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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19:57:42 作者: 浣若君
好嘛,她說高興了,可是勞工們不樂意啊,大家一個個翻起了白眼。
保劍英身後好幾個人甚至開始倒噓,打口哨:「毛大媽下台,毛大媽下台!」
這時候張悅齋也舉起了自己的手,幾個領導們都舉了手,但是加上蘇櫻桃四個妯娌,也才總共12票,老太太不配合,不刷勞工們的好感,就沒有勞工願意選她。
這可怎麼辦,一幫子愛大哥的自發站到了鄭凱身後。
而保劍英的身後也站了七八個年青人,都是墾荒的主力軍。
至於牆頭草蘇雙成一家,在這種事情上因為風向不明,不知道該站哪根牆頭,簡直要苦惱死了。
但毛紀蘭同志收穫的,則只有勞工們的噓聲。
試問,在這種情況下老太太還怎麼當選?
不過就在這時,龔書記突然出列,說話了:「同志們,我們的決定很可能是錯誤的,農場的場長由我任命,必須是毛紀蘭同志。」
保劍英看蘇櫻桃詭異一笑,突然才明白過來:合著蘇櫻桃剛才,其實一直就是在用激將法,想激龔書記出來表態吧!
……
龔書記直接發話,而且不准普選,就讓毛紀蘭當選,這又是為什麼?
有些人還不服氣,想辯解兩句,畢竟農場普選,可是領導們定的,怎麼能龔書記自己突然就反悔呢?
「這是農場,不是你們家,在單位上班,你們可以說濫竽充數混水摸魚,那不是你們的問題,是我們的問題,是我們這些領導,各個生產廠,車間主任的問題,國家建設如火如荼,大家都啃著苞米麵,不說你們,我都有一年多沒吃過一口細糧了。不搞生產,不搞建設,大家一起躺下享受資本主義的靡靡,我給你們餵飯吃,行不行?」龔書記臉紅脖子粗的,再問大家。
這下沒人說話了。
誰不想吃麥子,誰又喜歡天天吃苞米麵?
可你不種,不勞動,不辛苦,麥子從哪兒來?
龔書記指著腳下的地說:「想吃就得自己種,從現在開始我主動下放三個月,跟你們一起勞動,但毛紀蘭必須是生產場長,我服從她的管理。」
張愛國覺得不對:「書記,您不是馬上要去市里工作?」
「一個農場都搞不好,何談市裡的工作?」龔書記反問張愛國:「你小時候吃飽過肚子吃飽過嗎,吃過幾頓細糧,現在有機會,為什麼我們不努力?」
人都喜歡墮落,喜歡享受。
但他們面臨的現狀是什麼,是毛紀蘭的苛刻和強硬手段,讓機械廠現在擁有了將近300畝的麥田。
這300畝麥田,在秋天陸續被收割,將會有十萬斤的糧食,而十萬斤的麥子對於一個有幾千人的大廠,則意味著大家的餐桌上,每一天,將能吃到一頓細糧。
誰不喜歡吃麥子,可是,不辛苦,不干,哪來的細糧可以吃?
……
婆婆一朝當選農場場長,還不是靠著裙帶關係上去的,而是書記親自任命,簡直可謂喜氣洋洋,熱情到無與倫比。
當然,既然當選了,她心裡早有一套計劃,就開始風風火火的實施了。
兒媳婦們繼續在農場干,開荒挖野菜,一邊賺工分,一邊攢野菜蘑菇各類中藥材。
三個兒子現在也不靠工分了,老大和老四在家蓋新房。
老二人機靈,會做生意,悄悄在黑市上賺錢。
一家子所有人,分工有序,等過幾年,一家一個院子蓋起來,她給兒子們主持著分個家,多齊活的一家人?
當然,前提還是把農場搞好。
老太太都顧不上跟蘇櫻桃慶祝,為了兒子,房子,兒媳婦,風風火火的,就又殺回農場去了,
再說另一邊。
蘇櫻桃剛出了農場,就聽龔書記在身後喊她:「小蘇,那筆煤錢,你還真打算去問牛百破要去?」
「要啊,怎麼不要,那筆錢咱們必須要回來。」蘇櫻桃說。
龔書記臉上頗有幾分為難,低聲說:「保劍英同志雖然犯過錯誤,但畢竟丈夫是烈士,她本人也是被牛百破給逼迫的,她剛才跟我說讓我勸勸你,牛百破在市里勢力頗大,那錢你就別跟她爭,別跟她搶了,這種風頭沒必要爭搶,因為最後吃虧的肯定是你自己。」
「您放心吧領導,我心裡自有章法。」蘇櫻桃笑著說。
保劍英可真是可笑,她始終搞不明白的一點是,雖然說蘇櫻桃和她乾的工作看起來差不多,但蘇櫻桃的出發點始終是為了整座工廠好。是為了工廠的前途,而她,則是為了出風頭。
得,讓保劍英好好兒看著吧。
當然,關心牛百破的人不止龔書記和保劍英,還有個鄭凱呢。
這一回鄭凱輸的一點也不丟面兒,真要按舉手表決,他是妥妥的第一。
但是龔書記用自己的下放把他給壓了,他心裡鬱悶,可也雖敗猶榮,畢竟一幫小弟足夠給面子。
剛才龔書記和張愛國也一人讓了他一支煙,還一起誇了他的大哥氣質,現在他兩邊耳朵上都夾著煙呢。
所以選舉敗了,真不算什麼。
但是,關於鄭霞,他是真不想讓妹妹再難過一回了。
所以,他來找蘇櫻桃,開門見山就說:「蘇主任,咱能不能把我們打的那個賭,給當成屁放了?」
「你的意思是,就讓鄭霞天天在家瘋瘋顛顛的哭就完了,你這個當哥哥的,打算就那麼看著?」蘇櫻桃問這夯兮兮的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