的想偷我們家的菜。」

    葉暖：「......」誤會大了。

    第11章 這姑娘是不是傻

    吳大娘聽說有人要偷自己的菜，拎著榔頭就衝出門，氣勢洶洶到院門前上下打量葉暖還有她身邊的小崽子。

    葉暖提著籃子後退兩步，窘迫擺手：「大娘，你們誤會了，我沒想偷菜，就想看看你家種了什麼，好回去也好種。」

    吳大娘問：「昨天剛進村的？」

    葉暖點頭。

    吳大娘臉色緩和不少，但瞧她帶著頭巾，臉包的嚴嚴實實，也沒給笑臉，不情願的道：「能種什麼，無非是青菜，大蒜之類的，村里土不好，種的趕不上吃的，有錢還得到造物閣去換。」

    剛流放過來的人都想折騰折騰，總以為自己能種好菜，能自給自足。時間一久，對這片焦黃的土地逐漸喪失信心，也就不指望什麼了。

    葉暖瞧見菜地邊上丟了一排韭菜根，問道：「那個是不要的嗎？」

    吳大娘臉上肉疼，沒好氣道：「都乾死了，還要什麼要，埋在地里占地方。」

    「能給我嗎？」

    吳大娘奇怪的看她一眼，心說要這枯死的韭菜根幹嘛，但想著她拿去也好，省得自己還要丟。她拉開院門，把葉暖讓進來，扯著嗓門道：「要拿快些，拿完趕緊走。」

    態度委實算不上好。

    葉暖也不計較這些，快步走進院子，三兩下把枯死的韭菜根裝進籃子裡，道謝後拉起葉小虎就走。

    葉小虎墊著腳往籃子裡張望，好奇寶寶似的：「阿姐，你要這個幹嘛？」

    葉暖柔聲笑：「拿回去種啊，等種出韭菜，阿姐做炒韭菜，雞蛋煎韭菜，韭菜盒子給小虎吃。」

    葉小虎雖不知道那些是什麼，但知道一定很好吃，高興得又蹦又跳。一直走在她們前頭的胡丫用一副看白痴的眼神扭頭看這倆人，好心提醒：「我說，你是不是傻，韭菜根都枯死了，能種出來才有鬼。」

    葉暖也不好解釋，轉移話題道：「三丫兒姑娘，你去哪洗衣服？」不是說村里缺水。

    胡丫很不喜歡這個稱呼，蹙眉：「什麼三丫兒，我姓胡叫胡丫排行老三。」說著頭也不回的走了。

    葉暖摸摸鼻頭，拉著葉小虎亦步亦趨的跟著。一直跟到南邊的一處溝渠，溝渠邊上還有幾個女人，嘰嘰喳喳的聊著天。見胡丫來，連忙招呼：「三丫兒，怎麼這時候才來？」問話的同時瞧見葉暖和葉小虎，笑容都頓住，好奇的上下打量後開始交頭接耳的討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