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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20:11:28 作者: 葫祿
    兩個人都把對方當成心肝,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在一起,聲音大到離他們有百八十米的岑惜都能聽見。

    簡珂沉著臉,往旁邊挪了半米,與他們保持距離:「寶寶是指對嬰兒或小孩的稱呼,根據我國刑法第237第3款的規定,聚眾或在公共場所當眾猥/褻兒童的,應依五年以上有期徒刑從重處罰。」

    李樰容:「……」

    寶寶害怕,但寶寶不敢說。

    她覺得自己的眼光真的很毒,簡神果然不是能褻玩的。

    岑惜笑笑,走到簡珂身邊時雙手別在身後,點起腳尖,親了一下他略冰涼的臉頰:「走吧,寶寶。」

    簡珂面不改色的「嗯」了一聲。

    剛剛下了一場秋雨,他把在旁邊臨時買的外套給她穿上,看見上面的標籤順手扯下來。

    李樰容:「???」

    包宏藝:「……」

    寶寶們敢怒不敢言。

    上了車四個人準備去吃飯,路上包宏藝說:「小岑惜,我這裡有兩個消息,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準備先聽哪個?」

    岑惜眨眨眼,禮貌的笑了一下,旋即把目光投向簡珂。

    簡珂勾唇,眼神里還有種「這就是我的人」的寵溺:「一審判決書下來了,我方勝訴。」

    「耶!」岑惜雙手握拳,目光炯炯,立刻掏出手機下載之前被她刪了的微博,「判決書發給我!我要發到網上去!我非得看看那幫傻/逼還有什麼話能說!」

    車裡其餘的三個人和她高亢的心情明顯不同。

    簡珂抿唇,頓了好一會兒,似乎在想該怎麼說,但是他沒能找出一個更婉轉的說法:「李鳶比你先發。」

    岑惜愣了下,確認自己沒聽錯:「她發偽造的判決書了?」

    簡珂:「不是。」

    說話間到了餐廳,被服務員領著入座後,岑惜手機里的微博也下載完成了,簡珂見過她私信里的內容,怕她看了會難過,伸手想把手機拿過來,被岑惜躲過去。

    簡珂眼神微沉:「從法律層面上來說我們已經贏了,抄襲鐵證如山,就算她上訴結果也不會改變。」

    岑惜掃了一眼私信,裡面源源不斷的消息仍然是罵她的,她不自虐,沒有挨個點進去看,而是在搜索框裡輸入了鳶鳶的名字:「這種人臉都不要了,背後還有個是非不分的爹,法律管不住她。我總要知道她在網上又說什麼混淆視聽,好對症下藥,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這次搞不死她,下次她復活會變本加厲的。」

    李樰容嘴巴大的快能塞進一個雞蛋了,她記得以前的賽校花不是這樣的啊,要不然當時的許韻和高佳佳怎麼敢欺負到她頭上!

    包宏藝也挺詫異的,在他印象中小岑惜一直是文文弱弱的,得饒人處且饒人,不得饒人處她想辦法饒人。只是當他看見簡珂縱容又引以為傲的目光,頓時就什麼都明白了。

    吃飯時岑惜把李鳶的騷操作全都看完了。

    李鳶素顏出鏡錄了一段視頻,視頻里,判決書和她打了馬賽克的身份證一同出鏡。

    視頻的一開始,是她拿著判定她抄襲的判決書,堅定的說自己沒有抄襲。然後她聲淚俱下的闡述自己的委屈,只肯承認自己寫出來的文章非常受曾經看過的文章影響,思想或許和同樣看過這些文章的作者共融,並且避重就輕的列舉了幾本她曾經看過的書,表示也許她和作者「七惜」都看過這些,才會寫出「類似」的文字。

    視頻的最後,她還提出自己會再次上訴,給支持她的人一個交代。

    岑惜都氣笑了。

    輿論戰爭中,公眾一般來說會偏向於兩種人。一種是弱者,這是人內心出於對弱者的同情。還一種是信息更為公開的那一方,信息公開本身就表示著一種信任,對象似乎就從一個網絡上虛無縹緲的人變成了一個身邊真實存在有血有肉的人。

    她都做到這個份兒上了,這樣一來,就算二審判決她還是輸,影響也不大。

    但是她能有這個舉動,說明她為了二審起碼做過一些準備,岑惜不禁有些擔心:「你說,李丞明會不會在二審做什麼手腳?畢竟是他親女兒。」

    「不一定。」簡珂淡聲道:「他是個為了贏不擇手段的律師,之前我跟包宏藝跟著他的時候,他就沒少干偽造證據這種事。」

    岑惜驚了:「還能這樣!」

    「是啊!」包宏藝說,「那人我都覺得有點心理變態了,為了贏官司,當時還讓我跟簡珂跟著他去法院門口拉橫幅,給主審官壓力!」

    ……

    岑惜忽然覺得世界有點魔幻,雖然她是法學生,但是沒正式從業,她一直以為律師都是電視劇里那樣西裝革履,頂多就是比電視劇里累點。

    還真沒想到……還能有拉橫幅這種事。

    簡珂似乎全然不把這些小伎倆放在眼裡,聲音依舊很穩:「不過你不用擔心,那個案子最後贏也不是因為幾張破橫幅,還是看證據。」

    包宏藝沒接觸過寫作這個行業,難免會被鳶鳶這段聲淚俱下的視頻帶節奏,他試探性的問了一句:「會不會真的是這樣啊?正好她也看了小岑惜的書,所以就正好寫成一樣的了?」

    「不會。」簡珂漫不經心的扯了下唇角,作為一個出版過的作者,他在這方面很有發言權,「不要說她們兩個都看過同一本書,就算給兩個作者相同的大綱,基於生活經歷,個人習慣,語言積累,偏好側重,寫出來的東西都是千差萬別。李鳶和岑惜文章內核的相似度之高,只可能是主觀上的惡意抄襲,還是最沒水平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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