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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19:57:42 作者: 浣若君
一會兒拿自己的農場舉例, 說自從農場墾荒完畢後,機械廠有多和諧,一會兒又拿邊疆和北大荒舉例, 說曾經的老五八,老三屆和知青們,為國家墾了多少荒,每一年,能為國家增產多少糧食。
總之,在這個國家,大概僅存的,唯一的還留著資本主義奢靡作風的地方,蘇櫻桃邊吃邊說,正在興致勃勃的展示著一個來自貧下中農階層的,又紅又專的思想。
蘇曼穿過長桌,遠遠的,跟褚英倆交換著眼神,不停的翻著白眼。
她突然想起來,昨天,她跟一個小h兵的頭子,蘇前進聊天的時候,蘇前進說過,這個蘇櫻桃是自己的妹妹。
在資本主義的山頭上,唱著社會主義的紅歌,這位蘇櫻桃,簡直是個神人。
希哈努克顯然也很喜歡聽這些,特別認真的聽著,不時端起酒杯,還要跟蘇櫻桃碰一杯酒。
「博士,您夫人不是懷孕了嗎,讓她少喝點。」褚英看蘇櫻桃左一杯,右一杯紅酒的喝著,忍不住提醒鄧崑崙說。
鄧崑崙是個誠實,言行一致的人,所以,他把妻子並沒有懷孕的事情告訴了褚英。
同時也說:「人難得會有愛好,她喜歡就喝,我只是不愛喝,但我理解她對於一種愛好的狂熱。」
要說鄧崑崙對某一件事情,會有蘇櫻桃這樣的熾熱酒。那就是做愛,他對那件事情,就有蘇櫻桃對酒一樣的熾烈熱愛,而這種熱愛他能理解,他不敢刻意放縱自己,所以他會放縱妻子,人嘛,自己不願意放縱的事情,難免就願意讓自己愛的人放縱一下。
褚英聽說蘇櫻桃沒懷孕,頓時就說了句:「沒關係的,你們還年青,有的是機會,不過既然妻子沒有懷孕,博士,您有沒有遠行的打算?」
「您這話是什麼意思?」鄧崑崙問。
褚英深吸一口氣,湊近鄧崑崙,低聲說:「本其實特別想見你一面,而我,有辦法讓你出國一趟,並且在任何人不知道的情況下,重新返回華國。」
見鄧崑崙一臉嚴肅的盯著自己,她又說:「您放心吧,我肯定有辦法能辦好這件事情。」
頓了頓,她又說:「雖然我們不曾謀過面,但是我在法國的時候聽過很多你的講義,看過很多你的錄相帶,博士,不論從學識,風度,還是文化素養方面,我都非常敬重你,這一次不僅是受了本的囑託,我自己,也想儘可能的幫助你。」
在69年,隻身去一趟M國再回來,即使褚英拍著胸脯說能辦,鄧崑崙也不可能去。
且不說他本身沒有任何意願想回M國,跟本通話這件事情,也是建立在,褚岩說能幫他把海青的那些物理學家全部送到秦城監獄的基礎上的。
所以他斷然說:「這個咱們就不談了,那是不可能的,我絕不可能再出國,也不可能再回M國。」
這幾句,因為倆人說的是法語,所以並沒有別人聽懂。
正好希哈努克說了句什麼,要鄧崑崙來翻譯,褚英於是就端起酒杯,去跟蘇櫻桃敬酒了。
再說褚岩,他坐在長桌的最尾巴上,從頭到尾,沒有要餐,也沒有吃飯,更沒有喝酒,一杯杯的灌著檸檬水。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今天這餐廳里的檸檬水可真夠酸的,酸的讓人倒牙。
而這時蘇櫻桃和希哈努克已經聊到,要讓希哈努克去北大荒,去邊疆旅行,並且認真取經,回到高棉之後,在高棉,也給當局政府建議,推行上山下鄉政策的程度了。
不是來給蘇櫻桃找個茬,讓首都優秀的女同志們給她洗個眼的嗎。
怎麼這會兒人家聊到國際形勢上去了?
蘇曼迄今為止連嘴都插不上。
而那位褚岩寄希望最高,單從漂亮上就能壓蘇櫻桃一頭的東方雪櫻,那純粹就是一個來拖後腿的。
她正興致勃勃的教著湯姆和珍妮,怎麼用麵包把羅宋湯碗裡的湯給擦的乾乾淨淨,再把牛扒里的黑椒汁也能擦的乾乾淨淨。
那姑娘家庭條件不算太好,難得吃頓西餐,還往包里悄悄塞了好幾個麵包。
而蘇櫻桃,不但沒想蘇曼想像的那樣粗魯無禮。
甚至她切魚排,吃薯條,吃麵包,每一樣動作,就連最苛刻的褚英,都挑不出任何毛病來。
她們想看的是一個粗魯的,無視的鄉下女人。
可是褚英和蘇曼怎麼看,對方也是一個極為文雅,漂亮,而且風度禮儀,一丁點的缺陷都沒有的女同志啊。
不過,還有個蘇有添呢。
這位是褚岩的跟班,當然,隨時都準備好給褚岩當大舅哥,或者跟褚英展開一段浪漫愛情的。
博士夫妻和希哈努克聊的特別開心,而希哈努克,可是一個真正的,就像古巴友人一樣的貴賓,這也屬於,蘇有添隨時都要討好的那種人。
所以,正好聽到希哈努克指著東方雪櫻說了句什麼,等博士翻譯過來,是:「我很喜歡看《天鵝湖》,尤其是那位東方雪櫻女士跳的。」
好嘛,蘇有添可算找到能表現的方面了。
他立刻站了起來,以命令的口吻對東方雪櫻說:「雪櫻同志,你沒聽見嗎,剛才咱們的國際友人說,想看你跳《天鵝湖》,趕緊給大家跳一個。」
東方雪櫻剛剛吃飽,給自己裝了一大袋的麵包,因為珍妮建議她往裡面塗點黃油,這樣會更香,正在悄悄給自己的麵包塗黃油,一聽蘇有添說話,抬起了頭,但是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