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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19:57:42 作者: 浣若君
    張愛國丟煤的案子,現在全廠領導極力壓著,就是怕g委會介入後,張愛國要被下放。

    而於蘇櫻桃這個副主任來說,打倒機械廠總廠的大廠長,她將成為秦州最風光的g委會主任。

    鄧崑崙討厭毛劍英,但也戒備蘇櫻桃,畢竟她太紅太專了。

    又不是交心到彼此都知道對方真實想法的,她到時候會不會批張愛國?

    所以他臉色白了白,但並不答應。

    「這麼為難?怕我要批倒張愛國,再踏上一萬隻無產階級的腳?」蘇櫻桃看鄧崑崙一直盯著自己,趁倆孩子飽著肚子去寫作業了,故意湊近他,悄聲說:「就好比很難叫領導層相信保劍英的真實為人一樣,我沒有辦妥事情就不好給你誇口,這樣吧,你不是很想親吻我嗎?把張愛國的案子送到g委會,到時候我主動送你一個香吻,好不好?」

    鄧崑崙心頭怦然一條,這個女孩子怕不是能看穿他的心思吧?

    但他依然沒說話,而且往後躲了躲,儘量躲開蘇櫻桃的唇和她呼吸時吐出來的氣息。

    但是他的臉紅了,就連耳朵根子都紅的透透的,好像被煮熟的蝦殼一樣。

    眼睛盯著蘇櫻桃的眼睛,但他嘴唇緊抿,一言不發。

    「明天你不是要去開會,開會的時候你提一提張愛國的事情,讓領導層把那件事情壓到我們G委會來。」蘇櫻桃啵了一下:「很簡單一件事情吧,只要你辦好,我就給你一個香吻。」

    小樣兒,看不出他的想法,櫻桃那個夢就白做了。

    她看得出來,臉紅的博士,內心很不純潔。

    鄧博士站了起來:「今天我洗碗。」

    「不對,博士,您比我大11歲呢,正面回答這個問題啊,我給你一個吻,你會不會幫我的忙?」蘇櫻桃認真問。

    博士臉很紅,進廚房了,但堅決不說話。

    蘇櫻桃愣了半天才悟出來:他這種一言不發不是不想,而是因為羞澀吧!

    ……

    張愛國手裡丟了煤的事情幾個大領導一直壓著,捂著,不想挪到蘇櫻桃這兒,就是怕蘇櫻桃為了政績要批D他。

    但現在的鄧崑崙畢竟不是原來那個總是在懷疑櫻桃的博士了,只是覺得她比較怪,至於大方向上,他覺得她肯定不會出岔子。

    所以第二天一早到了辦公室,大家一起開會的時候,他還真的就提議,讓把張愛國煤炭帳不清楚的事情,挪到G委會去。

    別看鄧崑崙只在會上說一句話,但這句話,對於蘇櫻桃要揭發保劍英,作用還是很大的。

    畢竟廠領導們都以保劍英為中心,而保劍英,則是力保張愛國的好心大姐。

    鄧崑崙早晨把這事兒一說,保劍英頓時就怒了:「博士,您這樣做不太好吧,雖然我們都知道櫻桃立功心切,但是全廠上下為了您的面子,大家都爭相下放,只為力求機械廠不關門,張愛國可是個好領導,您這意思是想把他送到櫻桃那兒,爭取讓櫻桃搞倒一個大領導,早日立功?」

    龔書記也挺疑惑的:「博士,您向來不是咱們當中公私最分明的一個,今天這是怎麼了?」

    鄧崑崙總不能說,自己是為了討妻子一個吻,才這麼做的吧。

    當然,這只是他心裡對於自己意志不堅定的嘲諷。

    但真正意義上,他還是希望,領導組不要總是對張愛國採取又瞞又遮的保法,把他的事情挑出來,至少查明真相,不要讓他的思想負擔那麼大。

    站了起來,他說:「至少我相信蘇櫻桃的工作能力,也相信她能給張廠長一個清白,總之,我希望你們趕緊把這件事情轉到她那兒,就這樣,再見。」

    瀟灑的博士哪怕穿上臃腫的幹部裝,依然比別人都瀟灑一點。

    龔書記最近壓力也很大,因為上面是總理力保,而整個單位的貢獻幾乎全來自於鄧崑崙。

    鄧崑崙不給別人面子,大家總不能拂他的面子吧?

    「領導……」保劍英很著急:「咱們要真把張愛國移交G委會,他的人生可全毀了。」

    「行了,移交吧……」龔書記猶豫了一下,還是說。

    當然,他心裡這會兒對於鄧崑崙和蘇櫻桃是有著很深的意見的,再看保劍英,不由的就得生出幾分同情來:還是小保同志顧全大局。

    且不說領導們怎麼想的。

    蘇櫻桃本來以為,婆婆拿到沙漠綠洲的地址之後,獨霸綠洲,跟小鄧村的一家人自給自足去了,不會再想到自己。

    卻沒想到婆婆居然背著一個大筐簍子到了G委會的辦公室,要了鑰匙之後,到了小白樓,等她下班回家,不但替她把地刨了一遍,而且還把她早晨換下來,都沒來得及洗的衣服都替她洗乾淨了。

    從小到大,櫻桃哪怕在自己家,都是自己洗衣服。

    而婆婆居然連她的內褲都給洗了?

    被一個強勢的婆婆寵愛著,蘇櫻桃都有點不適應。

    「你是我兒媳婦,我兒子一個月給我五塊錢,我得拿那筆錢替我大兒子看病,給一家人做開銷,我給你干點活兒是應該的,但是身為兒媳婦,你就應該聽我的話,嘍,廚房裡蘑菇,有野菜,留著吃吧,要不,你把鑰匙留給我,以後我來,就不要問你要要鑰匙了。」老太太風風火火,手裡拿著鑰匙,一副要蘇櫻桃把鑰匙交給她的樣子。

    「媽,我這兒只有一把鑰匙,以後您要來,問我要鑰匙吧,您放心吧,我是您的兒媳婦,能不聽您的話,以後不論有啥事兒,我都聽您的?」蘇櫻桃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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