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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20:43:43 作者: 綠嬑
    他嚴肅地和鶴白分析了事情的利與弊,將風險詳細地說了一遍:「今夜午時就要出發,八點要確定名單,我們荷蓮觀能出動的人就那麼幾個,可惜要趕在今晚午時之前到,你算一算還能有幾個?除了我們這五個人,其他人都趕不及的。

    我這把老骨頭能算一個,你別急,雖然看起來,我們在場這五個人都有實力去,可你要想清楚,如果出了意外,你是觀主,虹闞和虹臻是目前觀里唯二兩個特調處的職員,桂珍手裡捏著荷蓮觀收入的半數以上人脈吧?如果都出事了,荷蓮觀以後的日子可想而知。」

    這番話是用心良苦,不是真的為荷蓮觀著想,禾辰子不會說出這樣直白的話。

    鶴白皺著眉頭說:「雲紹宮觀主說了,他們改良了一個搬運陣,叫做五行大搬運陣,核心陣由他們雲紹宮的人站,只是力量不足,中途中斷,所以需要我們這些道觀幫忙掠陣,站在指定地方為核心陣輸送力量而已……這樣簡單難道還會出事?事情不會那麼糟糕——」

    「如果有呢?」禾辰子一句話戳回去,「以前又不是沒有出現過萬人生祭的凶事,雲紹宮說站陣,你就敢真的去站?」

    鶴白就沒話了。

    對啊,如果有呢?

    「你是觀主,你的師祖越過你師傅那一代的弟子將觀主的位子傳給你,你應該還記得他當初對你的期盼才對。」

    「做什麼事情,都要考慮可能出現的最不利後果。」

    禾辰子這些嚴厲的話一出,鶴白那飄浮的心才徹底回落到地面上,理性回籠,無意識敲動的手指停下來,整個人不由得坐直。

    「師叔祖說得對。」鶴白緩緩地說,然後輕緩地呼出一口氣,「是我大意了。」

    因為那些令人一聽就心動的利益,以及很趕的行程,讓鶴白的理智瞬間被點燃,如果沒有禾辰子這個師叔祖在場壓著,毫不忌諱地說出上面那些話,頭腦發昏的鶴白根本無法這麼快找回往日的沉穩。

    「現在是七點。」鶴白看了看手錶,然後看向其他人,「我們來好好分析一下,到底去不去,不去是一回事,如果要去,誰去?」

    經過討論,最後決定觀主和虹闞去。

    「如果我們出事,你就繼任觀主。」鶴白鄭重地對瑞和說。「這是觀主印,我把它給你,如果我出了什麼意外的話,你就是觀主。這枚印既是觀主的憑證,也能打開我房間書房裡的那個匣子,匣子裡放著一些東西,到時候你自己看,我相信以你的聰慧一定能學會。」

    瑞和不願意收。

    鶴白愣了:「虹臻,現在不是謙讓的時候。」

    「觀主,還是我和師兄去吧。」瑞和搖頭,將觀主印再次往回推。

    「虹臻?!」虹闞一驚。

    「讓我去吧,我和五師兄一起去。」瑞和堅持,鶴白最後只好讓步。

    虹闞拉著瑞和到陽台上,低聲訓他:「你怎麼了?剛剛不是說過了這個行動有風險,你湊什麼熱鬧。」

    瑞和露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就去,我要保護師兄啊。」特別熊,虹闞說什麼都不聽。

    虹闞氣得拿手指著他點啊點,最後戳在瑞和額頭上:「跟緊我!」

    行程真的很緊,傍晚提出來,當夜午時就要出發。雲紹宮的人說:「一直在算最好的出水時間,下午才接到老祖宗傳過來的消息,說是算出來是今晚,這才趕緊通知大家。時間有些趕,願意支援雲紹宮的各位道友們,雲紹宮感謝你們的援手,之前許諾的謝禮,在事情結束之後我們雲紹宮一定會遵守承諾,請各位道友放心。」

    按照雲紹宮的說法,陣法出於保護機制,在海島陷落的時候將雲紹宮封鎖了起來,並且杜絕外部力量入侵,強硬地將其撈出來,陣法會自毀,將裡頭的舊址盡數毀滅,只有來自同源的雲紹宮弟子的力量才能將舊址完好無損地挖出來。

    「聽起來像扯淡。」

    「有那麼神奇的陣法嗎?聽都沒聽過。」

    「沒聽過不代表沒有啊!人家千年前就是道門第一家,有一些秘不外傳的陣法多正常啊。」

    大晚上的,報名要參加雲紹宮舊址挖掘的眾人在白天開會的會場集合。瑞和站在虹闞身邊垂著眼想事情,剛剛他和虹闞都收到了章部長打來的電話,上級已經知道雲紹宮臨時組織的活動,因為事情突然,相關部門臨時無法組織全面的監管,而且嶙雲海會有自己的組織權利,相關部門也不能插手太多。所以,特調處要求來到現場的特調處職員在現場多照看。

    「虹臻。」忽然,虹闞小聲提醒瑞和。

    他抬頭一看,一個年輕人錯過人群,直直向他走來。

    「徐虹臻道友,好久不見。」來者是翟應麟 ,肖似陸巧的臉對瑞和展開一個親切的笑容。

    瑞和的眼睛一溜,將翟應麟的著裝迅速掃了一遍,然後回禮:「翟道友,好幾年沒見,翟道友的風采一如往昔。」

    「徐道友同樣也風采卓然,我一看到徐道友就覺得親近。今晚的活動你們道觀來了幾個人?」

    「就我還有我的師兄。」瑞和介紹了虹闞,翟應麟和虹闞兩人互相行禮,然後翟應麟提議,「我們翟家這一次來了五十個人,不介意的話要不要和我們一起?能互相照應。」

    虹闞出言婉拒,翟應麟只好遺憾地說:「那等事情結束,我們兩個人坐下來一起喝杯茶吧,有些事情想和徐道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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