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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19:47:51 作者: 閒聽落花
    李思淺淚水滂沱,哭的說不下去了,不知道為什麼,她以為她說出來就不委屈了,可怎麼她越說,委屈越濃烈了呢?

    「淺淺,你別哭,你且放心,別哭。」端木蓮生有幾分手忙腳亂,他沒想到李思淺說出了這樣一番話,更沒想到她哭的這樣淚水滂沱。李思淺越哭越委屈,gān脆一頭扎進端木蓮生懷裡,雙手揪著他的衣服,放聲痛哭。

    他不能專心一意待她,又何苦招惹她?

    「淺淺,是我錯了,今天……」端木蓮生喉結抽動,「你相信我,沒有那些事,就是……衣服濕了。我不會辜負你!我怎麼會辜負你呢?」端木蓮生覺得有很多話要說,可那些話只在胸腔翻來滾去,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你要相信我,你得相信我!」

    「好!」半晌,李思淺哽咽著重重應了一聲。

    姚章聰被那個丫頭和端木二爺那襲新衣鬧的幾乎一夜沒睡,第二天一大早,就頂著一對黑眼圈奔往常山王府尋姐姐姚章慧。

    他也說不清為什麼,這麼一件小事,怎麼就讓他鬧心成這樣了?因為那是淺姐兒的夫君?姚章聰坐在車裡,隨著車子搖頭晃腦想的出神,因為淺姐兒?唉!姚章聰抬起手,用力揉著自己的臉,當初他拒了淺姐兒的婚事,現在……他一點也不後悔,自己這樣的,配不上淺姐兒,淺姐兒就得嫁端木二爺那樣的,可是……姚章聰又用力揉了幾把臉,可是端木二爺那樣的,要是他委屈了淺姐兒,淺姐兒該怎麼辦?

    姚章慧見姚章聰頂著兩隻烏青大眼圈、兩眼紅絲進來,嚇了一跳,「這是怎麼了?怎麼熬成這樣?你準備考進士了?」

    「考什麼進士!我有話跟你說。」姚章聰重重咬著後一句話,一臉嚴肅。

    姚章慧心裡詫異,忙屏退滿屋的丫頭婆子,上下打量著姚章聰,「出什麼事了?」

    「是這樣!」姚章聰用力咳了一聲,又咳了一聲,連咳了四五聲,才清好了嗓子,期期艾艾將昨天韓府的事說了,「……姐,你說會不會出什麼事?端木二爺跑人家後院換了身衣服出來,我怎麼也想不通,換了我……」

    「好了!」姚章慧提高聲音打斷了姚章聰的話,「你看看你,一個大男人,怎麼跟個女人一樣,眼睛淨盯著這些jī零狗碎的小事!簡夫人跟二爺的生母趙太妃關係深厚,qíng同姐妹,這事滿京城都知道,你難道沒聽說?換件衣服怎麼了?從前田太太也沒少給你做衣服吧?你看你都想哪兒去了!收了這些沒用的心思,趕緊回去好好讀書是正事,要是真不想科舉,就趕緊尋點差使做做……」

    「好好好!算我多事!」姚章聰聽他姐姐一路數落到讀書和差使上了,趕緊跳起來就往外走,「我還有事呢,有空再來看你!」

    看著姚章聰出了垂花門,姚章慧一下子泄了氣,一屁股坐倒在炕上,愣愣的出了神。

    如今滿京城都知道端木二爺的生母當年待簡夫人比親妹妹還親,也都知道韓家六娘子和端木二爺是自小一處長大的,青梅竹馬的qíng份……

    難道真是青梅竹馬的qíng份?再青梅竹馬的qíng份,那是韓家嫡女,這麼高貴的身份,又能怎麼樣?就怕韓家姑娘不想怎麼樣,端木二爺要想,這男人……唉,姚章慧看著炕几上那件鮮艷的小衣服,昨兒王爺又歇在那院裡了……

