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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19:57:42 作者: 浣若君
宋正剛就比較驕傲了:「咱們秦州民風淳樸。」
「淳樸頂個屁用,你宋書記要能把他搞下去,豎個典型批一下,立刻就能升省級。」褚岩端起酒杯,大馬金刀坐著,笑了一下說。
還別說,額頭上那個月牙很滑稽。
宋正剛回頭,看李薇在廚房門口聽的出神,而且看起來居然還真有點想搞鄧崑崙的意思,抓起一顆花生,刷一把就打過去了,還狠狠瞪了李薇一眼。
秦州好不容易有如此平和的日子過,誰想搞革命,宋正剛就先搞死誰。
而這個褚岩,小娘養的,不知道為什麼來秦州,張嘴就說搞博士,宋正剛心裡其實很反感他。
「博士來啦?快請進!」李薇突然大聲說。
回頭,她也瞪宋正剛一眼:要不是她一直聽著,望風,他們倆說博士的壞話,就要給博士聽到了,哼!
而且李薇估計這個褚岩也是來整博士的,不然,能這麼囂張?
可是博士才推門進來,褚岩居然站了起來,看起來還挺激動的就開始搓手,跺腳了。
「博士!」宋正剛說。
褚岩的雙手也立刻伸出去跟鄧崑崙握手:「博士您好,好久不見,很慶幸咱們都還活著。」
「慶幸咱們還活著!」鄧崑崙伸出雙臂,倆個大男人居然笑著擁抱在了一起?
李薇和宋正剛夫妻齊齊傻眼:這又是怎麼回事。
事實上,當時鄧崑崙從M國歸來,在香港受阻,就是褚岩奉總理的命令,抱著汽油桶子游到香港,又劃著名小漁船,單槍匹馬,冒著給駐港英軍擊斃的風險,把他和倆孩子帶回國的。
當時英軍鳴槍警告,子彈一梭梭的打著,褚岩劃著名小船,用他的身體擋著博士和倆孩子,才讓他們能活著回到大陸。
褚岩頭皮上的那道疤就是當時子彈擦頭皮而過時留下的。
三年不見,為了撿回來的命,必須擁抱。
「我這兒有瓶酒……敬知己!」鄧崑崙說著,從一隻磨的泛白的牛仔皮包里拎了一瓶茅台出來。
他見褚岩額頭上有一個月牙型的腫印,盯著看了好一會兒:「我不記得你額頭上原來有這個。」
說起這個月牙印的腫印,褚岩就要想起那個又虎又飈,害他差點出車禍的女拖拉機手,齜牙,他搖了搖頭:「不提也罷。」
博士面前得講文明,不罵人!
看了看腳下一大箱解放前的茅台老酒,他笑望著博士那瓶寒酸的茅台,說:「博士這酒肯定珍貴,不過今天喝我的吧,我的也不錯。」
三個人一起喝酒,聊天,等飯的時候,鄧崑崙開門見山的性子,直接就把他想把羅布泊那些物理學家全調到秦城的監獄的事情,正式的跟褚岩提了一下。
端起酒杯,他說:「褚岩,需要我做什麼,找誰,你儘管開口,只要事情能辦成,你想我怎麼謝你都行。東方風格,我永遠記得你這個人情。」
為了能保一些人,鄧崑崙也是拼了,正在努力的融入華國的人情關係網。
褚岩笑了笑:「喝酒,咱們先喝酒再說別的。」
宋正剛於是也端起了酒杯來,但是心裡就好比十五個桶子打水,七上八下的。
這個褚岩,怎麼看怎麼不對勁。
博士既天真又質樸,提的又是那麼重要的問題,別被他給賣了吧。
……
這天晚上回家,鄧崑崙一身的酒氣的回家,還特別開心。
當然,蘇櫻桃怕他要轟牆,不敢鎖門,留著門給他呢。
洗了個澡,鄧崑崙就上床了。
「羅布泊的物理學家呢,人在哪兒?」蘇櫻桃一看鄧崑崙的樣子,就知道那件事情應該是有難度,沒辦成。
鄧崑崙卻說:「還行,問題應該不大。」
褚岩確實答應,幫鄧崑崙把那幫子物理學家全調到秦州來,不過也給他提了個要求。
他在M國認識的那位記者本,在華國有個朋友,恰好是褚岩的大姐褚英。
而褚英就厲害了,她是一位物理學家,解放前留學法國,現在是法國國籍,人也留在法國工作。
法國和華國,64年就建交了,屬於友好國家,是互通關係和交流的。
所以褚英可以自由往來於兩國之間。
褚英提出讓博士到首都,她有辦法讓博士和遠在M國的本直接通話,並讓鄧崑崙在電話里跟本好好談談。
而這,也是本自己的願望。
還有,本在首都有些私人物品也需要鄧崑崙去清點,跟政府交涉,並且,由褚英從法國轉運M國。
這確實是件很簡單的事情,鄧崑崙很爽快的答應了。
當然,褚岩也答應了他,要保物理學家的事。
所以今天見褚岩,博士心情特別好。
不過他喝了點酒,身體特別燥,不等蘇櫻桃多問,就把她的嘴巴給堵上了。
當然,是用唇。
……
今天是深犁地的日子,這種墾成方塊的地特別適合用大型拖拉機來犁,30厘米長的大犁破地而入,深秋的田野上,大地被開了膛,高照的艷陽下,剛剛犁開的地里往外散發著潮氣,泥土的芬香里都帶著肥沃。
孫緊終於又做回了拖拉機手,而且開的還是博士的拖拉機,在一眾女拖拉機手中,身體最壯,駕駛技術最好,犁的最起勁兒。
而最近,正是她努力拿下鄭凱的關鍵時刻,為了展現自己的力量,在農場裡開著拖拉機,一直都是遙遙領先,犁的地比誰都多。時不時的,她就要回頭找一找鄭凱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