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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不只能耍賴，他還正大光明地把人抱上了。

    兩隻手環著傅星辰緊實的腰身，抱住就不鬆手，還時不時地耍流氓，這裡捏捏那裡捏捏，偏偏還裝的挺無辜。

    「再亂摸就自己吹。」

    傅星辰無可奈何地最後一次警告。

    蘇牧乖乖點頭，手上的動作總算安分了些。

    然後舒服地眯著眼，頭埋進他胸膛胡亂蹭蹭，深吸一口，嗤嗤的笑出聲。

    傅星辰聽到他的笑聲，嘴角也跟著上揚：「笑什麼？」

    「我就是有點高興。」蘇牧仰起一張紅撲撲的小臉，「不，是非常高興！」

    「怎麼這麼高興啊？」傅星辰一副逗小孩兒的語氣，「說來聽聽。」

    蘇牧衝著他又傻笑兩聲，眼珠在眼眶裡滴溜溜轉了兩圈，突然踮腳湊到傅星辰面前，用力地親了一下他的右臉。

    「啵」的一聲，聲還挺響。

    趁著人還在愣神，又迅速退回，得意兮兮地說：

    「我有對象了嘿嘿嘿。」

    傅星辰正認真地幫他把髮絲一根一根捋順，被猝不及防地親了這麼一口，手上動作一頓。

    見頭髮已經乾的差不多，他不動聲色地把吹風機關掉，放在一邊。

    蘇牧笑著去拉他的手，轉身就要往浴室門外走。

    才將將走出幾步，卻被人又一個用力拉了回來。

    蘇牧踉蹌著退後，倉皇抬眸，對上傅星辰一雙黑沉的眼。

    「怎...怎麼了？」

    「我現在還挺不高興的。」傅星辰說。

    ？

    蘇牧百思不得其解，只好小心翼翼地問：「為什麼？」

    傅星辰微微俯身，指尖扣進蘇牧的指縫，十指交錯緊扣，把人往自己的方向又拉近了一點。

    他眼眸微垂向下，目光落在那一張一合的唇瓣上，啞聲回答：

    「因為…你親錯地方了。」

    沒等蘇牧作出反應，傅星辰已經捏住他的下巴，對準他的嘴唇，徑直親了上來。

    ......

    兩人真正心平氣和面對面地坐下來喝藥，已經是半小時以後了。

    粥又被熱了一遍。

    蘇牧才剛嘗了一口熱粥，唇上傳來的那陣隱隱的刺痛讓他忍不住皺著臉倒吸了一口涼氣。

    傅星辰看著他略微腫脹的嘴唇上那個他不小心咬出來的小破口，沉默半晌說：

    「...我下次注意。」

    「......」蘇牧嘴唇抖了抖，心虛地看了看傅星辰下唇被他咬破皮的那一片，磕磕巴巴地憋出一句，「我...我也有責任。」

    ......

    收拾完後，兩個人窩在沙發上聊了很久。

    誰都捨不得睡。

    蘇牧把從搬去平城後的這些年到現在發生的一些事，零零散散地說了很多。

    「去新學校的第一天，差點走錯教室...班裡的老師同學都很好，就是課程進度有點快，不過後來也慢慢跟上了...」

    「五一說那次翹課，其實我沒想翹的，只是前一天忘了請假，迫不得已...」

    「那些周邊剛開始我也不怎麼懂，是第一次去線下，有粉絲髮給我一些橫幅和小卡，我才知道的...而且你知道嗎你的粉絲真的超級多，你打遊戲的樣子真的超級帥，有些坐前排的姐姐會拍好多你的照片，無論怎麼拍，不管哪個角度都好好看...」

    「其實剛開始做直播的時候我真的很菜，雖然被嫌棄，但她們人都好好，會在彈幕上耐心教我，還會...」

    他說到後面眼睛都睜不開了，頭歪在傅星辰的肩膀上，話都沒說完，意識就已經不清醒了。

    肩膀上的那個腦袋帶著些許重量沉沉地甸進傅星辰的心裡，勻稱綿長的呼吸聲帶著令人安心的力量填滿了他的整個心臟。

    這是他過去連想都不敢想的畫面。

    現在像是美夢成真。

    傅星辰眉眼帶笑，最後微微偏頭，在蘇牧的額角輕輕落下一個吻，鼻尖蹭著柔軟的額發不住摩挲。

    「總算是有一個名分，不用偷偷摸摸地親你了。」

    空白了五年的心臟被這一刻洶湧地填滿。

    沙發背後的落地燈發出溫暖又柔和的光，映出兩個親密無間相互倚靠的背影，隨凌晨的靜謐無聲一起，悄悄定格。

    --

    蘇牧這一覺睡的很踏實。

    前一天晚上淋了雨，感了冒，還熬了夜，他昏昏沉沉地睡了快一天。

    中途還迷迷糊糊地被人伺候著勉強吃了點東西，還被逼著喝了一碗很苦的藥，閉著眼喪著臉喝完後又被獎勵了幾個吻，本來下意識地想回應，誰知腦袋剛一挨到枕頭，又暈暈乎乎地睡了過去。

    真正被吵醒，是因為床頭邊那個快響了一分鐘的微信來電。

    蘇牧恍惚間用手胡亂摸了摸，勉強撐起眼皮掃到屏幕上的備註，又沉沉地闔上了眼，下意識點了接聽。

    「喂，媽...」

    半張臉陷進枕頭裡，聲音帶著剛睡醒時的啞。

    「......」

    電話那頭莫名沉默了幾秒，然後就傳來一個熟悉但卻跟他印象里的王女士截然不同的聲音。

    「...星辰？還在睡嗎？」

    於是蘇牧遲鈍著在大腦里從熟悉的聲音里挑挑揀揀半天，最後猛然間驚醒著彈跳坐起，看著手裡那個手機殼跟他印象里截然不同的手機，嘴唇驚恐地張了半天，勉強憋出了幾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