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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20:43:43 作者: 綠嬑
    「呼——」他進通訊器戴在另一隻手上,閉上眼睛緩解身體的疲憊。

    不知道過了多久,那隻手上的通訊器震動起來,瑞和一下子清醒,見撥來的通訊號是一片星號,他就知道這個軍用通訊器已經進行了高度加密,不會留下任何痕跡。

    「我是周元青,你是誰?」

    遠在流焰星的商場店長眉頭一皺:「是大少爺麼?夫人出事了?」

    瑞和將鄭夫人的事情簡單說了一下:「夫人將通訊器給了我,之前大概也有跟你提過我的名字吧?你有事情跟我說就行。」

    「是,夫人說過如果她不方便的話,我將消息跟您說也是一樣的。」

    瑞和便鬆了一口氣,事情發生得太快,好在鄭夫人都有所安排,不然的話光憑一張嘴真的很難說清。

    「艾德少校出現在流焰星了!我只捕捉到他在基地下飛船那一秒的畫面,但我能夠肯定那就是艾德·希爾!」

    「好,有消息再報過來。」

    「是!」

    來不及分析這個情報中蘊含的深意,瑞和沒有耽擱地將消息給鄭寧送過去。鄭寧又驚又急:「你母親發生什麼事了?!怎麼是你?」瑞和只好又解釋了一遍,又讓鄭寧不要擔心:「已經在路上了,很快就能回首都星,我還請了醫生隨行,您不要擔心。」

    鄭寧不可能不擔心,二次覺醒期的死亡率在70%以上!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突然二次覺醒了?」

    「醫生說可能跟母親情緒大起大落有關係。」瑞和複述醫生的話,「母親現在躺在精神力舒緩艙里,醫生正在看顧著,目前情況還在可控制範圍內。」

    醫生也無法打包票說出鄭夫人二次覺醒的原因,無他,精神力二次覺醒到現在還是無解的命題,根本找不到規律。一般來說,精神力覺醒期就在十六周歲那一年,提前一年或者延遲一年的個例也有,但少見。而精神力二次覺醒一般出現在三十歲到六十歲之間,年紀越大危險越大,死亡率極高。

    怎麼救?

    砸錢!砸大錢!對症的藥物、稀有貴重的特殊治療儀器,專供此症的專家……樣樣都要花大錢。

    二次覺醒出現的人群沒有規律,有些家底薄的人或者出身普通的家庭,根本支撐不起這樣一筆天價開銷。出不起醫療費,只能看著人活活痛死,好在安樂死已經合法,能讓病人走得舒服一點。

    鄭夫人現在躺著的精神力舒緩艙就是用時計價的,不是用天數計價,是以小時計價,一個小時就要三萬星幣,一般人家如何負擔得起?

    鄭寧擔心極了,但他是真的走不開,最後一咬牙:「我將你們母親託付給你了,務必安全地將她送到首都星。」

    瑞和自然應下。

    「父親,流焰星——」他知道這個星球,礦星,聯邦的礦都由礦采部門統籌,艾德·希爾身為第一軍團的少校竟然出現在流焰星?他知曉鄭寧一直很忌諱希爾將軍,沒想到竟然盯到這種程度,到底花了多少功夫才能盯到流焰星這個地方,還把艾德·希爾也盯著了?

    「說來話長,等你母親身體好些了,你再問她吧。」鄭寧實在忙,交代瑞和記得將消息傳回來之後就掛斷了。

    瑞和看著通訊器出神:鄭寧到底做了些什麼呢?

    鄭寧做了什麼,瑞和很快就知道了。在剛抵達首都星那一天,瑞和剛安頓後鄭夫人,剛鬆了一口氣,就聽威廉說:「希爾家出事了,您看新聞吧。」

    新聞?

    首都新聞即時頻道稱:「……軍部收到匿名舉報信件,信件中稱第一軍團少校艾德·希爾在軍務期間擅離職守,帶兵無召進入流焰星,非法採礦……據悉隨件中還有艾德·希爾少校在流焰星出沒的照片……技術鑑定……要求自辯……軍部成立專案調查組……」

    看完新聞回放,瑞和沉吟:「流焰星不在第一軍團駐守範圍,又是礦星那樣要緊的地方……」

    威廉應聲:「是啊,還被舉報到軍部了,事情小不了。」他有些激動,「您知道的,誰沒事會盯著一個礦星?還順便拍到了艾德·希爾?我看啊,希爾少校這件事可能就是真的,有人在背後盯他呢。」

    時間迴轉,在郵件進入軍部郵箱之前。

    流焰星的街道上,一行旅客正在街頭買紀念品,導遊在遠處喊:「到時間上船了!大家來我這裡集合!」

    旅客們應聲,陸續往導遊那邊集合,其中一個年輕的女人坐在路邊的石墩上,正在查看自己的相機,同伴喊她,她應了一聲:「就來了!」

    「哎,還在弄你的相機啊,來這裡旅遊三天,你就拍了三天!」同伴無奈地走過來,「走啦,回家再弄相機了。」

    女人抿唇笑:「再過不久這裡好多古建築都要拆掉,不拍的話以後就看不到了。好了,我們走吧。」

    同一時間,當地某礦場的員工宿舍里,一個中年男人滿頭灰、佝僂著從外頭進來,進了十二人的宿舍間之後,他收拾出衣服和洗漱用品到桶裡頭,提著去公共澡堂洗澡,澡堂里人不多,打掃衛生的保潔還在收拾東西,男人從保潔身邊做過,將手往保潔身上一划,一枚東西無聲落入保潔員的口袋裡,兩人隱蔽地對了個眼神。

    十分鐘後,保潔將打掃的用具收在保潔間裡,擦擦手下班去了。

    沒有人關注一個保潔的去向,就像沒有人會關注一個埋頭在黑漆漆的礦道里工作的曠工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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