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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19:57:42 作者: 浣若君
    不過在她轉頭的那一刻,他旋即就把槍給收了,咧嘴一笑:「我叫鄭凱,這兒的民兵隊長。」

    喲,不僅名字是,這還真是蘇櫻桃夢裡那個第一任的死鬼丈夫。

    一派男子漢的氣概,哪怕大冬天,別人都要圍大圍巾,穿大棉衣保暖,他的扣子永遠是敞開的,而且永遠嘴角叨一支煙,耳朵上還要夾一支。

    這人在夢裡對蘇櫻桃是一見鍾情,那時候櫻桃剛從東北回來,是在成縣趕集的時候碰上的這傢伙。

    也是嘴角叼支煙,耳朵上還夾一支,為人那叫一個熱情爽朗,見了櫻桃第一次啥話也沒說,但是尾隨她到小鄧村,然後就開始在她家幹活兒。

    那是3年後,政策允許私人養殖了。

    他跟個神經病一樣,把櫻桃家的雞窩砸了,重新蓋了一個嶄新的。

    又把櫻桃家的廚房屋頂給掀了,等她媽下工回家,就見他喊了十幾個兄弟,在幫她家砌屋頂。

    然後三天時間,這傢伙帶著一幫兄弟把櫻桃家的老房刨了,換了一套嶄新的房子,感動到蘇母咧開嘴巴,直說他是個乖女婿,恨不能拱手把女兒送給他。

    看了看坑底的孩子,他跳進坑裡,一個一個的,就把幾個孩子從坑裡扔出來了。

    然後一副饒有興致的樣子看著蘇櫻桃,不過並不說話。

    而蘇櫻桃呢,皺著眉頭也在看鄭凱。

    怎麼辦,這時候要不要澄清一下自己已婚的事實,要不然,她覺得博士那個雞窩可能是保不住了。

    正在和她冷戰的博士,本來就很生氣,萬一這鄭凱真是夢裡的性格,不管不顧拆了博士的雞窩,博士不得氣的升天?

    第55章 民兵隊長

    鄭凱的性格, 只能用八個字形容,義薄雲天,嫉惡如仇, 而且大男子主義極為嚴重。

    只要是他自己斷定的事情,別人休想反駁。

    就比如說在夢裡, 蘇母一開始覺得這個女婿相貌太兇, 而且因為他個頭高大,黑黑楞楞, 看起來不像個能安家的人, 並不想嫁女兒, 這時候鄭凱怎麼辦呢,他帶了十幾個兄弟整天守在小谷村,趕都趕不走。

    臉黑牙白, 見了蘇母就指揮手下小弟們跟前跟後, 娘長娘短,比親兒子還殷勤。

    蘇櫻桃當時已經22了,算是給他的殷勤感動, 就談上對象了。

    也是談上之後才發現他的諸多缺點, 以及性格缺陷的。

    就比如說, 他生平最喜歡給人當大哥,屁股後面最少也有三個小弟對他忠心耿耿, 鞍前馬後。

    而牛百破, 名義上也要喊他一聲大哥。

    「鄭隊長……你等會, 我有話要跟你說。」蘇櫻桃接住了軟乎乎的湯姆之後, 喊了一聲:「你等一下。」

    「對不起,咱們民兵隊的工作極為忙碌,我沒時間跟你在這兒聊天。」鄭凱給蘇櫻桃敬個禮, 再揮個手,轉身就走了。

    看他挺有禮貌,蘇櫻桃就又有點疑惑了:別自己自我感覺太良好了吧,這男人看起來禮貌有加,完全不像夢裡那麼無理啊。

    她倒是想追,但鄭凱走的很快,轉眼就不見了。

    回去的路上,湯姆拿著一根白骨在前面嗶嗶嗶,小鄧村的兩個卻給嚇掉了魂兒,走路的時候腿都在發抖。

    蘇櫻桃看團結一直在不停的吐,估計孩子是給嚇壞了,只好開拖拉機,把他送回家去。

    那不,開著拖拉機剛到村口,居然碰上四嫂和二嫂倆一起,哭哭啼啼站在村口。

    「團結…櫻桃,咋是你把他們給送回來了?走,家裡坐?」二嫂看見櫻桃的拖拉機,哭頓時變成了笑,迎了上來。

    四嫂也連忙住了嘴,但總歸不高興,嘴巴一臉如喪考批的樣子。

    「到底怎麼啦,招娣,你倆哭啥?」蘇櫻桃於是問。

    她以為是鄧老四又打馮招娣了。

    結果二嫂呸的一聲:「這村裡的計分員老賈是個朝鮮戰場上受過傷的傷殘退伍軍人,最近不是村里那宣傳欄上貼了個打倒蘇修,打倒美帝的牌子,他也不知道從哪兒聽說咱家老三是從美國回來的,是個貨真價實的美帝,天天給我們幾個只計三分工,這日子,沒法過了。」

    「咱媽不是婦女主任,讓她去大隊講理啊。」蘇櫻桃於是說。

    二嫂氣的直翻白眼:「咱媽去了,但大隊說要嫌工分計的不公平,上別處勞動去,她兒子不是資本主義國家來的,讓她去找她的美國兒子,大隊伺候不起她。」

    毛紀蘭雖然是老革命,但是說話難聽,不會奉承拍馬屁,大隊的人才不理她。

    計分員?

    正所謂閻王好見小鬼難纏,因為計分員計分不公平,蘇櫻桃曾經還跳過河了。

    那個職位雖然很小,但是關乎人命。

    「你倆帶著孩子回家吧,不就是個工分,我幫你們想辦法。」蘇櫻桃把孩子抱下車,笑著說。

    二嫂和四嫂看櫻桃開著拖拉機風風火火的走了,這回並不高興,畢竟計分員不是沙漠綠洲,也不是密林農場,櫻桃能把他咋辦?

    人家上過朝鮮戰場,她能把他趕走嗎?

    ……

    「嬸嬸,看我的槍!」回程的時候,湯姆突然從懷裡掏出個東西來,嚇的珍妮啊的就是一聲叫。

    一根白骨,到現在他還留著,而且還得意洋洋:「嬸嬸,這可是我的盒子炮,團結和建設都有,你讓我留著,我以後都聽你的話,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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