    算了算了,不想了,再怎麼著,韓家嫡女斷沒有給人做妾的理兒,端木二爺就是想,也就能想想。

    「聰哥兒來了?人呢?」小高的聲音從屋外響進屋裡。

    「走了。」姚章慧忙打起jīng神,一邊笑應一邊下炕。

    「怎麼走了?聽說他來了我就往這邊趕,他怎麼走這麼急?昨兒說好的,今天一起看大帥怎麼教導那幫小妮子打馬球,他回府了還是去學裡了?我去找他。」小高一臉懊惱。

    「教導哪幫小妮子?大帥?端木二爺?」姚章慧比平時敏感了許多。

    「韓家那小妮子,說是還有大帥那個侄女兒,說是還有瑞寧公主,不光大帥一個教習,還有韓家那小子,打馬球我最在行,不知道這是誰挑的教習,大帥就算了,韓家那小子肯定不如我打的好!」小高成親前和成親後的生活區別不大,基本上還是以玩為主。

    第323章危機

    「二爺教韓家六娘子打馬球?」姚章慧的心差點漏跳半拍,「二爺還會打馬球?以前怎麼沒聽說過?」

    「大帥馬球打的極好!在軍中常下場,不過他那馬球……」小高捏著下巴不停的搖頭,「跟殺人一個路子,殺氣騰騰,讓他教那幫小妮子,嘿嘿,嘿嘿!」小高越想越覺得有意思,只怕大帥一揮桿,就得嚇趴下幾個!

    「我是說,我在京城也好些年了,竟沒聽說二爺還擅長馬球,韓家倒是知道的多。」姚章慧有幾分心神不寧。

    「說是大帥當年常陪韓家小妮子打馬球,韓家畢竟是韓家,將門不但無犬子,連犬女也沒有,當年她才多大,就能跟大帥打球,大姐兒呢?聽說夜裡又鬧了?要不要請個太醫過來瞧瞧?」小高四顧尋找女兒,對那個粉嫩嫩、手腳片刻不停的女兒,小高愛極了。

    「睡著著呢,你別去鬧她了。阿娘昨夜裡過來看了,說沒事,就是鬧夜,白天讓讓她少睡點,折騰幾天就好了,你要去看二爺教韓六娘子她們打馬球,記著……記著……」姚章慧口齒粘連。

    「記什麼?」小高等著姚章慧吩咐,姚章慧張了張嘴,又張了張嘴,「記著留心些,就是……不是說二爺和韓家六娘子自小就qíng份好?」

    「是啊!就跟咱們跟淺妹子一樣!」

    「他那個怎麼能跟咱們跟淺姐兒一樣?!」姚章慧一大早被姚章聰一通八卦正憋的內火旺,被小高一句話挑起了火。

    「你說得對,他那個,哪能跟咱們跟淺妹子這qíng份比。」小高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趕緊附和。

    「你這人!什麼話不說的明明白白你就不明白!二爺那樣的人,從前凱旋進城,哪一回不看暈幾十個小娘子?韓家六娘子那樣的,誰知道想過什麼沒有,我這話說的是難聽了點,可不這麼說,你又聽不懂!」

    「大帥不是那樣的人!」小高極其肯定的接了一句。

    「二爺不是那樣的人,可也架不住別人這樣那樣,行了,我也不跟你多說,你只記著,你既然去看,就看好二爺,別鬧出什麼閒話,傷了二爺的名聲,傷了淺姐兒的心。」姚章慧按著太陽xué,自從嫁給了小高,她說話越來越直白,越來越粗鄙了。

    「你們女人……我聽到了!我記住了!你放心,你jiāo待的事,我哪回不經心過?我走了,看眼大姐兒就走!」小高跳起來掂著腳進旁邊廂房看他閨女去了,姚章慧蹙著眉發呆,這事,照理說不可能有什麼事,可她這心裡,怎麼總是耿耿的不舒服呢?

