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六章 做好心理準備

    徐哲略微有點驚訝：「姜家人都彈不了蒼鬱？這不是姜家仙帝用過的嗎？」

    「或許……是隔了幾千年沒有動過，後來想要彈奏都彈奏不了，它就好像、好像……你懂嗎？」姜辰無法表達出她那種感受。

    「你都沒說，我怎麼懂？」徐哲微笑。

    姜辰整理了一下措辭：「就是它仿若給人一種高不可攀的感覺，無法下手，便是堅持要彈，也無法撥動琴弦，似乎還留著仙帝的威嚴。可是你竟然能彈！」

    徐哲微笑點頭，鼓勵她順著這個猜下去：「為什麼你們都不行，而我可以呢？」

    「我問你為什麼呀？」姜辰瞪著。

    「應該我和蒼鬱有某種不一樣的聯繫吧？」徐哲暗示了一下，他不能直接說。萬年來攀附姜家的不少，肯定也有用過仙帝轉世的藉口。這必須引導姜辰自己去相信！

    姜辰琢磨了片刻，「我知道了！」

    「是什麼？」徐哲用眼神鼓勵她大膽說出來！

    「我們對無缺仙帝有著無限的崇敬，而你是一個不懂得敬畏的鄉下人，所以冒冒失失就彈了！」

    徐哲指了指：「那你來！」

    姜家還真的搭手上去，但馬上就感覺到非常威嚴，讓她根本無法撥弦。

    「我做不到！」

    「你放下崇敬咯！」

    「也做不到……」

    「所以，還覺得是我鄉下人的問題嗎？」徐哲輕哼了一聲。

    姜辰懷疑的看著他：「那就沒有道理啊。要說你是音律境界高，可聽說以前也有音律大家拜訪，同樣彈不了蒼鬱。」

    「所以，你不妨大膽一點猜測！」徐哲只能直接的鼓勵。

    姜辰上下打量了他一下，「你……是無缺仙帝在外面的私生子？」

    「……」

    徐哲無語，好嘛！這猜測倒是大膽得過了頭，我成了我自己的私生子……

    「你覺得我像一萬多歲的樣子嗎？」

    「不像。」

    「你覺得仙帝的兒子，一萬多年才修煉到我這個程度嗎？」

    「這倒是，我們姜家沒有這麼孬的種。」姜辰深以為然，「一萬多年才修煉到人仙境，那得多愚鈍啊。」

    「……」

    徐哲趁機說道：「要不，你給我引見一下無心家主，他或許能知道其中的奧秘。」

    「你想太多！就你彈奏一首曲子，也就本……公子無聊，其他還有誰人睬你？沒有當噪音驅罰你，已經是因為我開口了。還想要見老祖！」姜辰直接表示你不夠格。

    「我能彈蒼鬱也不行？」徐哲強調了一下。

    「呵呵，能彈蒼鬱就了不起了？除了我之外，又有誰關注？爺爺可能都忘記了蒼鬱！」

    「……」

    徐哲無奈，過去了一萬年，姜無心或許真的忘記了。而且他要在閉關的話，別說琴聲會被隔絕，就是一般姜家人也不敢、打擾不到他吧！

    那……蒼鬱行嗎？

    徐哲暫時沒有更好的辦法，姜辰帶來希望，就不要錯過機會，要不然一會兒蒼鬱就要歸還姜家了。

    「我再試一下吧，或許剛才是意外呢。」徐哲雙手放在了蒼鬱之上。

    姜辰剛剛試了沒有成功，她姜家嫡系子孫都彈不了，一個境界低微的無名小卒卻能彈，實在不甘心、不服氣啊！

    「行。」她暗暗加了一句：最好是無法成功！

    徐哲已經不露痕跡把房間的隔絕陣法破開，此刻手指撫琴，進入了那一份道蘊體悟之中，並有意的讓琴音往姜家方向。

    「1 1 | 5 5 | 6 6 |5 -| 4 4 | 3 3 | 2 2 |1……」

    徐哲怕姜無心可能忘記了滄海一聲笑，換了一首同樣簡單而經典的曲子。嗯，主要是因為簡單，所以他還清楚的記得……

    「一閃一閃亮晶晶，滿天都是小星星！」

    徐哲被姜辰的人聲跟唱驚訝了，停了下來：「你怎麼會唱？」

    「你怎麼會這個曲子？」姜辰同樣驚訝，一彈奏她就自然的跟著唱了出來。

    這首《一閃一閃小星星》是家喻戶曉的兒歌，其實來頭也不小，莫扎特大神聽了一段法國民謠，譜寫了《小星星變奏曲》，後來經英國詩人填詞成為經典兒歌。

    「我……不知道啊！」徐哲馬上順口胡謅：「我一彈蒼鬱，自然而然就出了這個旋律，我還驚訝你怎麼會唱呢。會不會蒼鬱還有仙帝的意志，經我的手彈奏出來？」

    姜辰半晌說不出話來，「這是我姜家才知道的歌曲，據說是無缺仙帝隨手而作。你一個偏遠外人，斷然不可能知道的。蒼鬱自動彈的，這是最大的可能！」

    在他們說話的時候，姜家卻有人驚喝：「是誰！是誰動了蒼鬱！」

