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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顯然，眼前這個女孩完全hold的住。

    「快來坐這兒，姐姐我想想給你化妝就開心。」這麼漂亮的模特，可不好找。

    化妝師拍拍椅子，示意她過去。

    林枳栩拎著換好的衣服坐了下來，配合著化妝師睜眼閉眼，抬頭低頭，化妝刷在臉上掃來掃去，她嫌無聊，掏出卡片看起了單詞。

    「我去，這麼努力啊，姐姐我要是當初有你這麼努力，清北不是夢啊。」

    「沒事就看看。」林枳栩解釋。

    又是門撞擊的一聲，程姣走了出來，抱著胳膊，有些盛氣凌人地質問，「為什麼不給我先化！」

    林枳栩偏頭望了過去，輕扯了下嘴角，這人她認識，隔壁練古典舞的，性格囂張得很，屬於是那種本事沒有脾氣還大得很的，沒有舞蹈老師敢教她。

    因為最後都會被她侮辱走。

    程姣見到她臉上閃過一絲慌亂，眼神有些躲閃，不確定剛剛在換衣間說的話林枳栩有沒有聽到。

    這種在背後算計別人嚼舌根還被別人發現，從而產生自我懷疑的感覺並不好受。

    化妝師是個性格直的，不慣她脾氣，「愛化不化，不化出去找別人去，姐姐我可不好惹。」

    「你——」程姣氣急敗壞，但想到自己報復了林枳栩，心裡也順暢了。

    「不化就不化，誰稀罕啊，反正今晚的焦點肯定是我。」她下巴一台，滿是驕縱。

    「呵呵，你臉真大。」化妝師刺她，都不用林枳栩出手。

    林枳栩自一開始抬頭看了她一眼，剩下時間都低著頭看手裡的單詞卡片，完全沒把她放在眼裡。

    最好的方法是爭個你對我錯嗎，不是，是無視，無視能激起對方的憤怒。

    「我懶得跟你說，等著瞧吧。」程姣輕哼一聲，走了。

    「真不知道誰慣的她這個脾氣，」化妝師吐槽著，「看著就糟心。」

    林枳栩笑笑沒有說話，拿起手機發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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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去，這陸嘉州也太不是東西了吧！臨時反水。」

    「真是，果然八班的人沒有一個紅東西，一個個人模狗樣，打球玩陰的就算了，都欺負到我們班頭上來了。」

    「靠，敢背叛我們林大小姐，老娘弄不死她。」

    輿論在發酵著，方早被張書仰攔住了才沒衝動去八班找陸嘉州。

    這邊林枳栩已經畫好了妝，身旁的化妝師一直在咂舌，「真漂亮啊，不枉我這雙巧手啊。」

    「謝謝姐姐。」

    「不客氣，準備準備上場吧。」

    林枳栩點點頭，找了個沙發坐下，還沒等她靠上，電話聲響了起來。

    她接起，「喂，宋京辭？」

    這邊宋京辭已經下了飛機準備往學校趕，路上遲硯洲打電話跟他說了學校的事情，包括陸嘉州假裝手受傷去幫程姣，差點害得林枳栩節目下台的事情。

    那語氣，講得簡直不去說書真是可惜。

    那叫一個可歌可泣，肝腸寸斷，驚天地泣鬼神。

    霞光接近天際線，夜幕開始降臨，路邊花壇的月季叢往後倒退著，車窗是開著的，風混著塵土的味道飄了進來，樹影模糊地划過。

    林枳栩的聲音從聽筒里傳來，另一邊是風聲。

    「大小姐，你不要不開心。」

    時而有橙光從樹隙間透過，一會就沒了。

    林枳栩聽著沒有說話，她懶懶地將自己陷進沙發里，頭髮束了起來，沒有多餘的碎發蹭過臉頰，發出癢意。

    不開心嗎？或許有一點吧。

    有的話也被方早的狂轟濫炸給弄沒了。

    「那些人不值得你難過。」

    宋京辭的聲音通過聽筒緩緩盪至耳畔，聲音低醇而溫柔，混著一陣帶著花香的風。

    有一股暖意滲進了骨頭裡，將身體舒展開來。

    林枳栩聽見他說，「林枳栩，往前飛，我會在你身後。」

    第31章

    「林枳栩。往前飛, 我會在你身後。」

    林枳栩聽到這句話一愣，聽筒那是方早的信息在往外蹦，都被宋京辭的這句話給隔絕了, 她不意外他會知道這件事，但是她沒想到的是, 宋京辭會打電話過來安慰她。

    心中的褶皺好像被一雙柔荑給撫平了, 那些藏起來的某些情緒被熨貼平整了。

    泛黃的折舊紙張被風吹起一角，潮濕發霉的書頁被裹上溫暖陽光的味道, 蜷縮在一起的翅膀慢慢展開, 飛向另一顆山楂樹上。

    林枳栩無法形容, 但或許就是這種無法言述的滋味。

    她指節動了動，在沙發扶手處沒有節奏地彈著。

    「宋京辭，你有點肉麻。」

    語氣像是沒所謂, 轉移了話題。

    宋京辭：「……」

    他輕抿薄唇, 意識到林枳栩可能不想把自己脆弱的地方表露出來，也或許她真的沒在意這些。

    車窗外是風景在倒退, 香樟樹搖響得厲害, 已經快到學校了。

    連夜趕飛機, 下飛機又急著趕車，宋京辭眼下已經泛出淡青色，頭髮也有些凌亂地垂在額前, 擋住了深邃的眼眸, 倒給他添了分倦怠的慵懶感。

    「不過，」林枳栩又接著補充了一句, 眼角微彎, 內眥的那顆小痣微動，「我很喜歡。」

    喜歡什麼？

    喜歡他這個人, 還是他說的那句話？

    她沒有說清楚，不過他總有一天會知道，此刻不必在意那些選擇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