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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19:57:42 作者: 浣若君
所以張悅齋一怒之下,還不解釋了,橫豎跟徐儼都已經離婚了,而且他也痛苦過了,現在再提別的也於是無補,索性安慰了一下哭的梨花帶雨的保劍英,倆人反而一起出門,這就要去上班了。
很好,現在也該是蘇櫻桃上場的時候了。
「櫻桃,你這是要走了?」徐嫂子看蘇櫻桃穿好了衣服,一副要出門的樣子,於是說。
「你也來,今天我新官上任,第一回 要批評某個同志,你難道不好奇他是誰?」蘇櫻桃說。
徐嫂子先是臉色一白:「不是我,也不是我家老徐吧?」
「當然不是,是跟你沒關係的人,你就只說自己願不願意來吧。」蘇櫻桃又說。
徐嫂子一聽跟她沒關係,手在空中劃一道閃電:「在哪兒,我現在立刻去給你喊人,壯聲勢。」
這個G委會的副主任上任都很久了,今天頭一回要批評誰,反正不是自個兒家,徐嫂子必須看這個熱鬧。
蘇櫻桃立刻出門,而且出門之後,笑盈盈就跟上了保劍英和張悅齋倆。
這會兒,張悅齋還在安慰保劍英呢:「不是你的錯,也不是我的錯,徐儼那邊我會解釋的,你就別擔心了,好不好?」
保劍英一直在路上嘆氣:「總歸是我的不對,徐姐是不是也提信的事兒了,我真沒見過什麼信,但要真的她說給你寄了信,你沒收到,那就賴在我身上吧,這個冤我替你頂。」
說有可能,徐儼的信是被保劍英燒了的人,是張悅齋的女兒張邁躍。
張悅齋原本有點懷疑,到底是妻子真的沒給他寫過,還是被人燒了,但保劍英一口就擔了下來,總之一句話:都是我的錯。
這時候,張悅齋這種人,還會深究嗎,他一生氣,壓根兒就不管信的事兒了呢。
保劍英和張悅齋正走著呢,看到蘇櫻桃,倆人當然得點頭問個好。
畢竟蘇櫻桃上任到現在,從來沒有批評過任何人,一直都是寬容的下放政策,而且為了保證公平,還搞個小箱子來抽籤。
沒人想過她身為博士夫人,G委會的副主任,會在廠里搞批評,就連保劍英也完完全全沒想到。
所以在蘇櫻桃喊他倆的時候,張悅齋雖然很惱火,但也對他的得力幹將,努力的撐出了一個屬於上司的笑來。
保劍英也對蘇櫻桃笑了一下,畢竟蘇櫻桃從來也沒有針對過她。
甚至於她跟徐嫂子都不一樣,在大傢伙兒面前,保劍英為了博士明里暗裡的刺了櫻桃好些次,櫻桃甚至都沒有還過嘴。
所以保劍英一直覺得,蘇櫻桃是個不過爾爾的小女孩而已。
就在此刻,就在三人熱熱鬧鬧談著工作,走到辦公樓前面的時候。當蘇櫻桃笑著說張主任,對不起了,我作為G委會的副主任,今天必須批評一下你,而保會計做為當事人,從現在開始必須跟您一起接受批評,因為她也是從犯這句話的時候。
張悅齋愣了一下,保劍英也愣了一下,倆人都沒反應過來她這話的意思。
而這會兒正是上班的時間。
屬於櫻桃的辦公室,在大辦公樓下的一間小破房子裡。
她辦公室的兩條鹹魚,保琴琴去挖寶了,現在只剩下小孫一條,本身廟就小,小孫那條小鹹魚也沒有經歷過批評這種大事,在辦公室的門口愣著呢,小伙子個頭高,腦袋打著屋子裡那顆小電燈泡兒,打的電燈泡擺來擺去。
「小孫,我要批評咱們G委會的主任,張政委同志,快點,拿兩把椅子請他們坐,然後把領導們喊來。」蘇櫻桃又說。
小孫愣了好久才說:「這算文斗吧?」
G委會頭一回開張,沒想到批的就是主任。
關鍵是小孫完全沒經驗,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連爐子都還沒生的小破屋子,冷的人頭皮都直發抖。
小孫給凍的哆哆索索,自我感覺一點要批人的威嚴都沒有,這可怎麼展開批評工作?
畢竟張悅齋是G委會的正主任,而且還是他的上級領導,他於是搬了椅子過來,伸手說:「請領導坐。」
倒是保劍英坐下了,又騰的就要站起來:「小蘇,我想起來了,我辦公室里還有好些個帳目沒有處理,要不你稍等會兒?」
這是廠里的形勢太過安定詳和,而櫻桃這個G委會副主任太過善良,給慣出來的毛病?
「保劍英同志,張悅齋違法亂紀,亂搞男女關係,他是正犯,你就是從犯,你現在居然在問我自己還能不能回去工作,你難道不知道,一旦坐實你們的罪名,你們即刻要被革職,下放?」蘇櫻桃反問。
倒是張悅齋愣了一會兒以後,笑了笑,還伸出一隻手,示意蘇櫻桃繼續說下去:「小蘇同志,你做的很好,繼續吧,要是真的咱們廠也必須展開這樣的批評,我不介意做第一個,給你練練手嘛。」
蘇櫻桃挺想給張悅齋倒杯茶的。
這個男人,昨天晚上才知道前妻從農場回來的消息,然後在農場的外面站了一夜,沒有見到前妻的面。
據說他們原來是一對很恩愛的夫妻,而離婚也給張悅齋造成了很大的打擊,是保劍英一直寬慰他,安慰他,一直到最近他才走出情傷。
現在這種男同志們為人都很正派,別看保劍英一直對他關懷有加,但據張邁躍說,他老老實實幹工作,也從來沒有留宿過保劍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