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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20:43:43 作者: 綠嬑
    連成駿愣了一下,也有一些尷尬:「我已經跟我妻子說過,想來她應該也跟娘家遞話了才是。」

    哎喲!這個四姨妹真是膽子太大了!都不是蠢人,他自幼在錦繡堆里長大,年紀大些之後,多的是向他獻殷勤的女子,看中的都是侯府門楣。如此淺顯的手段,他一聽就能明白。

    四姨妹這是不死心吶,竟往桂生的母親身上使勁了,怪不得好脾氣的桂生今兒這麼生氣。

    「那就勞你再幫我說一聲。」瑞和嘆氣,「到底她是尚書府的小姐……若是她再這般,我就要親自上門找尚書大人說說了。」

    連成駿忙點頭,回頭就跟妻子說起。妻子比他還生氣:「我已經讓人回去跟母親說了,母親說她會處理,其實家中已經在給她議親。罷了,明兒我親自回去一趟吧。」

    周夫人卻說:「我上回也沒誆你,的確在給她議親,人選也不差,一個是禮部尚書的庶出六兒子,據說讀書很不錯。一個是昌源伯的庶出五子,那孩子雖讀書不成,做生意上是一把好手,就算以後分家了,憑著他的本事以後也能讓妻兒過上安穩的日子……」她說了四五個人選,都是門當戶對的,再聽男方本人的條件,也絲毫不差。自家老爺是正二品大員沒錯,四女兒到底是庶出,在親事上總是有一些不足,這都是沒法子的事情,並不是她這個嫡母使壞不給她好前程。她要是真的藏著壞心,只要做得乾淨一些,給庶女找那些填房或是貴妾,亦或是遠遠地嫁出去,一輩子回不來京城,都沒人多說什麼。

    周淑慧自然信自己娘的:「可她還是在糾纏孫家,昨兒還跟孫耀祖的母親搭上話,昨晚孫耀祖又來侯府找駿哥了,說是下一回他就要直接登門了。」

    周夫人聽了也覺得丟人:「她可真是!」不要臉!「孫耀祖的確也不錯,年紀輕輕就是榜眼,現在也是從六品翰林修撰,可你說說,我給她挑的人家,是禮部尚書府門第不高?還是昌源伯府門第不高?那幾個公子的雖不是榜眼,但只家世這一項,就抵得上許多了!」

    命人去將四姑娘叫過來,沒曾想四姑娘跟在周尚書身後過來了。

    「這事兒我知道了,你就別管了,我來辦。」

    周淑慧忍不住問:「難道四妹妹這般辱沒門風,父親還偏著她不成?」

    周尚書眉頭微皺:「你妹妹行事確實不妥當,不過孫耀祖的確是良配。」

    他其實也想過拉攏孫耀祖的,不過那時候家中女兒都有了親事,便算了。年初那會兒,四女兒定的那戶人家,未婚夫失足落水溺死了,那家人十分厚道,對外只說是自己兒子沒有福氣,兩家人和氣地退了親。

    這不,四女兒的親事就空出來了?

    四女兒的舉動是不合規矩,不過事已至此,再追究也無用。

    聽了父親的話,周淑慧臉色青黑:「父親想得倒好,孫耀祖卻不知道對四妹妹多不耐煩,昨天又來找駿哥訴苦。」將事情說了,「您這會子要提親事,那邊能瞧得上四妹妹?」到底是父親呢,她將「可別自取其辱」這句話咽了下去,但眼神中還是帶了出來,周尚書就有些難堪。

    周四姑娘嚶嚶地哭,吵得周淑慧頭又痛了。

    這真是孽緣,孽緣!她恨不得丈夫明天就跟孫耀祖斷絕來往,如何願意讓孫耀祖成為自己的妹夫?

    周尚書卻定了主意:「他肯不肯的,也不是你一句話就能定的,成了,你回去跟女婿說一聲,讓他好好讀書,不要為這些瑣事擾了科舉。」然後就走了。

    「爹!」

    下一個休沐日,瑞和就接到了尚書府的帖子,周尚書邀他上門做客。聽周尚書言語中委婉地表達想與他結親,瑞和婉拒了:「我將我姐姐的孩子視為己出,現在並沒有成親的念頭。」

    之後周尚書雖仍與他閒談,但瑞和感覺到他心情不悅。

    這可叫人怎麼說呢?真是無妄之災。

    周尚書心中不滿,覺得孫耀祖不識抬舉,不過是做出了些得用的東西,得到陛下垂青,現在竟驕傲成這樣,連他這個二品官的女兒都瞧不上了。但他做官多年,心思深沉,也不會為了這點事就下手報復,只是在心裡記了一筆。

    不過瑞和也不怎麼擔心,周尚書對他是喜是惡都沒關係,他又不在周尚書手底下辦差。

    農曆八月里,連成駿充滿信心地參加了院試,榜上有名成了秀才。

    同一時間,奉命回老家的管事在茶水攤里喝茶,耳朵豎起來聽著後頭巷子裡的動靜。那巷子倒數第三個院子門口,此時極其熱鬧。

    「哎喲,聽說是婆家的人打上門了,要接自己早死的兒子的遺腹子回去呢!」

    「什麼遺腹子哦,我在這裡擺攤二十多年了,這附近里里外外的我誰不認識?那個娘子過來的時候肚子扁扁的,來的時候是端午前一天,我記得真真的,她那個遺腹子生在隔年端午節第二天,這還能是遺腹子?嘖嘖嘖。」

    「真的啊?那可真是……」

    管事舒了一口氣,事情終於辦成了。

    第522章 奪命初戀

    鄭坤最近過得很不好,他正在準備來年秋闈,時間緊迫,等過了年就要上省城備考了,就打算考上舉人,光耀門楣。前年妻子帶著兩個孩子去了娘家住,銀錢和首飾都帶走了,留下的只有大件家具和擺設,家中的銀錢花光之後,差點吃不上飯,那時候鄭坤是滿心怨氣,覺得妻子不識大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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