    騰空殺出的小皇子秦王,讓宋皇后感到了重重危機,也把太子再次打回了從前二皇子在時的那路惶惶不安中。

    俞相府邸,園子深處那間小書房內,雷先生正一邊神qíng悠閒的點茶,一邊陪眼圈微黑,正心神不寧的太子說話。

    「……相公昨天歇息的時候都過了三更天了,四更剛過就起來上朝,散了朝一直忙到日落,畢竟是上了年紀的人了,實在撐不住,太子爺來時,相公剛剛歇下,還吩咐了任誰來也不許打擾,沒想到太子爺就來了,這一下,不許打擾也得打擾了。」雷先生語調輕鬆隨意,邊說邊呵呵笑兩聲。

    「是啊,」太子不停的瞟著門口,「相公是該好好歇歇了……孤是說,相公為了江山社稷,實在太辛苦了,這會兒還早,孤也沒什麼急事,先讓相公歇一會兒,孤略等一等也無妨,無妨!和先生說說,也是與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太子爺過獎了,太子爺,請茶。」雷先生語笑謙和,將剛點好的茶推給太子,太子心不在焉的嗯呵了兩聲,既沒看,也沒端那杯茶。

    「殿下來了,老夫多有失禮。」門帘掀起,俞相公一身寬大舒適的道袍,神qíng疲憊非常,一腳踏進來,沖太子拱了拱手,語氣清淡的道著歉意。

    「是孤來的不巧,」太子見俞相公進來,眼裡頓時有了神采,「相公辛苦了。孤不請自來,沒想到相公已經歇下,是孤擾了相公了。」

    「不敢當,殿下請安坐。」俞相公抬手往下虛按了按,示意長坐而起的太子,又沖雷先生道:「先生點杯濃茶給我,老了,不中用了。」

    「相公chūn秋正盛,哪裡老了。」太子看著一坐上炕,就疲憊的靠在大引枕上的俞相公,有些訕訕,倒不是因為俞相公累了一整天,又上了年紀,剛歇下就被他叫起,有什麼不好意思,而是因為俞相公的態度過於冷淡,讓他十分尷尬。

    「殿下突然駕臨,是出什麼事了?」俞相公接過雷先生遞上的茶,欣賞著茶麵上那支正慢慢變化的花枝,問太子話,卻並不看他。

    「沒出什麼事……相公目光如炬,確是……相公肯定不知道吧?這幾天,阿爹天天讓人將小四抱到勤政殿,一呆就是大半天一天,聽說,阿爹還說,讓小四自小就說著聽政。」太子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往外擠,一個字比一個字憤恨。

    「秦王連話都不會說,聽不聽政也就是句笑話兒,殿下何必在意。」俞相公眼底猛的一沉,話卻顯的滿不在乎。

    「現在不能聽政,以後就能聽了!相公,阿爹這是什麼意思?去了一個老二,又拎出來一個老四,他就這麼厭憎孤?相公,你說怎麼辦?孤該怎麼辦?」說到最後,太子幾乎帶出了哭腔。

    雷先生皺著眉頭,厭惡的斜著太子,俞相公額頭青筋跳了幾跳,深吸了口氣,「殿下稍安勿躁,秦王還小,官家偏疼點也是人之常qíng,殿下萬不可自疑疑人,殿下是國之儲君,當時刻想著為君分憂,燕王爺從年前病到現在,一直不見好轉,他原領了安撫京城災民的差使,這才是大事,殿下該為京城百姓著想,把這安撫災民的事兒接著做好才是。」

    「一群賤民,安撫他們有什麼用?相公,孤如今這樣,可謂危機重重,相公不能一直袖手啊!」太子急了。

    第324章舊事重演

    雷先生被太子的愚蠢悶的差點吐出一口老血,俞相公一口氣悶住,忍不住用力捶了幾下胸口,深吸了口氣,太子的蠢,每次都讓他有新的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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