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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19:57:42 作者: 浣若君
蘇小嬌慘白著臉,看櫻桃慢悠悠兒的走了,就在張平安的腰上狠掐了一把,這種男人屁本事沒有,整人整不倒,只會往外送錢。
要不是他好說話,答應了櫻桃,她能把票送給櫻桃嗎?
蘇櫻桃也在冷笑:哄著我給你帶了好幾年的孩子,一分錢都不想掏,想得美。咱債多著呢,天長地久慢慢的算。
拿到錢,給徐嬸子扶回家,橫豎博士加班一直不回來,蘇櫻桃到了百貨商店,拿票稱了二十斤她覬覦已久,但一直沒嘗過的八五粉回來。
順帶著,她又買了幾本紅寶書,再給自己扯了兩米細布,還扯的是紅色的布,這種紅色的細布顏色正,又綿軟,她從很久以前就想要一批了。
俗話說的好,五十年代人幫人,六十年代人整人,七十年代,個人顧個人。
為了應對那些總想整博士的人,她可得精修領袖語錄,把自己扎紮實實的給武裝起來,哪怕雞蛋里,也讓他們挑不出骨頭來。
正看著呢,湯姆滿頭大汗的從外面跑進來,手裡摟著一隻小雞,嘴裡咕咕咕的亂叫著:「小臭老九,看我這個根紅苗正的華國人怎麼批D你。」
「你根紅苗正,那你愛這個國家嗎?」蘇櫻桃於是笑著問。
「不愛,但你要是不趕走我,我就愛你,只愛你一個。」這傢伙,油嘴滑舌。
但是蘇櫻桃發現他轉身之後,蹬蹬蹬上了樓梯,進了鄧崑崙的房間,卻對著書桌上,鄧崑崙的一張照片說:「放心吧叔叔,我最愛的還是你和我爸爸,我媽媽,我是不會背叛你們的,這個嬸嬸,我只是騙她的喲。」
雙手在空中畫了個十字,他還輕輕說了聲:阿門。
幾隻小雞,小黑五類們,現在成了湯姆和珍妮倆的玩物,珍妮也抱著一隻,上面寫著老蘇修。
不過湯姆畢竟是男孩子,受風氣影響,整天嘴裡都在叫囂著罵雞。
而珍妮則要溫柔得多,摸著小雞,嘴裡不停說:「咱們不是老蘇修,是可可愛愛的小蘇修,好不好?」
「嬸嬸,我考慮以後移民的時候帶著你,好不好?」大概湯姆還從來沒有被人像蘇櫻桃一樣溫柔對待過,而且今天跟張兵兵打架沒輸,心裡高興。
跪在地上玩了會兒小雞,突然回頭,對坐著沙發上看書的蘇櫻桃說。
哪怕將來是個流氓律師,但這孩子現在至少很可愛,兩隻褐色的大眼睛水汪汪的,賊可愛。
他長大以後就移民去了M國,而且做了一名律師,還專跟國內的企業打官司,蘇櫻桃目前還沒有移民的打算,不過聽這孩子說想把她也移出去,覺得挺好玩的。
這不,正想跟孩子聊兩句呢,突然就聽外面哐啷一聲響,有什麼東西砸在了窗子上。
「湯姆,有種你不要帶徐沖沖,自己出來跟我打一架。你個狗M帝,小雜種,就只敢躲在徐沖沖的身後,算什麼英雄好漢,你就是個狗漢奸!」張兵兵在外頭喊。
湯姆的皮膚本身就很白,兩隻眼睛特別的大,眼眸是褐色的,捏著拳頭愣了會兒,才說:「嬸嬸,早晚有一天我要搶光張兵兵家所有的錢,你信嗎?」
「搶他家錢幹嘛,一頓多吃點兒,練好了拳頭,不跟著徐沖沖你也能打倒他不就完了?」蘇櫻桃反問說。
其實她是真不想沒完沒了的,牽扯到孩子們之間的鬥爭中。
但這張兵兵呢,她媽一下子損失了80塊錢的糧票,在會兒在家肯定罵罵咧咧,說不定還打了兵兵。
這孩子能高興嗎?
他今天也是有備而來的,身上揣著好幾個用報紙包的大煤灰糰子,嘩啦又是一個,就扔到窗子上了。
蘇櫻桃也是忍夠張兵兵了,正想起身出門給張兵後人一通胖揍呢,就聽哎喲喲的一陣叫聲,緊接著,居然是鄧崑崙充滿著威嚴的聲音:「你是張平安的兒子?」
「你管我?」
「以後再給我抓到你往我家窗戶上扔煤灰,我就給你這樣的好看,行嗎?」博士的語氣,聽起來還頗斯文。
蘇櫻桃和湯姆,珍妮三個一起湊在門上,不見張兵兵,倒是見鄧博士手裡拎著一條小孩的褲子就進門來了。
到今天,鄧博士已經加了三天的班了,鬍子拉茬,兩隻眼睛裡滿是紅血絲兒。
「回來啦?」蘇櫻桃笑著問。
「我餓,咱們繼續吃餅子吧,麻煩你先給咱們烙餅?」鄧博士說著,吞了一口唾沫,唾沫都是澀的,可見他已經累了多久了。
「行,那你等著,我給咱做飯去。」面前的小H兵笑吟吟的轉身,鄧博士眼皮子一跳,發現她還是那件粗布襯衣,但是大概因為怕天熱,把襯衣挽在腰上,襯著腰格外的細,緊實翹挺的屁股,在歐美都少見,更甭說女同志們身材普遍要瘦一點的亞洲了。
咳了聲,鄧博士把目光挪開了。
他剛才到院門口的時候,要不是張兵兵正在團著包紙往裡面扔煤灰,嘴裡還喊著湯姆,都沒認出這是自己家來。
這不,等蘇櫻桃進廚房了,就站在台階上看,後面是團結,前面是奮進,用土壘起來的幾個大字,博士的眼皮就先使勁兒的跳了幾跳。
不過這不是最主要的,主要的是那些雞。
一隻隻身上塗滿了油漆,像印第安部落的某個原社會的教派,準備進行傳教,或者某類祭祀一樣,當然,這也是革命的產物,帶表著某種性質的批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