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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06:44:21 作者: 野荔
    「哼,幼稚的人。」唐淼紅唇一勾,忍不住懟了回去。

    「你說誰幼稚了,這女人腳踏兩隻船誒!」方早急眼了,「擱你你不生氣嗎?」

    林枳栩:「……」

    倒也不至於說得那麼嚴重,搞得她像渣女一樣。

    「不生氣啊。」唐淼頭一歪,下巴搭在林枳栩的肩膀上,笑得有些壞,「我知道我們家栩栩肯定會選我的,對吧,栩栩?」

    她朝她耳朵吹了口氣,帶著濕熱,一股電流涌過的酥酥麻麻一直竄到尾椎骨,唐淼身上的香味籠罩過來,是橙花與薰衣草的激烈對撞,是很有嫵媚的女人味,後調是趨於香草和龍涎香的溫柔安靜。

    林枳栩耳廓開始泛紅,有些癢,她就知道唐淼會調戲方早。

    「別鬧了,淼淼。」林枳栩嗔了她一句,有些柔。

    方早雙手握緊,在胸前擰捏著,「淼淼?你怎麼不喊我早早,你就是有了新人忘了舊人。」

    「我——」林枳栩還沒開口解釋,就被唐淼打斷了。

    「對,」她下巴一揚,晲著方早,「你想得沒錯。」

    「枳栩,你看她!」

    」看我怎麼了!「

    林枳栩感覺頭有些疼,剛發過燒的腦子都是混沌的,太陽穴一陣一陣地扎著疼,她語氣有些虛,「好了,淼淼別逗她玩兒了。」

    兩人這才偃旗息鼓。

    初冬的銀杏梧桐都染盡了金黃,稀稀拉拉的枝葉在風中搖晃,枝頭的雪還未散去,被陽光閃過,首先不是融化,而是變成很硬的晶體。

    南方的雪就是這樣,不像北方的雪是鬆軟的。

    林枳栩想緩和兩人的關係,視線下移,瞥到玻璃茶几上被花瓶壓住的一張黑色類似門票的斜角,頓時想到了什麼。

    「Jesse的演唱會下個月好像在平蕪開誒,我有幾張門票,兩位小姐有空賞臉去嗎?」

    「Jesse!」唐淼聲音上揚,「他的票超難搶的,去,為什麼不去?」

    「你也喜歡Jesse?!」方早一臉興奮,眼裡快蹦出光來,「我也是。」

    有時候女生的之間的感情就是這樣,本來關係不怎麼好的,可能會因為同一個偶像,或者討厭同一個人而變好。

    兩個人因為Jesse一見如故,已經轉移陣地,挪到地毯上開始互加聯繫方式,交換買到的好的周邊了。

    「我給你看我剛買的小卡,簡直絕了。」

    「好帥,給你我買的娃,可愛吧?」

    「真的誒!」

    林枳栩見此情形鬆了口氣,阿彌陀佛,感謝Jesse。

    她往後躺去,雙臂掖住絨毯,兩隻手交疊在腹部,抬頭看著頭頂的吊燈,有些愣怔。

    是蝴蝶形狀的吊燈,她找了好多家具市場都沒有找到,最後還是林枳栩自己草草畫了個設計稿,正好祝齊頌有朋友是做家居設計的,講了下整體的概念,就做了出來。

    其實臥室里也有一個類似的,比客廳的還要大一些。

    透明的亞克力板上是蝴蝶的紋理,不開燈的話看不太出來,一開燈的話翅膀就跟發著通透的光一樣,下面墜著點玻璃細珠,風吹過會發出叮鈴的響聲。

    宋京辭。

    林枳栩心裡念了一遍他的名字,其實她知道只要回到平蕪,就肯定會有再見的那一天,周續晚自然也想到了,所以極力勸解她不要回國,在國外研究也是一樣的。

    可是,林枳栩不是這麼想的,就算沒有收到國家地理雜誌的邀請,她也是會回國的。

    去探探祖國大好河山,去看看那些昆蟲繪本里出現的昆蟲綠植。

    可是,她還沒想好如何去面對林婉他們,還有宋京辭。

    想到這兒,林枳栩煩躁地嘆了口氣,抬手將毯子蓋過頭頂。

    -

    對面602。

    本是打算看戲的遲硯洲倒成了中心人物,不是大哥,你倆吵歸吵,鬧歸鬧,別禍及到我身上就好。

    祝齊頌和宋京辭還是保持剛剛的站位,兩人脊背都屹立得筆直,跟吉他的琴弦崩得一樣,誰也不讓誰。

    光影斜照在白色地板上,刺眼得厲害,眼底是一片白茫茫的。

    宋京辭極快地眨了下眼,眼底恢復了清明。

    嘖,這人怎麼陰魂不散。

    他眉頭擰起細微的弧度,另一隻手不耐煩地在褲縫處彈動著,宋京辭輕扯了下嘴角,「祝總,似乎是不太想要寰宇伸出的橄欖枝了?」

    「此話怎講?」祝齊頌歪了下下頜,神情淡然,從容一笑。

    車鑰匙被他放在掌心盤玩著,對這一切似乎都不太上心。

    「祝先生是聰明人,自然是明白的。」宋京辭不想說的太明了,大家心裡都跟明鏡兒似的,也都是在商場上摸爬滾打的,一個眼神一個語氣就能明白對方的意思。

    祝齊頌笑意更甚,昨夜之前他是不知道對面的男人是寰宇總裁的,今天看來像是有備而來,故意挖坑讓他往裡面跳呢。

    他關注野生動物的保護計劃,也只是因為林枳栩的一句話。

    一切都是因為她,若是因此而因小失大,可就得不償失了。

    「祝某隻不過一介莽夫,自是不懂得,但祝某明白一個道理,若是遇到喜歡並想要抓住的人或事,必然是不會放手的,放棄別的又有什麼何干。」

    垂在身側的手指一頓,忍不住捏緊,灰色布料弄出長短不一的摺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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