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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06:39:31 作者: 野真
    面對變得這樣單純的僱主,他覺得有些莫名羞恥。

    「老婆,叫我阿沢就這麼難嗎?你再叫我先生,我吃飯都沒有滋味,睡覺也睡不好,只要想到老婆你厭煩我了,我心裡就好難過啊……」晏沢說了一通後,眼圈又肉眼可見的紅了起來。

    那可憐兮兮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被際鳴欺負了呢!

    際鳴:……

    際鳴深吸一口氣,他在內心天人交戰了好一會兒後,只好答應:「好……」

    聞言,晏沢轉瞬間又變了張笑臉,他揚起嘴角,「那老婆,你快叫啊!」

    「阿……阿沢。」說完,際鳴巴不得將自己人塞進地縫裡去。

    他的臉紅到了耳際,晏沢也看見了。

    晏沢伸出潔白的手,在際鳴的耳朵上輕輕摸了摸,感嘆道:「老婆,你真可愛,我好喜歡你!」

    際鳴:……!

    「先……阿沢,您別說了,快吃麵吧,一會兒坨了就不好吃了!」

    際鳴難堪得連筷子都使不好了,手一哆嗦,差點將麵條餵進鼻孔里。

    晏沢心滿意足地吃起了面,嗯,老婆的手藝真好,就是做飯看起來好危險,改天他也學著給老婆做飯!

    一頓飯終於艱難地吃完,際鳴起身開始收拾桌面,卻被晏沢歡快地叫住了。

    「老婆,我來洗碗吧,你做飯已經很辛苦了!」

    際鳴:……

    「你沒洗過碗,我來就行。」際鳴無奈地說。

    僱主出生在那種豪門望族,自小就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怎麼可能屈尊降貴洗過碗,指不定還得把他家的碗給砸了呢!

    「老婆,你知道嗎?」晏沢的表情認真起來。

    「知道……什麼?」際鳴小心翼翼看著他。

    「那種只讓老婆幹活兒,自己什麼都不做的男人,是沒出息的軟飯男!我才不要做那種人,我要做體貼你的好老公呀!」晏沢振振有詞。

    際鳴表情幾乎都要呆滯了。

    晏沢繼續說道:「所以,以後不要什麼都自己做,好嗎,還有老婆,不要對我說『您』了,說你就好了,不然感覺好奇怪……」

    然後,在際鳴呆滯的目光下,晏沢端走他手裡的碗,朝廚房腳步輕快地走了過去,看上去還挺高興的。

    際鳴:……

    僱主剛剛……到底在說什麼?明明每個詞他都能懂,怎麼組到一起他就聽不懂了呢?

    還沒等際鳴捋清楚思緒,就聽見廚房裡傳來清脆響亮的瓷器摔碎聲。

    他趕緊快走幾步到廚房門前,就見晏沢對著地板上摔碎的碗發愣。

    見際鳴站在門口,緊鎖著眉頭,自知壞事的晏沢心虛地垂下頭,「老婆,我錯了。」

    際鳴卻走過來,抓過他的手看,「沒事吧?先……阿沢?」

    他習慣了叫對方「先生」,一時仍舊難以改口。

    「我剛剛擠了洗潔精在盤子上面,但是它好滑啊,我根本抓不住,然後就摔在地上了。」晏沢有點委屈地說。

    見他沒事,際鳴鬆了口氣,然後看向水槽,登時頭大。

    晏沢將洗潔精直接擠到了碗裡,一下子就去了小半瓶洗潔精,難怪他說碗拿手裡會打滑,這麼大劑量的洗潔精倒進去,怎麼可能不滑?

    看到際鳴緊鎖著眉頭,最後還嘆了口氣,晏沢小心地說:「老婆,我錯了,你罰我吧。」

    「你沒事就好,我來收拾,你先出去休息吧。」際鳴只好認命地開始收拾狼藉。

    晏沢卻杵在原地不動,他小聲說:「老婆,你是不是生我氣了?你還是罰我吧,要是不給我個教訓,我會覺得很難過的。」

    際鳴搖頭,「我真的沒有生氣,你先出去吧,剩下的我自己來就行。」

    「看來你還是生我的氣了,連看我一眼都不願意……」

    際鳴聽他語氣不對,轉過頭,認真地對他說:「我真的沒有生氣,這只是一件小事情而已。」

    「那,那你要不還是先罰我吧,你不罰我,我心裡過不去。」晏沢巴巴地說。

    際鳴:……

    他要是真的敢懲罰僱主,要是對方什麼時候清醒了意識,還不知道會使出什麼手段來折騰他呢!

    看出來際鳴的猶豫,晏沢馬上開口:「老婆你放心,你怎麼教訓我都行,我都不會生氣,畢竟是我砸碎了碗,我有錯在先!」

    際鳴:……

    他搞不懂了,怎麼還有人上趕著找教訓的,可這個人偏偏是矜貴的僱主,還真的不好「教訓」對方。

    「那……那你想我怎麼,怎麼懲罰你呢?」際鳴猶豫地問,還是將決定權交給對方,日後對方要是恢復正常了,他也有藉口把這件事推脫回去。

    「怎麼教訓我?」晏沢美眸閃爍了一下,然後又一亮,「要不你打我吧?身上哪裡都行?」

    際鳴:……

    他要是真敢動手了,完蛋的只會是他好吧?!?

    「快點啊,老婆,我準備好了!」晏沢表情看起來還有點興奮。

    際鳴想了想,只好說:「那……那就手心吧?」

    晏沢立馬伸出他的潔白的手掌,將手心朝上,他的手非常修長漂亮,看起來異常賞心悅目。

    際鳴猶豫了一下,在對方手心裡輕輕打了一下,用的勁兒很小,完全不痛不癢。

    然而,被他這如同羽毛般掠過的一下打,卻在晏沢心裡驚起了千層浪,攪得他全身的經絡都酥酥麻麻,好似一種過電般的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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