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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20:43:43 作者: 綠嬑
其他大人又仔細詢問,李氏族人被仔細盤問,一下子落出馬腳。幾位男性長輩少與族中女孩接觸很正常,可族長夫人對李元娘也不熟悉,她一個做長輩的跟不喜出門的李元娘接觸尚少。大人們一步一步細問,他們根本拿不出什麼證據,到最後只好囁嚅著說:「看著像。」
直到他們看見周耀祖進來——
「她真是元娘啊?」
「官老爺們不是說了是了麼?」瑞和露出疑惑地模樣,「我也覺得奇怪了。不過這事咱們管不了,叔,你們是怎麼來的,又打算怎麼回去?」
正說著呢,一個管家模樣的人過來,說要帶李氏族人們回客棧:「再過兩天就送你們回邰單。」瑞和跟著過去,還請了他們吃飯。吃過飯後他回到自己的酒樓,見生意一切正常,系上圍裙進後廚幫忙。富貴還要問:「師傅,你這幾天去哪裡了?」
「有些要緊事,行了你別問了,把單子給我看看。」
「是。」富貴想起那封密信,什麼都不敢多問。
沒有人知道,今天對瑞和來說是期盼了多年的一天。
復仇,在今天終於有了新的進展,裝聾作啞這麼多年,終於讓袁朗在關鍵時候跌了一個跟頭。他只需要將李氏的身份定死,後續就不用他摻和了。他就是一個普通的廚子,他可什麼都不知道,就連去大理寺作證,也是被威逼利誘著去的。見到死去多年的妻子,他也很吃驚呢。
袁朗毫無防備被收押,大跌顏面不說,也在擔憂自己的未來。同派系的人自然盡心盡力地幫他,但李氏的身份被確定真的很傷,李氏是袁朗的外室,袁朗無法撇開干係。李氏是一個線頭,被拽住後無法避免地引發出後續的線,拔出蘿蔔帶出泥。袁繼賢也發蒙,他很想去質問周叔為什麼要陷害他父親——沒錯,在他看來,他娘雖沒死,但周叔是親眼看見「娘」被砍頭的,他與周叔已經談好,周叔卻在緊要關頭違背承諾指認他娘,這是受了別人的指示。
不得不說,這兩父子果然是親生父子,思維簡直一模一樣。
爹娘都進去了,他一個還沒入仕的舉人能做什麼?他急匆匆回家找父親的幕僚們,幕僚建議他去找尚書大人,尚書大人頗為器重大人,要是大人折損了,對尚書大人也是一大損失。
「這已經是兩個派系的博弈了。」
袁繼賢便急匆匆地去找尚書大人,卻根本見不到尚書大人的面。與袁朗關係好的同僚跟袁繼賢說,讓他回家好好念書,這事他插不上手的。
之後的發展,完全出乎袁繼賢意料。他之前跟父親聊過,知道父親早有準備,首尾也清掃得很乾淨。政敵想要挖出點什麼來,那是白日做夢。但短短五天後,他父親就被定罪了,證據確鑿,人證物證俱在。
政敵派系的人找到了當年換死刑犯的獄卒之一的女兒,那女兒早就遠嫁了,但她手裡捏著父親的一封信,裡面詳細地寫了當年的事情,還有一個信物,為李氏那年入獄時戴著的金手鐲。那手鐲是李氏結婚時她父親給她打的,她一直戴在身上。
信中,獄卒說某一天晚上下值回家時從牆那一邊丟過來一個紙團,上面寫著「殺人滅口」四個字。當是時,他一個同僚剛因為酗酒而死,前幾天他才去弔唁過。月黑風高夜看到這四個字,他登時驚嚇得起了一身冷汗。仔細一算,當年參與過換犯人的同僚們總共兩人,那兩人竟然都已經死了!另一個是死於冬日醉酒後墜河被淹死。
短短一年裡,除了他,全死了!
獄卒很害怕,他想要找縣令大人,可縣令大人一年前就升遷到別處當官去了,他一個小小獄卒,如何聯繫得到大人呢?他沒有人能夠商量,每天都驚慌失措,怕妻子兒女看出來,下值了也不回家。他慣常愛聽戲,有一天他去聽戲,正好那出戲講的是前朝一個大貪官的故事,扳倒大貪官的關鍵,就是大貪官外放做官時的一個普通衙役,那衙役偷偷藏了許多證據,挖深坑將證據藏起來。二十年後,垂垂老矣的衙役將秘密告訴孫子,孫子將其挖出來,成為了將大貪官定罪的鐵證之一。
看完戲,獄卒覺得自己看到了一絲出路。他就是個小人物,為了貪圖一點錢財做了那件事,如何就罪以致死?他不甘心!可他不甘心也沒有用,他清楚地感覺到死亡的斧頭已經垂在他頭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砸下來,將他砍得身首分離。但他不想這麼憋屈地死,他也要學戲裡那衙役將證據留下來,以後為自己伸冤!他的女兒正好要遠嫁,他將本打算留給未來兒媳婦的金鐲子給了女兒,交代萬不可融掉重新打,也不能賣,那封信則藏在女兒嫁妝的箱籠里。女兒嫁出去後第二個月,他也死了,被從天而降的花盆砸破頭,當場死亡。
在他死亡後,那封密信成了鐵證。
第778章 贅婿
被砍頭的婦人的身份也確定,那正是袁府中的一個管事娘子,當年隨著主人家回老家來。一碗迷藥,她就稀里糊塗地斷送了性命,臨到死她都是暈著的,根本不知道自己為何會遇到這種慘事。沒辦法,第二天李氏就被要砍頭,袁朗得到消息時已經太晚了,根本沒有再多時間去籌劃。走通縣令的門路後,剩下的問題就是拿誰來頂替李氏。原本照袁朗的想法,自然是找一個女死刑犯來頂替,可滿邰單縣目前就只關押了李氏一個女性死刑犯人。退而求其次只能拿其他女犯來頂,可牢里就兩個女犯人,一個兩個的都快到刑期了,還都是本地人,十天半個月的總有子女或是娘家人來看望。要是真拿她們來頂替,日後必定有不盡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