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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20:01:17 作者: 倪多喜
    昨天還給她買鞋來著,今天怎麼突然就對她冷漠了?

    「……」林謹言忽然不知怎麼答,總不能說是想和她保持距離。

    想了會兒,才答她,「想工作的事,沒注意。」

    簡微聽言,頓時湊到他跟前,眼睛亮晶晶發光,「真的嗎?」

    林謹言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半晌,突然抬起手,中指在她額頭上彈了一下,低聲訓她,「瞎想些什麼。」

    說完,就站起來,轉身往外走了。

    簡微盯著林謹言高大的背影,抬手摸了摸被林謹言彈痛的額頭,嘀咕自語,「幹嘛彈人,疼死了。」

    回頭,視線不由落到桌上的那份報紙上。

    想著剛剛林謹言那麼認真的樣子,好奇將那報紙拿了起來。

    前後翻了半天,最後皺了皺眉,不解嘟囔,「這麼枯燥的東西有什麼好看的。」

    她撇撇嘴,將報紙放回桌上,起身收拾碗筷。

    ……

    今天是一月三十號,簡微十八歲生日。

    不過,她已經很多年沒有過過生日了,所以即便是十八歲,也並不在意。反正已經習慣了。

    洗完碗從廚房出來,林謹言坐在沙發上,手裡拿著份文件,很認真地在翻閱。

    簡微走過去,在旁邊的沙發上安靜坐下,拿出手機回了一條簡訊。

    簡訊是江凜發給她的,約她出去玩。她不太想去,拒絕了。

    回完簡訊,忍不住問林謹言,「林謹言,你今天都在家嗎?」

    今天正好周末,林謹言周末偶爾會在家裡。

    林謹言沒抬頭,淡聲應她,「下午有個項目要談,不在家。」

    「那晚上呢?晚上會回來嗎?你要是回來,我一會兒就去買菜,我們……」

    「晚上有個慈善晚會。」

    林謹言開口打斷,簡微一怔,剩下的話頓時堵在了喉嚨口。

    林謹言抬眸看她,問:「有事?」

    簡微忙搖頭,笑著說:「沒,沒事,隨便問問。」

    她說完,就扭開頭,看向別處。心裡莫名有點失落,還以為林謹言會在家裡。看來這個十八歲生日又要一個人過了。

    簡微坐在沙發上,林謹言繼續在工作。她閒得無聊,但又不想上去學習,剛放假,想稍微休息兩天。好幾次想找林謹言聊天,但見他似乎很忙,又不敢打擾。索性悄聲從沙發上站起來,往門外走去。

    這段時間天天下雪,院子裡已經積滿了厚厚的雪。

    簡微從鞋櫃裡拿了鞋子,蹲身穿鞋,跟著就將門打開。

    門一開,寒風頓時兇猛地灌進來,凍得她肩膀一縮,立刻慫慫地將房門關上。

    林謹言目光灼灼,簡微從沙發上起來的那刻,眼睛便一直盯著她。看著她悄手悄腳走到門口,看著她打開鞋櫃,從裡面拿出鞋蹲身穿上,看著她打開門,又看著她被寒風吹得脖子一縮,哆哆嗦嗦地關上房門。

    看不見她的正臉,但大概能想像出她被寒風吹得小臉緊皺的模樣。

    果然,一轉身,便見她小臉皺巴巴的,不大高興的樣子,嘴裡嘟嘟囔囔不知在嘀咕些什麼。

    林謹言看著她,嘴角極淡地彎了下,忽然有點想笑。

    簡微沒發現林謹言正看著她,從玄關處走回來,徑直就往樓上跑。

    剛剛被那股寒風一吹,凍得她臉都冰了。

    咚咚咚跑上樓,跟著就是『砰』一聲,關門的聲音。

    林謹言在下面聽著,眼裡笑意更深了幾分,搖搖頭,又繼續工作。

    本以為簡微跑回房間就不會再下來了,可沒過十分鐘,就又聽見噔噔瞪的腳步聲。

    林謹言微怔,回頭,就見簡微包裹嚴實從樓上下來。

    穿著及膝的淺粉色羽絨服,圍巾帽子手套,全部戴齊。

    林謹言好奇,不禁問她一句,「去哪兒?」

    簡微聽見林謹言聲音,才下意識往他坐著的方向看去,隨即咧嘴一笑,「我在外面玩會兒。」

    說完就徑直跑到門口,換鞋出門。

    院子裡積滿了雪,簡微找個地方蹲下,捧著一把雪開始堆雪人玩兒。

    其實下雪天人多才好玩,可以一起堆雪人、打雪仗。簡微小時候也是有人跟她玩的,後來父親欠債,經常有要債的上門,從那以後,鄰居叔叔阿姨們就讓自己的孩子離她遠些,當時年紀小,只覺得自己被孤立很難受,但現在想想,也是人之常情,哪個做父母的都不會願意讓自己的孩子和糟糕的人做朋友。

    不過因為從小就是一個人,所以如今倒也學會自娛自樂了。

    自己一個人堆雪人也挺開心的,沒一會兒小雪人兒就初具雛形。

    簡微往後退了兩步,打量著自己的成果,似乎很滿意,咧嘴笑了笑。

    林謹言站在房門口,雙手環胸,身體慵懶地倚在門框上,眼睛直直盯著簡微的方向。

    沒有喊她,也沒有說話。就這樣盯著她看了半晌,才終於抬腳,朝她走了過去。

    「有這麼好玩?」

    簡微正捏著雪球,聽見林謹言聲音,一怔,隨即猛然回頭。

    林謹言站在她身後,雙手插在褲袋裡,低眸看著她。

    簡微彎眼笑,說:「挺好玩的,你會堆雪人嗎?」

    林謹言說:「小女生玩的玩意兒,我怎麼會玩。」

    「……」簡微看他一眼,撇撇嘴,轉頭不搭理他了。

    突然被冷落,林謹言一挑眉,呵,小丫頭脾氣還挺大。

    在簡微身後站了會兒,之後才曲腿,在簡微身邊蹲下去。

    簡微正給雪人捏帽子。

    林謹言盯著瞧了一會兒,然後從地上抓了把雪,學著簡微的樣子把雪捏成球形,「是這樣弄嗎?」

    簡微愣怔了半秒,側頭,就見林謹言手裡拿著個雪球

    她頓了幾秒,忍不住撲哧笑起來,「你這球捏得太醜了!」

    圓不圓、扁不扁、方不方,完全沒個形狀。

    幫簡微捏的雪球被嫌棄了,林謹言眼睛微微一眯,低聲問她:「丑?你確定?」

    簡微哈哈笑,「是很醜嘛,你看你捏的,做雪人的哪個部位都不行……啊!」

    簡微話沒說話,臉上頓時一股刺骨的涼。

    她瞠目結舌地瞪著林謹言,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他居然……居然把那個醜醜的雪球按到她臉上了!

    雪按在臉上,留下一層白色的冰霜。

    林謹言看著簡微睜圓眼睛,張大嘴巴的模樣,不由失笑,伸手從褲袋裡摸出手機,打開相機,對著簡微咔嚓照了一張。

    她蹲在雪人旁邊,眼睛圓溜溜睜著,張著嘴巴的樣子,有些蠢,但又很可愛。

    鏡頭咔嚓一聲,簡微終於回過神來,大叫,「林謹言你好煩啊!」

    她說著就從地上抓一把雪,朝著林謹言臉上抹去。

    林謹言下意識握住她手,簡微哪肯放過他,整個人朝他撲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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