    「我繼續？看看它會不會再彈？」徐哲似笑非笑的看著姜辰。

    姜辰遲疑了一下，這太詭異了！

    她本來是把蒼鬱拿出來顯擺一下的，讓這個似乎有點音律才華的年輕人折服，可現在有點越來越看不透了……

    「怎麼回事！」一個聲音響起，屋內已經多了一個男人。

    「父親！」姜辰吃了一驚，「我、我……那個……」

    男人一揮手，姜辰直接消失了，他緊盯著徐哲，餘光有關注著蒼鬱古琴。

    徐哲注意到屋內重新被隔絕了，這一次的隔絕級別，遠勝於姜辰所布，他也難以不露痕跡的破除。

    「你是姜辰的父親，姜無心的兒子？」徐哲一下也不知道怎麼稱呼好，純粹外人還可以客套，這是姜家後人，不能稱呼前輩之類啊。

    「你是誰？你彈了這張琴？」姜家男人很懷疑，面前這人怎麼看平平無奇，除了長得好看之外，非常的普通呀。

    徐哲點頭：「姜辰拿來的，我彈的。」

    「你為什麼能彈？」

    徐哲微微一笑，並沒有直接回答，反問了一句：「你也彈不了蒼鬱？」

    「……」姜家男人沉默。

    結合姜辰剛才的話，這算是印證了這句話，徐哲更加的放心了，看來只有他自己能談。相同的靈魂才可以接受那一份道蘊的威壓！

    「我是姜家家主嫡長子姜子牙，你是誰？」

    「……」徐哲幸好沒喝水，要不給他嗆到了：「你叫姜……子牙？」

    「你沒有聽說過？」姜子牙的臉色不善。

    雖然姜家的家主是姜無心，但實際上早許久不管事，內外都稱之為無心老祖，姜子牙可以算是實際上的當代家主。這麼一個年輕人，卻沒有聽說過他的名字！

    一看他的臉色，徐哲就明白了，姜子牙的資質修為，以姜家的底蘊只能算是還行，估計一直是在父親的盛名之下，對於沒聽說過他名字，是頗為介懷的。

    「呵呵，我是久仰大名，是沒想到姜子牙會突然出現在我的面前。」徐哲安慰了一下這親侄子。

    他也有點啼笑皆非，以前大家閒談說起孩子名字，徐哲當時開玩笑說他如果有兒子，就叫姜子牙。姜無心又說幫他也起名，徐哲就說要麼叫姜文啊、姜武啊。

    這是戲言，他根本沒有記著，也沒有妻兒，沒想到姜無心給他兒子取名叫姜子牙！這是為了紀念他、為他傳後的意思啊！

    姜子牙聽他這麼說，臉色稍微好了一點：「你是誰？」

    「你說你是嫡長子，還有兄弟叫姜文、姜武嗎？」徐哲忍不住又問了一句。

    「只有二弟姜文。」姜子牙的臉色又難看了起來，這顯然還是沒怎麼聽過他名字啊。「你是誰？」

    「冷靜！我叫徐哲，一個無名小卒。」

    徐哲趕緊回答，人家這都問第三遍了……魔門幾十人都沒有受傷，他可不想到了家門口被侄子乾死了，那就太冤了！

    「徐哲？」姜子牙快速思索，記憶中並沒有聽過這個名字。「北都沒有這號人，你是從何而來？你還沒有回答我，你為何能彈蒼鬱？姜辰彈不了！」

    姜子牙的態度還算是不錯，以他的身份，對於一個人仙境界的「後輩」，並沒有直接抓起來，就是因為蒼鬱。

    徐哲解除了隔絕陣法，就是為了驚動姜無心，姜無心本人沒有聽到，他兒子來了，也算是目的達到了。

    「你想聽真話嗎？」

    「廢話！」姜子牙已經有點不耐煩了，「小小年紀，淺顯修為，別想著在我面前故作神秘！我是金仙境界！」

    「你做好心理準備……」

    「？？？」

    「我是你大伯！」徐哲嚴肅的直說。

    「什麼東西？」姜子牙莫名其妙，一個比年紀和修為比他小得多的小輩，竟然敢說是他大伯？

    「小子！我沒動你是姜家的涵養，是問你蒼鬱之事。我要殺你，手指頭都不需要動一下！」

    「蒼鬱是姜無缺用過的琴，上面殘留著一縷仙帝道蘊！你們的境界離得太遠，完全體悟不到，直接就被鎮壓了！」

    看徐哲嚴肅的說蒼鬱的事，姜子牙壓下了不爽：「那你為何能彈奏？」

    「因為我是姜無缺轉世重生！」

    「什麼？！！！」

    屋內氣溫驟降，姜子牙震驚之下，直接影響到了周圍的環境。

    我是你大伯，我是姜無缺轉世重生！

    原來是這個意思！

    給他緩衝了幾秒鐘，徐哲繼續說：「轉世重生之後，我現在叫徐哲。但徐哲是我，姜無缺也是我。這是我的靈魂，所以哪怕我距離仙帝境界遙不可及，一樣可以體悟甚至融合這道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