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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僅可以安安靜靜地跟小貓待在他身邊一整天，還總是跟在他身後奶聲奶氣地一口一個哥哥的叫，讓人沒法能狠下心來不搭理他。

    所以當陳嘉提到蘇牧的時候，傅星辰眉眼間都不自覺地染上溫柔的笑意。

    「你弟弟小時候真的長得好可愛啊！」陳嘉忍不住感嘆，「像個奶糰子。」

    「以前聽李槐說，有一次在老師辦公室碰巧遇到他幫你拿作業，那皮膚...嘖，白的連她都忍不住嫉妒，還很有禮貌地對老劉說了好幾聲謝謝...男孩子長的這麼白白淨淨的真的很少見。」

    「原來他從小就這麼乖嗎？」

    「我的天，我也好想有一個這麼可愛的弟弟嗚嗚嗚。」

    「他是你親弟嗎？」

    陳嘉的連聲誇獎，讓傅星辰臉上的笑意更甚。

    所以，他才會一反常態地跟陳嘉聊了很多。

    所以蘇牧曾經看到的那些發自內心的笑，不是因為他旁邊的女孩兒，是因為，那個時候——

    傅星辰在想他。

    所以，是他自己想錯了，還一誤會就誤會了這麼久。

    還在電話里對他哥說了這麼多過分的話。

    還自作主張地躲了這麼久。

    以至於，錯過了這麼多年。

    蘇牧的眼眶漸漸又湧起一片酸澀，喉間哽咽著，久久說不出話。

    他拼命眨眨眼，想把爭先恐後湧出來的淚水用力憋回去，卻越忍越多，一下子沒控制好，大滴大滴地順著面龐滑下來，砸在傅星辰的肩膀上，那片白色的衣料上很快被深色的水跡染濕。

    滾燙一片。

    傅星辰心裡軟的一塌糊塗，蘇牧壓抑的哭聲像是一根尖刺，輕輕地，反覆地扎在他的心尖，一陣一陣地疼。

    他話音一頓，轉而更用力地抱住懷裡的人，一下一下地用嘴唇挨蹭他頸窩處的那片軟肉，啞聲安撫：「別哭了，我不該說這些的。」

    蘇牧在他懷裡拼命搖頭，喉間溢出細碎的哽咽。

    「對,對不起...」

    「我不是...不是故意要說那些話的，說，說那些也讓我很難過...」

    傅星辰眼眶一熱，掌心安撫地揉了揉他後腦上的碎發，也跟著哽咽出聲。

    「我知道。」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沒有要怪你的意思。」

    「是我的問題。」

    他應該去弄清楚的，明明應該在感知到蘇牧情緒反常後，就應該不管不顧刨根問底的。

    他不應該被一時的情緒蒙蔽，不應該想當然地放任這個誤會發生。

    可他話音剛落，蘇牧就更用力地搖了搖頭。

    「不是的，不，不是你的問題...是我，是我太膽小了。」

    他哽咽著解釋：「我怕我和你...會變成程陽和方濟帆那樣。」

    「我怕一旦挑破關係，你，你會像方濟帆討厭程陽那樣，討厭我，最後我們可能連...」蘇牧艱難地閉上眼，緩了好一會兒，終於袒露出一直困擾自己多時的心結，「可能連兄弟都做不成。」

    作者有話要說：

    儘量恢復日更（沒辦法，寫的太慢了。）

    做個調查，有誰還記得大明湖畔的副cp嗎？這對我私心也挺喜歡的哈哈哈哈哈。

    第44章

    蘇牧的情感啟蒙大多來自程陽。

    程陽其實很早就知道自己對方濟帆產生的，不同於其他朋友的異樣情愫，而蘇牧是他那段時間唯一的情緒宣洩口。

    他知道，其實程陽一點都沒有表面看上去那麼灑脫，那麼無所謂。

    但是他坦誠，敢於面對自己的感情。

    程陽說，喜歡就是，看到他跟某個人走的太近，但凡只要表現出一點親密，就會抑制不住地失落，生氣，焦躁，煩悶，甚至會自卑。

    喜歡就是，希望他是你一個人的，跟他再親密都不夠，對他產生一些不應該有的遐想，所有靠近都源於難以自控。

    所以當蘇牧第一次在基地門口看到那個女孩兒站在他哥身邊，兩人看上去十分登對，他不覺得高興，只覺得五味雜陳，最多的，是自卑。

    他那段時間會經常聽到林姨和王女士電話里調侃傅星辰的八卦，說他們班班長經常會主動給自己兒子送資料，還幫忙補課，有幾次還被她發現書里夾著的粉色小信封。

    林姨不反對早戀，蘇牧是知道的。

    他甚至能從那些調侃的話里聽出幾分歡喜。

    心裡只剩下酸澀。

    在他搬來平城後，程陽來找過他一次，眼睛很紅很腫，像是狠狠哭過。

    「他居然放棄直升本部，去六中了。為了不看見我，居然還申請留校住宿。」

    程陽邊說邊自嘲地笑笑，聲音嘶啞，頹靡不堪。

    「也對，我確實挺讓人討厭的。」他嘴角輕佻地勾著，眼底卻沒有半分笑意，「反正從小到大沒什麼人喜歡我，連我爸媽都後悔生了我，更何況方濟帆。」

    「他不過就是看我可憐，才一直跟我做朋友。沒想到我這麼混帳哈哈哈哈。」

    程陽笑的眼淚都出來了。

    唇角弧度卻無力地往下耷。

    比哭還要難看。

    「哦豁，」他努力裝作一副惡作劇得逞後的得意模樣，可話里都是哽咽，「這下好了，朋友都做不成了。」

    他用衣袖狠狠抹了把臉，笑道：「挺好，我這種人，活該被人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