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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19:57:42 作者: 浣若君
    而對於販毒,吸毒的重刑,至少威懾了這片土地上的人們,讓他們永遠記得,鴉片亡國的痛,記得警鐘長鳴。

    如果說一個國家是個人的話,他們這一輩就是青春期的孩子,莽撞,衝動,時時在犯錯,可他們也在犯錯中成長了,不是嗎?

    褚岩不止帶回了佛眼和天珠,他一路追到m國,甚至不惜被判死刑也要除掉毒販的舉動,對於華國邊境的小國,是一種極大的震攝。

    扼制了十多年,讓邊境上的小國家,不敢再到華國的土地上為非作逮。

    他們不是完美的人,都在跌跌撞撞中艱難求生,也都在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鄧崑崙不是沒見過蘇櫻桃,他是秦鋼設計院的顧問,而秦城監獄和秦鋼是有合作的,他有很多機會可以見到她。

    而且,他在跟她寫上信之後,就開始認真醫治自己的雙腿,努力摔掉了拐杖。

    他甚至經常騎著自行車,繞過監獄,望著那堵高高的高牆。

    在那段一牆之隔,卻書信不斷的日子裡,他完成了大部分的設計工作,並且,跟她籌劃著名出獄後的美好生活。

    不過,上輩子的他們倆最終見面了嗎,她出獄的時候,他去接她了嗎?

    鄧崑崙現在非常疑惑,也特別想知道這個。

    當然,很快他就知道了。

    時空的重疊總會有一個契機。

    而另一個契機則是,在上輩子,最後一顆佛眼被人偶然找到,並且裝在大佛眼眶裡的時候。

    那個找到佛眼的人是誰呢,他恰恰就是湯姆。

    時間轉到三十年後,當時的博士,正籌划去接馬上要出獄的蘇櫻桃。

    而鄧長城,哦不,流氓律師湯姆,則在機緣巧合下,也來了大佛石窟。

    並且,在四處亂逛的時候,也跟今天一樣,碰巧,額頭一撞,不小心就碰到了那個門框。

    同樣,那顆佛眼滾了出來。

    當時的社會已經很開放了,這地方除了研究院,還有一個寺廟。

    寺里的僧人對著湯姆這個西裝革履,荷包鼓鼓的有錢人,當然要奉承兩句,所以就對他說:「這個東西對我們石窟特別的珍貴,施主,你有什麼要許的願,現在可以菩薩說,他肯定會保佑你的。」

    流氓律師湯姆揚頭望著那尊大佛,想了很久。

    這時的他,在經過賄賂、挑撥離間、人事施壓,各種方式的剝奪之後,已經讓m國人,成功占比了秦工的大頭,可謂春風得意,意氣風發。

    那麼,他應該許個什麼願呢?

    發大財?

    他已經有了。

    來自事業上的成功,他也有了。

    但是,為什麼他心裡還是不高興,不開心,他甚至一點都不快樂。

    湯姆揚頭看著那尊慈悲的大佛,想了很久,卻啞聲喊了一聲:「父親。」

    緊接著,他低下頭,低低嗚咽了一聲:「對不起,爸爸。」

    ……

    最美好的願望,就得從小說起了。

    鄧長城多想在自己挨完打之後回到家,不要看到叔叔也被人批d的傷痕累累,然後,一家人相對愁眉的樣子啊。

    他多希望不要總吃保大媽做的那種難吃的飯菜。

    多希望在秦州,在首都,那些孩子不要對他有那麼深的敵意。

    他並不恨鄧崑崙,也不恨羅衡,但回憶里總有那麼多讓他不愉快的東西。

    那些東西是拋不開,抹不去的。

    他總會想起那些無緣無故打自己的孩子,也總會想起部隊大院裡,那些孩子對自己滿滿的惡意。

    他記得鄧崑崙每每深夜回來,總是要坐在他的床前,摸摸他的手,捏捏他的腳,替他蓋好被子。

    那時候,他總要在心裡默默喊一聲爸爸的。

    這個一路把他夾在掖下,扛在肩上,帶著他漂洋過海,有任何危險,都會隨時擋在他身上的男人,他就是他的爸爸啊。

    他知道他沒錯,可他覺得自己也沒錯,那到底是誰錯了呢。

    「給我一個媽媽吧。」湯姆想了想,說。

    但同時又搖了搖頭,因為他自己的媽媽太忙了,沒時間在家,還死在要離開他的路上,那不是他想要的。

    他想要一個能永遠陪著他的媽媽。

    「給我一個東方式的媽媽吧,要漂亮一點的,要有多多的時間能陪著我的,而且要不罵孩子,不打孩子的。」這個年青人揚起頭,眼裡是純真而又狡黠,又帶著幾分挑釁的笑:「你們的佛陀,能做到嗎?」

    據說,童年幸福的人,一生都在追尋童年的幸福。

    而童年不幸的人,則一生都在治癒童年的不幸。

    這是湯姆潛意識裡,沒有人能辦得到的事情,也是他一生的追尋。

    他只想要一個幸福的童年。

    不要讓他午夜夢回的時候,總還逃不開童年的驚懼。

    哪怕喝著最名貴的酒,睡在最軟的床上,夢裡,卻總在挨最痛的毒打。

    他一生的噩夢,都在他的童年。

    他不相信能有誰解決這個問題。

    但就在湯姆許願的那一刻,時光回溯,也許這果真是個夢,因為在那一刻,時間就停止了。

    而還在小谷村,因為婚事跳河的蘇櫻桃做完了她那個冗長的夢,也睜開了她的眼睛。

    在那一刻,一切就已經改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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