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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19:57:42 作者: 浣若君
但現在蘇櫻桃依然非常操心。
首先,麻生把自己裝的特別弱,但是正所謂咬狗不叫,叫狗不咬,這種看起來軟巴巴的人,有時候擺你一道,就會讓你栽個軟跟斗,吃個啞巴虧,還叫你說不出來。
而湯姆,要他自己不想從政當幹部就算了。
但他自己想當,而且蘇櫻桃也希望他當。往小里說,在這個國家,這片土地上,你任是努力的去賺錢,哪怕用鈔票給自己堆一張床,家裡沒個從政的,身份地位就撥不上去。
往大里說,湯姆這樣的孩子當幹部,不論是在什麼地方,總能造化一方鄉民吧。
他這回要表現好,說不定中央政府的人都會注意到他,從小就好好培養他,所以他也在言行舉止上,尤其是公開場合,一步都不能錯。
面對日本人,國家的節氣,為人的尊嚴,全都得提起來。
就是四個字:不卑不亢。
離開的時候阮紅星回頭,一直看著蘇櫻桃,突然,他伸手拍上了湯姆的肩膀。
湯姆對任何人都很熱情,阮紅星呢,他看起來又挺熟悉的,就更加熱情了,還拍了拍阮紅星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
蘇櫻桃厲目回望著他,用那種挖苦的語言挖苦越南女性,她心裡很不好意思,但是這個傢伙太可恨了,而且像只小孔雀一樣,不停的扭擺著自己的肌肉,惹得車間裡的女工們不停的看著他。
這傢伙混身散發的氣味,都讓蘇櫻桃無比噁心。
看他伸手拍上了湯姆的肩膀,蘇櫻桃的心就又懸起來了。
關於阮紅星和博士之間的恩怨情仇,在阮紅星來之前,蘇櫻桃是想跟湯姆談一談的,但是博士不讓,用博士的話說,老一輩的恩怨不應該牽扯到小輩身上。
人嘛,不能在身後肘著孩子一輩子,很多事情得他自己去應對。
所以現在對湯姆,還有他帶的這幫孩子們,其實最大的考驗不是麻生,而是阮紅星,雖然蘇櫻桃也猜不到,阮紅星到底想怎麼利用這些孩子。
車間裡的女工們,在麻生出去的瞬間全圍了過來。
大訂單還有希望嗎?
日本人到底買不買他們的產品。
「都去幹活兒吧,我會把生意給咱們談下來的。」蘇櫻桃說。
到現在,其實蘇櫻桃還不知道博士要怎麼把阮紅星給留下來,像阮紅星那種人,她倒覺得早走早好,一分鐘都不要留在這個地方。
結果他居然想把阮紅星給留下來,真是叫人想不通。
這不,她剛送走了麻生他們,看他們去了招待所,才摘下帽子,解下圍裙從車間出來,迎面就碰上魯一平,而且魯一平手裡還逮著個孩子,看起來年齡不大,但是個頭挺高,像根瘦麻杆一樣。
「這孩子是我們從秦城重工的家屬區那邊逮到的,他說認識你,蘇廠長,你認識他嗎?」魯一平說。
這幾天的輕工廠,就算上空飛過一隻鳥,公安和駐紮的官兵們都要檢查一下,看是不是一隻壞鳥,而且各處的路口都有人守著,農場那邊直接全部放假,封門了,輕工廠就是一個,除了本職工能進出之外,旁人不允許進的孤島,這孩子是從哪兒竄出來的?
「他人瘦,頭小,我們逮到的時候,正準備從鋼廠家屬區的的鐵柵檻往這邊鑽。」魯一平解釋說。
這孩子蘇櫻桃認識,這是熊光弼啊,他應該在首都才對,他是怎麼跑來的?
「局長同志,我真不是壞人,我還是我們首都共青團的團員呢,你看,這是我的火車票,我是坐火車來的。」熊光頃掏出火車票說:「我是鄧長城的朋友,我是來找他的。」
蘇櫻桃於是攬過了熊光弼,對魯一平說:「這孩子我認識,你把他交給我吧,再幫我給首都,羅司令打個電話,就說這孩子在我們家。」
估計是最近豐芳忙工作,沒時間照料他,從首都到秦州,坐火車得四天四夜,那他出發的比豐芳都要早三四天,到底是沒媽的孩子,跑了這麼久,家裡人居然還不知道?
「阿姨,湯姆呢,是不是跟那個日本鬼子在一起?」跟在蘇櫻桃身後,熊光弼問。
蘇櫻桃一把拽過熊光弼,壓著心裡的怒火說:「趕緊跟我走,這幾天你得呆在我們家,哪兒都不准去,也不能亂跑,明白嗎?」
要不是他瘦的像根麻杆一樣,天生營養不良,一看就是個孩子,說不定部隊上那些狙擊手們早把他的腿給打斷了。
估計是魯一平先看到的他,他才僥倖撿了一條腿。
「我知道,你們的工廠在接待日本人嘛,我聽我大媽媽在首都的時候跟我叔說過,他要支持他們越南也要像咱們一樣搞社會主義,讓人人都有飯吃呢,我挺喜歡他的,他還邀請我去越南玩兒呢,讓我見見他,好不好?」熊光弼笑著說。
「你大媽媽挺喜歡那個越南人的,是不是?」蘇櫻桃又說。
熊光弼說:「他們在首都住了兩天,我大媽媽一直誇他,還說想把我叔介紹給他。」
豐芳一直對阮紅星非常客氣,那種客氣和欣賞,剛才在車間裡,蘇櫻桃就看到了,當時還納悶,不知道豐芳為什麼會對一個保鏢那麼親昵。
但是因為這孩子說了一句,她突然反映過來,阮紅星更大的目的了。
畢竟越南跟華國一衣帶水,就在旁邊,而且華國中央政府,也一直在支持越南搞社會主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