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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19:54:24 作者: 素昧平生v
    於是葉青水養的每一頭豬都超過了兩百斤,變成了大隊裡炙手可熱的養豬能手,還賽了第二名足足有三十斤。每頭豬超過兩百斤的部分,都額外地獎勵給養豬戶。

    三頭加起來差不多就有二十多斤,加上每家每戶能均分的十斤豬肉,足足三十斤豬肉。

    這可把葉阿婆高興得快瘋了,三十斤的豬肉,哪怕勻個十斤出來也夠做一場體面的酒席了。

    葉青水把其中五斤豬肉換成了大家不愛要的豬下水,一付豬下水十來斤,她用肥肥的五花肉換來了三付。

    她留了十斤豬肉做臘肉、臘腸,剩下的十斤用來做小叔的酒席。

    葉阿婆埋怨孫女兒浪費豬肉,她戳著孫女的額頭,不住地痛惜:

    「水丫,你真是糟蹋糧食。」

    豬下水一斤一毛錢都不到,然而豬肉卻要八毛。

    站在一旁的謝庭玉,下意識地伸出手背擋住了葉阿婆粗硬的指甲蓋。

    葉阿婆狠狠地戳到了孫女婿,她老臉沉了下來

    這、這一個兩個都要造反了不成,她連孫女都教訓不成?

    葉青水睜大了眼睛,對謝庭玉的呵護有些不適。

    謝庭玉反應過來,張了張嘴,解釋道:「用五斤換三十斤下水,挺好……」

    葉青水笑吟吟地和阿婆說道:「咱哪哪都占便宜,別人心裡也不舒服對不對,阿婆,咱們傻人也有傻福。」

    「豬下水很好吃的,阿婆可別小瞧了它。看等會我做頓飯,保准把豬下水做得饞得你流口水。小叔,你去叫新嬸嬸來吃頓午飯。玉哥,你叫一良來吃飯。」

    她很快去處理了自己拿三付豬下水,用鹽、醋、姜反反覆覆清洗乾淨後,兩付直接醃了保存好作別的用途。一付分門別類切成小段。

    柴房的大鍋煨著吊了一夜的大筒骨老高湯,湯色奶白,湯汁濃郁。

    葉青水把用紗布裹好配好的調料包扔進湯里,調料包由花椒、小茴香、白胡椒、橘皮、白芷等等三十餘種調料精心配製而成。

    另一邊她切著曬乾的辣椒,用芝麻乾薑五香粉拌著大豆油,炒出來的紅油色澤鮮紅油亮,香味濃郁。

    紅油加進湯里,用勺子舀一舀,湯色鮮亮,湯頭醇厚。

    中午的時候,葉青水用磚頭壘了個小灶,把鍋搬到了院子裡,招呼大夥來吃飯。

    葉媽看見這油光紅亮的鍋,舌尖不住地泛著口水。她趕緊擺碗筷舀飯。

    等人都齊齊地全了之後,大家只見葉青水輕輕地手持湯勺,撇去湯上的浮沫。紅亮鮮美的湯里浮著豐富誘人的食物。

    除了葉家五口人之外,杜小荷、劉一良、周婷婷也被請了過來吃「殺豬飯」。

    外邊的人都在笑葉青水缺心眼、白白費勁養了那麼久的豬,但是他們嗅到這股鑽心的香味,口水饞得都掉了下來。

    「都快動手呀,看啥看,看呆了?」葉青水吆喝著。

    葉小叔這才拍了一拍腦袋,夾了一塊豬血來吃,豬血吸飽了濃郁的湯汁,質地柔嫩滑溜,齒間輕輕一碰就碎了,裡面湧出一股熱燙鮮辣的湯汁,葉小叔吃得渾身一爽。

    杜小荷害羞地笑了笑,小心翼翼地夾了一條粉腸吃。在她看來,這是到未婚夫家裡吃飯,不太敢吃好的,揀著別人不要的腸子來吃。但粉腸剛入口,嚼了嚼,齒間流出一股香入骨髓的滋味,越嚼越香,爽脆嫩滑,味道美得令人吃驚。一塊沒吞下肚,筷子忙不迭地又夾了一塊塞進嘴裡。

    周婷婷和劉一良也吃得快瞠目結舌了,這、這……還是他們認得的臭烘烘的豬下水嗎?明明香得讓人恨不得吞掉舌頭。熱辣鮮燙,肉質嫩滑,增一分嫌老、減一分嫌生。煮得是那麼恰到好處的新鮮。

    好好吃,周婷婷辣得快要流下了眼淚,這一頓吃得她痛快極了,這一整年辛勤勞動的委屈仿佛都被這頓美味的飯撫平了。

    劉一良悶頭大吃大喝,他覺得以後一定要緊緊跟著嫂子,跟緊了才有大魚大肉吃。

    葉阿婆和葉媽這會則是已經完全忘記了豬肉換豬下水的浪費,她們抹了抹嘴巴上的油,吃得爽快!

    謝庭玉喝著酒,他看著葉青水彎起來的眼眸,他的心裡也很滿足。

    作者有話要說:

    玉哥:這女人是魔鬼

    平生君:「……」

    興致勃勃的讀者霸霸們:「……」

    玉哥,當初插下的旗子,是要一根根還回來的/哭笑

    第053章

    分完年豬沒兩天,就是過年前最重要的臘八節了。

    臘八節的時候要喝臘八粥,城裡有城裡的一套慶祝方式,吃國家糧的職工有單位發福利,鄉下則會有戲班子到鄉下擺台子唱戲,在年前弄得熱熱鬧鬧的。

    戲班子也不要幾個錢,要是村民能給一頓飽飯吃,那也成。

    臘八那天,村子裡男男女女湊在一塊過得熱鬧極了。

    每逢熱鬧的節日村子裡都有傳統唱山歌節目,今年冬天收割完最後一波莊稼後,大隊難得地慷慨,從財政里撥出一斤豆油、一斤帶殼兒花生作為頭等獎勵。

    在這個傳統的山溝溝里,唱山歌這個活動是難得一見的開放包容。

    沒開始就有知青躍躍欲試,為了豐厚的獎勵上去唱了幾嗓子。北方男人彪悍渾厚的嗓子唱著南方纏纏綿綿的小調兒,可把台下的人笑得七歪八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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