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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20:23:03 作者: 不配南
    「大人現下是否難受得很?奴家讓你舒服些,可好?」

    第58章

    成華殿乃周沛胥在宮中處理政事的場所,周遭的侍衛是順國公府親自調用,日夜被看得鐵桶一般。側殿更是更衣休憩所在,平日裡宮女都鮮少出入。

    周圍都是自己人,因為身上傳來的陣陣異樣,周沛胥的警惕性更是放低了幾分,並未特意查看過側殿,此時身後的女子乍然出現,著實讓他有些出乎意料。

    這女子的音調有些微熟悉,周沛胥頃刻之間便猜到了此人是誰,立即將圈在腰間的手臂用力甩開,然後將身後之人往後一推,女子便被這股力道甩到了床榻之上。

    周沛胥眸光晦暗,射出寒光來,「你是如何進來的?!」

    周沛胥衣領的扣子半解,露出了雪白的裡衣,他額間沁了微微密汗,呼吸也比平日裡急促些。

    張銀星見他的反應,便知那藥效已經發作了。她並未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從床榻上爬起,嬌聲道,「大人若是想知道我如何進來的,我可在床榻上同大人慢慢說。」

    張銀星打定了心思蓄意勾引,將身上的披風解下,露出了內里暴露異常的衣著,艷麗的桃紅衣裙,將上半身的溝壑勒高,幾乎就只覆上了層薄紗,她下榻朝周沛胥走去,「瞧大人的模樣,定然是難耐至極了吧?此藥名叫夜方休,提槍馳騁,一夜方休的意思。若不能疏解,只怕是要爆體而亡,奴家怎捨得大人如此受罪……」

    誰知還未走近,便被周沛胥撣髒東西似的撣開,連碰都不曾碰她,一掌虛空的內力劈來,張銀星腹部一痛,狠跌在了地上。

    周沛胥此時徹底反應過來,原來那紫薯糕並不是沈濃綺送來的,而是張銀星蓄意為之!

    下腹的那陣異樣感越演越烈,連帶著頭腦都昏沉了起來,周沛胥只覺得尤其口乾舌燥,臉上也變得潮紅滾燙,他再也顧不上處置張銀星,而是箭步衝出了殿門,縱身一躍,攀上朱紅的宮牆,往深宮之內飛躍而去。

    景陽宮。

    沈濃綺正剛洗完頭髮,及腰的青絲裊繞在身周,弄琴正沾了幽香的髮油望發尾抹去,這髮油由各種各樣的珍稀花朵提煉出來的精油,不僅可以養護秀髮,更可為髮絲增香。

    沈濃綺指尖撥弄著髮絲,聽了秀芬的話,正覺得詫異異常。

    「日子好不好的,與糕點有什麼關係?莫非他是要帶了糕點去拜神祈福麼?」

    秀芬垂頭道,「那奴婢便不知道了。」

    沈濃綺執起木梳,將青絲梳順了些,又問,「他吃紫薯糕了麼?還說了些什麼?」

    「旁的便也沒說什麼了,只是……大人許是吃不慣那糕點,似乎猶豫了一陣才吃下。」

    猶豫?

    這是為何?以往她做糕點時,偶爾也會摻些紫薯在裡頭,並未聽說他有何反感啊?今日怎麼倒猶豫上了。沈濃綺一時有些不明所以,先讓秀芬退下了。

    得知此事,她便有些心神不寧起來,好在這只是個小事,什麼時候找他問問就清楚了,不值得耗神去想。

    髮油抹完,烏黑濃密的青絲墜得頭皮有些發麻,讓人有些昏昏欲睡之感,此時袖竹快步上前來報,湊近在沈濃綺耳根處道,「娘娘,首輔大人忽然來了,正在寢殿的側室中。」

    ?

    二人雖然有情,可自從回了京城之後,未免旁人察覺,在公共場合都是避諱著的,連眼神都未曾對上過,再加上以往就算有要事商談,大多落在紙面上,讓奴僕轉交,遇上些緊急之事,需要見面說得,那定然會約好時間,在燕雀湖見面。

    這青天白日的,他怎會說都不說一聲,便徑直到寢殿中來?

    沈濃綺下意識便覺得他是有要事相商,著急到要立即商討對策。

    她騰然站起,「快快將首輔請進來。吩咐下去,閒雜人等全去外殿修剪花草,不經傳喚不得進內殿。」

    「奴婢謹遵娘娘吩咐。」

    弄琴和袖竹退了出去,緊而周沛胥移步近了寢殿當中。

    周沛胥原以為這媚藥就算是再猛烈,可他到底懂些岐黃之術,平日裡也會試藥試毒,身體早就就有一定的抗藥性,多少也能消解些不適,但他卻低估了張銀星爬上床榻的決心,也低估了此藥的藥性。

    他如今只覺得全身上下被毒蠍子蟄過,又痛又癢,下腹的邪火越燒越旺,那股灼燒感自腹部蔓延到全身,渾身上下都變得潮紅,似乎下一秒就要血脈噴張。

    他向來知禮,拼盡全力不被這股異樣左右,這才讓袖竹進寢殿通報,若是常人中了此藥,絕無這般的忍耐,恐怕是早就已經沖了進去。

    踏進寢殿的剎那,便聞到一股香甜沁脾的香味,初聞是陣玫瑰花香,而後桂花與蘭花香的氣味便竄入了鼻尖,他順著花香味的中心望去,沈濃綺穿了見月牙白的尋常宮裝,絲綢的光澤感,將她的容貌襯托得愈發清純動人,萬千的青絲垂落在她凹凸有致的軀體旁,就像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高貴,典雅,清純,嫵媚。

    周沛胥忍不住喉頭一滾,聲音因排山倒海的欲望而變得沙啞,「綺兒……」

    沈濃綺亦察覺到了他的異樣,上前幾步,抬起指尖觸到了他通紅的面龐,略有些著急道,「胥哥哥,這是怎麼了,你的臉怎麼這麼燙?是不是病了?」

    她指尖傳來的冰涼觸感,仿佛是讓一個即將渴死的人,喝到了能救命的那捧清冽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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