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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20:32:23 作者: 落雨秋寒
周涎在外站了許久,他從來不知道女兒已經變得如此知書達理明理明智,看來他這些年一直沉浸著做自己的事,錯過了很多。這般想著,他不由得嘆了口氣。
一直到兩人說完話,他才現身。
等周憲完成了他布置下功課,周涎將他們姐弟倆來用晚膳。
周涎給姐弟倆各挾了一筷子菜,「為父已經給你弟弟擇了一位老師,並去信詢問了,如果對方願意的話,不出一個月就能來到並走馬上任。」
其實周蓁蓁心裡有更好的人選,那人名叫祝良。不過那人是袁溯溟的師傅,如果想挖那人,少不得要過袁溯溟那關。
倒不是她好高騖遠,非要找那麼好的夫子。如果一點可能也沒有,那她就不會打這個主意,甚至連念頭都不會動,偏偏她知道上一世,祝良收了一個農門子弟為關門弟子。
所以對祝良這個夫子,她是可以肖想一下的。
不過直覺告訴她,袁溯溟這人很危險,她不太敢惹。
那人是能和帝國頂級政客玩兒政治手段的人,心黑手狠的,真不能將之當尋常二十出頭的男子來看待。
周蓁蓁不覺得自己多活幾年就能玩得過他,對有些人來說心眼有時真的是天生的,謀略也有無師自通的。
而她呢,就是個戰五渣,後世太過安逸和順風順雨,且吃的還是技術飯,還有一個大牛導師護著,她本身也不是一個喜歡爭鬥的人,在她不去爭搶不去侵犯別人的利益,自身的利益又被保護得好好的,謀略實在沒有用武之地啊。
總之,周蓁蓁的直覺告訴她,不要惹他,除非逼不得已,逼不得已也不要惹他。
第19章
這日,也就是她大姑周蘭侍疾的第三天,她爹被叫去了萱北堂。
周蓁蓁恰好過來監督周憲學習,一看這動靜大概就知道定是她大姑要將那事和她爹攤開來說了。於是她故意滯留在她爹這裡。
周蓁蓁所料沒差,周蘭搶著侍疾,就是想趁著她娘對小二房不滿之際,借著她娘的手力壓周蓁蓁,將那三萬兩的事給解決了。
馮奶娘和雲真的事,何老安人確實深覺被冒犯了。
何老安人不傻,馮奶娘的事雖然是二兒子周涎沖在前面,但她知道始作俑者是周蓁蓁,不說她是馮奶娘走後的既得利益者,單說近段日子她與馮奶娘母女的水火不融就已經很說明問題了。
本來何老安人就是偏心,周蘭提起這事的時候,何老安人雖惱她隱瞞多年,卻已打算插手了,而且她插手這事也正好給周蓁蓁這個孫女一個教訓。
何況周蘭還承諾,事成之後她會拿出一萬兩銀子給何老安人,又提起她大哥周溶在京城為官不易,暗示她娘手裡有了活錢也可以貼補一下她大哥。
這話可說到了何老安人心坎里去了,她幾乎是立即就答應下來了。
周涎到了萱北堂之後,周蘭在她娘何老安人在場的情況下,將她與她二嫂李氏當初的約定說了出來。當然,周蘭不知出於何種心理,只說當初她二嫂在蔡家難的時候借了三萬兩銀子給她,然後順便口頭上為周蓁蓁和蔡謹訂了個娃娃親。並沒有明確地告訴周涎,如果這門親事不成,這三萬兩銀子他們蔡家必須歸還。
「還有這樣的事?我並不知曉。」周涎很是意外。他是真沒想到,故去的妻子還瞞了他這樣一件大事。
「娘將兒子喚來,是有什麼意見嗎?」
周涎本身就對黃白之物不感興趣,所以之前他妻子挪動那麼大筆銀子,他也並未察覺。現在聽到妻子用三萬兩給女兒換來一門事,他也並覺得有何不妥。當初他妻子嫁進來時,各種嫁妝和私產就超十萬兩,所以他對妻子用三萬兩替女兒換來一紙婚約並不覺得奢侈。
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三萬兩換個如意郎君,倒也不虧。
周涎直接忽略了現在嫁女陪嫁的行情,便是京城貴女,陪嫁也就三到六萬兩左右,當然頂級的不在此範疇。
「你對蓁蓁的親事,難道就沒個自己的想法?」何老安人問得更直白一些,「這麼些年,你也算是交遊廣闊了,難道就不曾替蓁蓁和憲兒留意一些青年才俊和一些宜室宜家的姑娘?」
周蘭心中一動,期待地看向她二哥,還是她娘厲害,如果她二哥有中意的女婿,那也能算是他們毀約在先了。
周涎一時語塞,臉色訕訕,他能說這些年他一直沉浸在與同道友人交流書法之道,未曾留意家中兒女已經逐漸長大到可以談婚論嫁的年紀了嗎?在他固有的印象中,只覺得兒女還小呢。
看他這神色就是未曾替兒女尋摸合適的對象了,周蘭失望。
何老安人搖頭,「你啊你,不知道怎麼說你才好。」
周蘭佩服地看著她娘,沒人比她更知道她娘此時對周蓁蓁這孫女的厭惡的了。但對這兩孩子,她娘這當人祖母的就是表現得比周涎這親爹還操心,這真真是先發制人啊。即將接下來的話可能會損害到她侄女的利益,也沒人敢質疑她不疼周蓁蓁和周憲這對孫子孫女吧?
周蘭打趣,「娘,二哥一大老爺們哪有那麼細心啊。話說,二嫂已經去世多年,俗話說孤陰不長,孤陽不生,您是不是該給二哥再找個伴啊?」
何老安人罷罷手,「此事再說吧,現在先解決眼前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