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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06:44:21 作者: 野荔
    遲硯洲他的眼神看著有些窒息的感覺。

    眼眸很黑,跟狂風驟雨下卻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的死海一般。

    絕望,死寂,沒有一絲生機,他覺得,下一刻他就會消失不見的感覺。

    遲硯洲的呼吸猛地頓住,心在這剎那間提到嗓子口。

    宋京辭輕扯了下嘴角,「她不會再想見我了。」

    「所以就讓我墜落吧。」眼睫泛了泛,苦笑一聲。

    煙突然不想抽了,他取下煙,神情懨懨地玩弄中手裡的煙,碾碎揉磨,直至變為煙屑隨風飄去,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微弱的菸絲味。

    林枳栩,你真的不想見我了嘛?

    可是,我想見你,很想很想。

    你為什麼不要我了,為什麼連個聯繫的機會的都不給,為什麼消失得無影無蹤,找也找不到。

    平蕪的冬天太難熬了,下了很大一場雪,我終究是沒熬過去。

    林枳栩,你回來可以嗎?

    明明是你先招惹我的,是你說喜歡我的。

    想到這兒,又是一聲苦澀的笑,從喉間艱澀地溢出,有什麼東西似乎墜著眼角。

    是我忘了,你慣是喜歡玩弄我的,都是假的,只有我一人記得。

    舉旗幟的美女吹了聲口哨,意識著比賽要開始了。

    宋京辭上了車,遲硯洲嘴唇動了動,終究還是沒開口制止,

    因為,他知道,阻止不了。

    宋京辭,從林枳栩離開後,就瘋了。

    瘋得很是徹底,連命都不要了。

    隨著旗幟落下,一排車「嗖」地一下就飛出去了,速度極快,汽車引擎聲將風聲掩蓋住,衣擺都被帶得飛起。

    那幾個飆車的女伴見車開出去,立馬踩著個高跟鞋來到馬路地面,遲硯洲面前。

    遲硯洲正低頭跟方早發信息,就見面前的光被擋住,他狐疑地抬起頭,「有事兒?」

    那幾個女生笑了起來,「能不能把剛剛在你旁邊那男生的聯繫方式給我們?」

    不是,姐們兒,你們玩得還挺花的啊。」遲硯洲嗤笑一聲,抬手搓了下後脖頸。

    「怎麼?」為首的那個身穿玫紅吊帶連衣裙的美女撩了下頭髮,露出香肩玉露,「不行嗎?」

    「有帥哥還不允許我們釣了?」

    遲硯洲眼抽了抽,收起手機,「那恐怕你們加不了,人有女朋友了,愛得死去活來的那種,你們還是歇歇吧,小心人家發瘋,別說你們怕,我自己都害怕。」

    「所以……」他聳了聳肩,撅起嘴,「你們懂得。」

    為首的美女哼了一聲,「天下的男人多的是,不缺這一個,姐妹們,我們走。」

    身後的幾個附和著,回到了對面,等著那群人飆車回來。

    遲硯洲送走他們,輕笑一聲,接著低頭刷著手機。

    心明明會跟隨轟轟作響的油門聲而猛烈顫動,可是宋京辭卻感受不到,他跟斷了片兒一樣,無知無覺的,只是麻木地踩下油門,任飛沙敲打著車窗玻璃發出劃拉的聲響。

    其他幾輛車還通著語音,「這人瘋了,車速這麼快?」

    一個染著紅色頭髮的二世祖扯著笑,一臉的不懷好意,「那就給他點顏色看看。」

    「別吧,太危險了,旁邊又沒有防護措施,萬一掉海里了鬧出人命怎麼辦?」另一個有些膽怯。

    「怕什麼?」紅髮男打著方向盤,隨口,「大不了進去了喊我媽撈我們出來唄,花點錢的事情,算不得什麼,況且極限運動,本就會出生死問題。」

    這麼說著,他也踩猛著油門向宋京辭的車逼近,而後一個超車攔在了他面前。

    「呵,跟我斗。」

    這人就一直擋在宋京辭面前了,只要宋京辭想變道超車,他就能很快察覺到,然後堵在宋京辭面前,不讓他有一絲空隙。

    宋京辭就這麼跟著前面那輛車一路,離終點還有個曲折的彎道,遲硯洲已經等在那兒了。

    前面是個急彎,一般人不會選擇超車,因為稍有不慎,便會因為方向盤扭轉不當而失去控制,只要過了這個彎,他就是第一了,紅毛男已經勾起唇角,提前為自己的慶祝了。

    跟我玩兒,小把戲,看哥怎麼拿第一吧。

    宋京辭眼神冷漠地看著那個陡峭的彎道,腳下的油門沒停,反而往下踩得更深,他順著彎道迅速打著方向盤,身子開始往旁邊傾斜去,整座車被離心力拉扯得快要騰空而起,幾乎都是飄著走的。

    「shit,」紅毛男低咒一聲,「這人真不要命,艹。」

    話雖是這麼說,方向盤擺正後立即踩深了油門往前沖。

    引擎的咆哮聲響徹天際。

    巨大的力量幾乎要將宋京辭給拽出汽車外,踩下剎車,輪胎摩擦地面發出刺耳的聲響,很是尖銳,車輪好像在冒起絲絲白煙。

    他跟沒什麼感覺一樣,仿佛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障礙一樣,明明稍微有些不慎就會連人帶車一同甩出去。

    過完之後,立馬猛打方向盤往前衝去,將身後的車子甩開。

    「靠!」紅毛男有些氣急,猛捶了下方向盤,發出刺耳的鳴笛聲。

    而後油門踩得更深,引擎聲越發震耳欲聾,跟前方又拉近了距離。

    車距咬得很緊,快要到終點了。

    遲硯洲早在終點處翹首以盼,懸著的那顆心終於落下,對於以前的宋京辭他是放心的,因為沉穩,現在的他太大膽了,什麼事都做的出來,生怕他有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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