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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景：「……也不是」

    姜深冷笑一聲。

    楚景：………「念念的事，我當初真的沒想到會那樣。」楚景還是想搶救一把，「我之前的確沒有界限，但我反應過來後，我立刻說清楚了，擺正了自己的位置。」

    「然後你們就不見了，我所有的話都咽回了肚子裡。」

    姜深盯著他，突然覺得自己在無理取鬧。有一種非常強烈的無力感。

    「我有時候在想，你的心是不是有湖那麼大，誰都容得下。以前年少時，我以為你是家境艱難，不得不壓著自己的脾氣，但你好歹還有喜怒哀樂。還有偶爾泄露的脾氣。」

    「但如今再看你，你處事越發圓滑。自從我見你，就只在你臉上見過兩種表情。疏離禮貌的微笑，或者隨時保持一副溫和的表情。」

    「安留學問不如你，就該明確指出他的問題所在，而不是說好話安慰。否則他永遠意識不到自己的缺點。」

    楚景懵了懵，腦子裡靈光一閃：「你生我氣，是因為我的性格問題？」

    作者有話要說：姜深不是那么小氣的人，他對楚景的態度，更多的是源於他跟楚景三觀的碰撞。

    第六十七章

    姜深：………姜深：「道不同不相為謀。」

    楚景：小朋友，你這個亞子真的不行啊。

    「那什麼，我就是覺得安留兄好歹是朋友，話說的委婉點比較好，他那麼大個人，不然多傷他自尊。」楚景解釋道。

    姜深突然問他：「你真的有把誰當自己人嗎？」

    「無論是誰，在你那裡的待遇都大同小異。」

    楚景：我這是成熟。

    他一個大人，還能跟小孩兒一樣嘛。

    但很快他一怔，他這種心理，其實好像……--

    楚景突然無話反駁，因為他回憶了一下，這幾年他對誰，態度都差不多。

    他鮮少生氣的，幾乎都沒發過火。

    姜深收回目光，與他擦肩而過時低聲道：「我不知道你累不累，反正我看著你嫌累。」

    姜深覺得之前他在姜家對楚景言行的無聲嘲諷，都幼稚無趣。

    本就不是同路人，年少時看不明白，這幾年也該想通了。

    楚景性格很好，但終究只能當個普通朋友，點頭之交。

    他看著頭頂藍色的天空，心裡那種沉沉的壓抑感沒了，取而代之的一種空落落。

    到底是可惜了。………楚景那天受到的觸動很大，但他的思緒太多了，真讓他一時細想，反而又想不出。

    這個時候，他遇上了新的難題。

    他害怕的騎射來了。

    他看著其他人輕而易舉的上馬，彎弓搭箭，楚景內心流下了羨慕的淚水。

    他猶豫片刻，還是走到教學的裴先生那兒，小聲請求道：「裴先生，學生自幼體弱，實在不適宜這些運動。」

    裴先生臉色淡淡，抬手招來一名太醫，指著楚景：「給他看看。」

    楚景：太醫怎麼會在這兒？

    像是知道楚景心中疑惑，太醫笑道：「這種騎射課，時有傷痛，自然要配備醫者看顧。」

    楚景嘴角抽抽：………想的真周到。

    太醫給他把脈，又仔細看了看他的面容，然後對裴先生拱了拱手：「這位學子雖然瘦削，但身體良好，並無問題。」

    於是裴先生看著楚景的目光就像藏了小刀子似的。

    「你叫什麼名字？」他問。--

    楚景：………楚景吶吶：「楚景。」

    裴先生：「大點聲，沒吃飯是不是。」

    「楚景。」

    裴先生滿意了，「楚景是吧，會上馬嗎？」

    楚景咬牙回道：「不會。」

    裴先生：不會你還這麼大聲。

    楚景如果知道裴先生的想法，一定會鬱悶得吐血，讓他大聲是你，不讓他大聲的也是你。

    裴先生專注「照顧」楚景，「你看好了，我只演示一遍。」

    楚景心裡湧上一股不祥的預感。

    他眼前一花，還沒看清動作，裴先生就穩穩坐在了馬上，居高臨下俯視他：「會了嗎？」

    楚景：………「對不起。」他道歉。

    裴先生臉黑了一個度，「再教你一次。」

    「左手抓鬃毛，右手抓馬鞍，左腳踩馬鐙上，然後一個翻身，看見沒有，就是這樣。」

    楚景遲疑：「學生試試吧。」

    裴先生又是招來太醫，又是親自演示上馬，早就引起了其他人的好奇心，漸漸地有人圍攏。

    姜棲和姜深本來在練射箭，發現動靜不對，也看了過去。

    姜棲把弓箭丟給下人，「那邊怎麼了？都圍在那兒。」

    下人回道：「裴先生在教楚公子上馬。」

    姜棲眼眸微睜：「阿景還不會上馬！」不能吧。

    姜深想到某人的體質，眼皮子跳了跳。

    姜家兄弟也圍攏了過去。

    人群中，楚景在裴先生逼人的視線下靠近了白馬。老實說，這馬長得很漂亮，威武帥氣。

    但他總覺得這馬在給他下馬威，那小眼神可犀利。

    裴先生口頭教導：「你順毛摸摸它的頭，讓它熟悉你。」

    楚景：………楚景一雙手從沒做過重活，每日跟紙筆打交道，手指修長白皙，十分好看。

    當他的手順毛撫摸白馬時，二者有種相映成輝的感覺。如此幾番，白馬衝著他打了個響亮的噴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