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4頁
2023-09-18 20:43:43 作者: 綠嬑
不耐煩再看大哥笑眯眯的虛偽模樣,陸較拍拍手站起來:「行了,我會在家多留一段時日,你讓必恩明日開始到我院子找我,我來操練操練他。對了,蘇表妹他們來自湖山派的事情竟然已經在門派中傳開了,我看不用多幾天這個消息就會傳到有心人耳中。你說當年滅門湖山派的人會不會追上門來?」
「怎麼回事?」陸平皺眉,「消息肯定不是你放出來的,是四房?他們這是想做什麼?」
好不容易找到湖山派僅剩的幾滴骨血,還是孤兒寡母,不好好藏著護著守著,怎麼還往外放消息?
陸較冷笑:「那天我看見四嬸親自到隔壁城迎接就覺得不對勁了,真正的疼愛是克制,四嬸雖然隱匿行蹤,看似低調,可只要湖山派的仇人有意盯梢,什麼線索摸不出來?原先我還想著由我將人帶進振陽派,就說是娘那邊的遠方表親,這樣不比四嬸直接將人帶進四房,毫不掩飾這是「貴客」的做法強多了?結果這才過去三天,四房來了湖山派的親戚的消息就已經在振陽派內部傳開了,銀松是在飯堂聽一個管事說的,那管事是負責小弟子廚房的,你說說,能是從哪裡聽來的消息?」
「四房這一手不太磊落,這是要逼著蘇表妹危機臨頭,不得不全身心依靠四房啊。」陸平終於覺得四房這事不地道了,還有些惱怒,「將湖山派的仇人引來振陽派,四嬸是以為當年能將湖山派滅門的勢力會是好相與的嗎?」
說到湖山派滅門案,陸較有些好奇:「哥,當年真的什麼都沒查出來嗎?」
「沒有,湖山派一夜之間滅門,屍體全都變成乾屍,他們體內的血液似乎在瞬間被吸走了。」陸平想起當年見到的那些場景還覺得心有餘悸,那時候他也才十歲左右,跟著父親長輩們一起趕到湖山派,只看到湖山派到處都倒著面目猙獰的乾屍。
「這等邪魅的手段,聽起來像血蓮教的手筆。」
「在湖山派滅門前年,血蓮教就被剿滅了,也許會有一些人逃出去,但絕對不可能有一夜間殺死湖山派的實力。」陸平說,「不過父親猜測,血蓮教沒了,他們的秘法卻不見蹤影,有可能是某個勢力得到了血蓮教的秘法或是秘寶,用血蓮教的手段滅了湖山派。那兩年全武林都在查湖山派滅門案,也是擔心跟血蓮教餘孽有關係,可惜一無所獲。」
「鬼陀山地震,大哥派去的人有沒有發現什麼東西?」
「沒有,鬼陀山是在一個雨夜塌的,大雨之下能查到什麼東西?等雨停就更查不到線索了。我們的人現在還守在那裡,幾年下來也沒見挖出什麼東西。」
聊著新外甥新表妹和族中四房,話題轉到這樣沉重的話題,陸平陸較兄弟倆的臉色都不好看。
「我心裡總有不詳的預感,快的話在我們這一代,慢的話在必恩那一代,魔教興許要捲土重來了。」陸平對弟弟說,「既然你說蘇魚堪稱絕頂天才,那就去提醒他一句,算是我們的一點誠意。」
陸較這才滿意,點頭離去。
瑞和不知道婚事背後還有湖山派財產這回事,他用新劍練了一下午,滿身都是汗。蘇么娘催促他去洗澡換衣服:「一會兒要去你姨婆那你吃晚膳。」
飯桌上,陳顏芳對瑞和大為褒揚,還送了他一柄防身的短劍,讓瑞和以後多跟孫子陸必堂其切磋,互相學習共同進步。
「我們必堂如今已經習拂光劍法第四重了呢。」陳顏芳介紹道,「一般來說在他這個年紀的弟子能練到第二重就已經足夠出色,練到第三重都可稱為天才了!」說起自己最看重的孫子,陳顏芳一臉驕傲。她理應驕傲,拂光劍法總共九重,目前劍法大成的只有掌門陸平和兩位長老,便是陸平,十四歲時也才練成第三重呢。按照這樣的進度,她的乖孫興許在二十歲時就能劍法大成,成為振陽派這一代一騎絕塵、當之無愧的領軍人物!
陸必堂有著天才的傲氣,也有著極強的好勝心與進取心。他剛從外頭歷練回來,一回來就聽說了蘇魚的本事,連十三伯伯都對其讚譽有加。
「有機會我們比劃比劃。」陸必堂主動提議,瑞和欣然應允,「明日早上吧,我每天早上都會在第八練武場修煉。」
「好。」陸必堂雖然才十四歲,但他早就離開了小弟子行列,離開第八練武場與師兄們一起在第五練武場修煉,回第八練武場也容易。
陳顏芳樂呵呵地看著,滿意又欣慰。
但第二天她就笑不出來了,陸必堂惜敗於蘇魚劍下,驚呆了一眾圍觀的小弟子。消息穿回來,陳顏芳手中的筷子掉到了地上。
這一刻她的眼神極為駭人,婢女立刻跪下磕頭,不敢出聲。
「他才十二歲吧……」陳顏芳揮退婢女,呢喃著,神情極為扭曲。必堂可是他們四房下一代競逐掌門的最大希望,怎麼可能會敗於一個生於山野的小子?她對蘇么娘的確有慈愛之心,但這份慈愛與關懷之中,藏著更多的對自家利益的重視。當感情與利益摻雜在一起時就顯得不太純粹,如今蘇魚又打敗了她孫子……
陳顏芳對蘇魚本就態度一般,現在更是厭惡,連生出這樣一個不知輕重兒子的外甥女都生出一絲埋怨。自家收留了他們,他們怎麼不知道給主人家一點面子,說是比試切磋,怎麼敢真的壓必堂一頭?
瑞和不知道陳顏芳的想法如此偏激,他與陸必堂說好了認真切磋,那自然不會放水。與陸較比試他感悟良多,與陸必堂比武也讓他得到許多收穫。陸必堂也是個武痴,他一直在追求更高的武學境界,日常也喜歡找師兄們對練。不過師兄們總是打不過他,日子久了,許多人都避開他,無意與他練習。他也知道師兄們的心思,雖覺得遺憾也不強求。這還是他第一次在同齡人中遇到匹配的對手,輸了也覺得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