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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06:44:21 作者: 野荔
    林枳栩倒吸了口涼氣,這下是真的疼,可不是裝的了。

    嘖,謀財害命啊。

    但她笑意不減,越發覺得這場博弈有意思。

    宋京辭替她穿好鞋,緩緩起身,隨即伸出手示意搭著她起來。

    林枳栩每每看到這雙手就要感嘆一句,真的是造物主的偏愛。

    她垂眸盯著他掌心的黑痣,像是一顆未知的種子,或許下一秒就能長出小芽兒來,至於是馬蘭還是某種更醜陋的花就不得而知了。

    「我起不來,你抱我。」這命令的語氣里夾雜著一絲撒嬌和無賴。

    林枳栩撐著下巴看他,眼神里止不住的嬌俏動人,明明是一張明艷的臉卻裝作脆弱的樣子的望向你。

    宋京辭垂在褲縫的五指往裡收了收,慢慢攥緊又鬆開,喉間艱難一滾,眼光微閃。

    全身的血液在這一刻好像被凍住,不知是往前還是該往後,過了一會兒又恢復了流速,比之前有過之而不及。

    他收回手,有些不自然地摩挲了幾下手指。

    林枳栩見他沒反應,掀起自己裙子,接著說道,「這些都是因為你,我的裙子都被弄髒了。」

    看似有些惡劣的指責和控訴。

    宋京辭沒吭聲,腳步卻在往後退,他沒想到剛剛林枳栩注意到他這裡,也沒想到她會出手幫他,按照她的性格估計會錄個視頻下來,以後拿出來威脅嘲笑他。

    但她沒有,林枳栩就像他在風沙肆虐的荒原之上,不知道下一秒會被卷進哪個深淵時出現一隻大蝴蝶,她振動翅膀,盡全力將風沙一併還給自然。

    「那個酒潑過來的時候我也很害怕的,萬一他失手把酒杯砸過來怎麼辦?」林枳栩越說越起勁,好似受了多大的委屈,繼續煽風點火,「碎片砸到我臉上我就毀容了誒,但我為了救你還是義無反顧地沖了出去。」

    「你卻這麼對我,我要跟我媽講。」

    得嘞,還是那個愛告狀,哭了找媽媽的林枳栩。

    宋京辭嘆了口氣,有些無奈地解釋,「沒有砸到你。」

    如果當時有危險他會制止的,他不會讓她受傷的。

    要是遲硯洲在場,肯定會忍不住感嘆。

    這男的真狗啊,就想享受足小栩妹妹的護犢子唄。

    都懂都懂哈。

    窗外的蘋果還在砸窗戶,一下又一下,撓得人心痒痒。

    宋京辭扯開襯衫領口,露出橫平山丘般的性感的鎖骨。

    林枳栩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覺得他脖子那裡合著應該帶著一個項圈,紅色皮質的,印著她名字的。

    然後乖巧,眼角泛紅,眼睫濕潤地喊著主人。

    林枳栩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果然,有一副好皮相勾引人起來總是會容易些的。

    「反正就怪你。」

    「好,我去幫你叫人。」宋京辭轉過身來就要走。

    他想要觸碰那隻蝴蝶,但不是時候,至少不是現在。

    剛邁出幾步,身後傳來一聲嬌柔的嚶嚀。

    「宋京辭,好痛啊。」聽起來似真非真。

    一顆心被攥緊,即使知道她可能又在騙他,宋京辭還是反回去了,背對著林枳栩彎下了腰。

    「上來。」嗓音有些低沉,又帶著妥協的溫柔。

    林枳栩一副勝利者的姿態,眼裡的開心快要溢出來。

    看著眼前少年的背脊,看似單薄實則挺闊,很無形的肌肉噴張感,如松間磐石般屹然佇立。

    她趴上宋京辭的肩,雙手自然摟住他的脖子,「好了,走吧。」

    宋京辭渾身僵硬,崩得緊緊的,像一根剛調過音的大提琴的弦一樣,可能稍微用點力,就會斷的那種。

    林婉剛剛發過信息來了,聚會快結束了,車已經停在門口的噴泉前,讓她和宋京辭一道搭車回霓水灣。

    宋京辭走得很穩,絲毫不用擔心會摔跤。

    可林枳栩不是省油的燈,她悠悠哉哉地晃著腿,裙擺像花一樣綻放。

    她下巴擱在宋京辭的肩頭,扭頭打量著他的側顏。

    皮膚很好,輪廓感也很強,今天在人群里溜了一圈,身上淡淡的柑橘味還是能聞得見,沒有染上紙醉金迷的酒香和煙味。

    少年,依舊是少年,是皂香感滿滿的白色襯衫,是揮灑的汗水氣息,更是對世俗的厭惡與牴觸。

    「宋京辭,你好厲害啊。」林枳栩假模假樣地誇他,噴灑的呼吸就在耳邊,熱意熏紅了宋京辭的耳尖,溫度也在攀升。

    很燙,很想用冰手去摸。

    宋京辭眼睫顫了顫,沒理她。

    林枳栩見他沒反應,下巴又往前抻了抻,眼神大膽地盯了起來,在光里臉上的細小絨毛都看得見。

    宋京辭的睫毛又濃又長,跟貼了假睫毛似的,她想伸手去摸,可他就跟有感應似的地避開了。

    林枳栩:「?」不帶你這樣的,不是說勾引嘛,美色在前,還不能上手?

    她臉上捉弄的心思更重了,林枳栩拱了下鼻子,一不做二不休抬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叫你不讓我摸。」

    宋京辭高聳的鼻尖戳著她的小魚際,時而眨動的眼睫像刷子一樣刮撓著掌心。

    他停下了腳步,嘆了口氣。

    此刻已經出了大廳,風捲起林枳栩的裙擺,蹭過他的手臂,很輕。

    「大小姐開心就好。」

    他分不清這一刻她是真心還是假意,畢竟她之前討厭他,在這場遊戲裡,輸的只會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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