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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20:07:26 作者: 彩桐葉
    一方面有晏家的婚禮要籌備,另一方面,她還要給晏姝做一件手工婚紗。

    陶染髮了個無奈地笑臉,回覆:「算了,我現在能完成本職工作就不錯了!」

    蕭橙也覺得很無奈:「說起來咱們宿舍也太慘了,一個搞本行的都沒有。」

    一個宿舍四個姑娘,她做了婚禮策劃、蕭橙做了律師,還有一個考了公務員,另一個去了網際網路公司。

    「唉,設計難做啊!投入大、工資低、行情差!我們可太慘了!」蕭橙再度感嘆。

    「好了,我的大小姐,我可記得你是為了野男人才不做設計的。」陶染戳穿她。

    讀書的時候,蕭橙和馮盛在一塊,兩人關係如火如荼。

    但是,剛回國的馮盛工作沒多久就扯上了醫患糾紛。

    蕭橙受不了男朋友受這種不白之冤,收斂大小姐脾氣,發憤圖強地破天荒過了法考。

    順理成章當了律師。

    「嗚嗚嗚,我男人還跑了。我可太難了!」蕭橙在屏幕對面哀嚎。

    陶染的指尖在屏幕上摩挲一會,到底沒寫下她前兩天看到馮盛的事。

    蕭橙:「今晚,要出來一起吃烤串嗎?我一想往事就覺得好心塞。」

    陶染:「今晚不行。我陪人在外面應酬呢。」

    蕭橙:「你不用說,我也知道是和誰。」

    今天這事,她提前沒告訴過閨蜜。

    她不可能猜到是誰。

    陶染牽著唇角敲下兩個字:「和誰?」

    閨蜜飛速會給她兩個字:「賀神。」

    陶染一陣驚訝,甚至抬頭望了望宴會廳里的人,想著是不是蕭橙也在現場。

    一點也沒有閨蜜的影子。

    陶染重新低下頭:「你怎麼知道?」

    蕭橙:「你不覺得,你最近和我提到他的頻率有點過高了嗎?」

    「……」

    蕭橙:「哎,每天至少一次哎。」

    陶染:「因為有一些……必要的合作。」

    敲下這句話,自己都覺得心虛。

    今天這趟,不算是必要。

    蕭橙:「我以前只聽過你吐槽那些禿頭客戶難搞,什麼現場非要當天現摘還不許帶一根刺的玫瑰,神秘莊重又不失活潑俏皮的暖場視頻……現在這情況可是第一次。」

    陶染:「那他好說話。」

    蕭橙:「哎呦呦,被你說得我都要信了。」

    好像,她的理由確實不太充分。

    陶染的字打了又刪,打了又刪。

    卻不知道回復什麼話好。

    這事,她自己都沒發覺。

    真的是這麼樣嗎?

    七想八想地,她看到一個人,遠遠地從樓梯上下來。

    灰色西服外套搭在手上,內里的襯衫紐扣鬆開一顆。

    陶染看見他看過來,生硬地把目光挪開,強迫自己打量茶几上的一束插花。

    幾米遠,陶染就聞到他身上那個酒味。

    也不知道在樓上喝了多少。

    然後吊燈垂下的光被他遮蔽住,眼前的光線暗淡。

    「我現在頭暈,我要出去待會兒。」賀南初偏過頭對陶染說。

    這句話好像和她沒什麼關係,陶染雙手攥著手機的底部微微點頭。

    剛剛那樣尷尬的事過後,她自然是不想和他獨處的。

    她沒有溜走,已經是很給他面子。

    感謝他對剛剛的事,隻字不提。

    只是,那片烏雲依舊矗立在那,遮住她眼前的光。

    他怎麼還不動?

    「你……出去待著吧?」陶染掀起上眼瞼,遲疑地看著他打發。

    他不假思索的回答:「走不穩。」

    陶染看了看從沙發到門口的距離,也就十幾步路。

    但他身上濃烈的酒精氣息,侵擾她的嗅覺。

    賀家長孫,在這場合摔一跤確實很難看。

    「那……我扶你過去吧。」她的話順著嘴邊就溜出去了。

    「嗯。」

    陶染看著他瞬間高高舉起的胳膊明白了,這是要攙著。

    可自己話都說出去了。

    也不是第一次攙著老弱病殘。

    只好順著他,扶上他的胳膊。

    剛走一步,她的高跟鞋就崴了一下,倒是被反他伸手扶了一把。

    兩個人都差點摔倒。

    陶染驚魂未定地扶住胸口:「抱歉抱歉。」

    這動靜驚到了旁邊幾個交談的人,紛紛朝他倆這塊投來目光。

    然後,陶染看見賀啟笙走過來了。

    這一晚上都沒怎麼看見他人。

    現在推理下,他應該是一直在二樓陪著家裡的人。

    太及時了,來了個一米八的男人,怎麼也比她扶的穩。

    賀南初:「喂,借個肩膀?」

    陶染愣了愣:「哈?」

    陶染還沒反應過來,肩膀上就搭上只手臂。

    她忽然就想起一個詞,叫得寸進尺。

    倒是也不沉。

    他好像就是圖個心理安慰一樣,有個人扶著,就能走穩一點。

    這傢伙好像怎麼什麼都需要個心理安慰。

    像上次,一說馮醫生是牛津畢業的,腿疼也能立馬健步如飛。

    這二十幾步的路,陶染走的兢兢業業、忐忐忑忑。

    因為來的時候,他們像其他人一樣,只是虛虛地挽著手臂。

    現在這個樣子,十分引人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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