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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19:54:30 作者: 枯木沉香
可也有很多,純粹是熱愛,或者想培養一門特長。
我秉著氣死人不償命的心態,平靜地說:「我也不是想當藝術生,就突然有興趣,想學。」
這話,在我那個媽翻譯後,應該類似——我就是想搶你男人。
可她能有什麼辦法?
在和李潤安的這段關係,她一直處於弱勢。
李潤安看都沒看她,笑著說:「學一門特長是好處,你要有興趣,可以哪天去畫室先看看。」
那一天,就是今天。
第32章 情書 生死一線
抱著破罐子破摔的想法, 最近這一周,我在李家住得很是隨意。
今天星期六,便想睡個懶覺。所以在早上六點多自然醒後沒有起床下樓, 而是躺在床上,試圖睡回籠覺。
就那麼睡著了。
再醒來,是因為一陣敲門聲。
孫阿姨在外面喊:「二小姐, 起了嗎?」
迷迷糊糊睜眼,我問她怎麼了?
她說自己要去一趟超市, 家裡就剩我一個人沒吃飯, 所以她上來問一聲, 飯都是留好的, 要吃的話可以直接微波爐加熱。
我應聲後, 便下床洗漱了。
洗漱完再到一樓,發現孫阿姨已經走了, 李文若也不在,星期六, 她身為高三生,需要補課。李潤安和我那個媽兩個人在, 前者坐在沙發上看報紙, 後者在另一張沙發上,看手機。
我自顧自去吃飯, 吃完後在茶水機那接水時,聽見李潤安出聲問:「餘年, 你今天什麼安排?」
我告訴他沒什麼安排。
他便講:「我等會兒要去畫室一趟,你不是想學畫畫,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這是我等了好幾天的機會,我自然一口答應。
他便說:「那就十點, 一起過去。」
有時候我在想,他和我那個媽,到底有感情嗎?兩個人私下裡,又是怎樣一種相處方式?
難道成年人的世界就這樣扭曲?利益至上?我那個媽,在他這樣光明正大開口邀請我出門的時候,連個屁都不敢放,她只敢避開李潤安尾隨我到房間,氣急敗壞地問我:「你是不是瘋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我從前很怕,現在卻很喜歡欣賞她那樣的臉色,心情放鬆,笑著反問:「去學畫畫?」
那一刻我覺得自己能去演戲,還是演那種氣死人不償命的惡毒女配,因為我發現,正如我預料的那樣,在聽見我這麼說以後,我那個媽,氣得胸脯都顫抖起來了。
我用了疑問句。
在用一副明知故犯、幾近示威的語氣向她展示著我的「墮落。」
我不想承認,在那一刻,我內心深處其實有一絲連我自己都鄙夷的渴望——她能像一個真正的母親那樣,在發現女兒叛逆,明知道女兒犯渾時,用盡一切手段,哪怕是打,也要將她打醒,阻止她誤入歧途。
如果她能拿出骨氣,拼著不做李太太也要帶我離開,那我……也許未來有一天,還會叫她媽。
可能等她老了,也還一份生恩,給她養老,送她離世。
她真是從來都不會讓我失望……
她看我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一個威脅她地位,在她面前耀武揚威的第三者,語氣里,也夾雜著濃重的、恨不得我立時去死的厭惡,「我怎麼就生出你這麼個東西?難不成你還想取代我?那你就去試試,看他上了你以後,會不會讓我給你讓位。」
所以她分明也知道。
知道李潤安對我存了什麼心思。
可是就連一個素不相識的警察都在明知很難取證的情況下勸說我報警,她這個十月懷胎才將我生出來的人,只會幫著李潤安粉飾太平,甚至倒打一耙,將我說成不要臉勾/引繼父的賤種。
我只有十五歲。
她真的覺得,一個十幾歲的女孩,能承受這一切嗎?
我看著她,笑著糾正她,「是我不幸,有你這麼一個媽。」
後面她又罵了一些話,我沒再去理會了,拿了點東西,背了自己的書包,我逕自下樓了。
包里一個,身上兩個,我總共帶了三個微型錄音筆。
我想,今天要不能將李潤安送去坐牢,我就去死!
李潤安開車,我坐在副駕駛,車子從家裡離開後,我們很久都沒交談。
現在想來,李潤安當時,應該是順利久了,所以有恃無恐。也是,他在北城是個人物,有名望有地位,又認識不少商政權貴,對上我這麼一個無足輕重的丫頭片子,有什麼可擔心?
可能在他看來,他想捏死我,就和捏死一隻螞蟻沒什麼區別。
不過他應該沒想捏死我,他那樣虛偽的一個人,我在他面前,那是遠遠都不夠瞧的。
他應該是覺得很有趣吧?
我這麼個身處底層的小螻蟻,長久以來,被他不到二十的女兒欺壓得直不起身,這次竟然向天借了膽,在他眼皮底下耍手段,甚至還起了給他下套,讓他往裡鑽的妄想。
所以將我壓在牆上時,他伸手取下了我掛在褲腰上的鑰匙扣,端詳著上面U盤狀的錄音筆,笑著問:「餘年呀,有沒有人說過你很可愛?」
我當時其實有點怕。
其實在發現他開車前往A市時,我心裡就在打鼓了。
之前他說畫室,我一直以為是北城的畫室。那個失蹤的女孩沒找到,而那個姓秦的警官又一副正義十足的樣子,在我找過他以後,應該多少會對李潤安這人留有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