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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19:41:09 作者: 不見當年
她這皮膚是真的好,一時捨不得鬆手,又多搓了兩下,占了她一點便宜。
曾如初側眸準備瞪他,卻不想他忽地俯身。
他將臉湊的這麼近,她這麼一下,倒是將自己送了上去。
幾乎是鼻尖抵著鼻尖,他輕聲笑著,曖昧的氣息全灑落在她臉上:「那什麼味,我剛沒嘗出來。」
曾如初臉皮漲紅,在這方面,她臉皮還厚不過傅言真,一時又看到不遠處走來的村民,忙說了句:「有人啊。」
傅言真順她視線看了眼,確實看到有幾個人走過來,一人肩上扛著一把鋤頭,是要去田裡的。
知道曾如初不好意思,他輕笑了聲,拽她手腕將拉人去了一邊。
一片桃花林。
曾如初被抵在樹杆上。
風清掃,粉嫩的花瓣跟雨似的往下墜落。
一朵恰好落在傅言真的肩頭。
他今天穿著白衫黑褲,肩頭綴著一朵粉花,本應清雅的很。
但看她的眸光黑沉沉的,還溫柔繾綣的很。
整個人是複雜的難以形容,像是一種清冶的魅。
「……」
一時間,曾如初覺得自己好像被色相迷昏了頭,根本沒法去拒絕他。
黏著許久,她軟的已經都站不穩。
只能將傅言真當作那根浮木,死死拽著他的衣衫。
傅言真弓著窄腰,瘦削的下頜抵在她肩頭,笑聲自胸腔里溢出,悶悶沉沉的。
「味挺甜的,」頓了頓,他啞著聲,「但沒你甜。」
他唇息沾著熱度,從薄唇里溢出的情話也像是捂熱了,收進耳道的那一剎,將她整個人都燒燙起來。
傅言真覺察到她通紅的耳垂,伸手捏了下,「紅成這樣了?」
幾乎是氣音,簡直是在火上澆油。
「……」曾如初推不動他,便伸手在他腰肢上掐了一下,「你怎麼……怎麼……」
傅言真吃痛悶哼了一聲,臉上笑意卻更濃,攬著她的手也沒鬆開絲毫。
「……你像不像流氓?」曾如初被他弄的有些羞惱,沒好氣地問。
「不像。」傅言真側過臉,朝她頸側吹了口氣,又啟唇咬了下她近處的軟肉。
曾如初被他弄的哼了聲,抬手拍他的肩。
其實他力道很輕,一點都不疼,全是麻酥酥的癢。
傅言真又笑了起來,好一會兒,將聲音壓的極低:「我昨晚還不夠君子?」
曾如初:「……」
他們走走停停,磨磨唧唧的,到山頭的寺廟時都已經快到正午。
上了三柱香,又添了許多香火錢。
這才進了佛殿。
其實曾如初內心並不信這個,甚至覺得這廟宇的商業氣息比從前要濃重許多。
但傅言真今天卻詭異的莊重起來。
佛殿裡。
三座金身大佛正對著大門。
陽光從殿門掃進,照出一條敞亮路徑。
光束的盡頭,是跪在佛像前的傅言真。
金身慈佛垂著眸,似在看他。
一時叫人分不清,鍍在他身上的是日光,還是其他的什麼。
傅言真在佛前三叩首,最後雙手合十,眼皮合上。
甚是虔誠。
曾如初微微有些失神,這是她第一次看傅言真這麼神情肅穆。
下山的路上,曾如初終於忍不住問他,「你信佛?」
「之前不信的。」傅言真說。
「現在信了?」
傅言真笑了聲。
應該還是算不上篤信神佛。
陪外公來過這裡不下十回,這是第一次踏進佛殿裡面,也是第一次叩首敬香。
他微揚著頭,只見蒼穹高懸於頂,青山依舊蒼茫。
不過這件事上,他選擇信一回天意。
他不想得罪它。
氣氛忽然陷入沉默,曾如初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像是有幾分心事。
路上無行人,風掠過林木傳來的沙沙聲,落在耳側,聽感十分清晰。
「我……」
傅言真忽地開口,但只說一個字,就又頓住。
他一時語塞的很,甚至有些難以啟齒。
不知如何去解釋他這複雜到有些亂七八糟的家庭關係。
難以啟齒的主要原因,也是因為跟前站著的這個人,是曾如初。
他們四目相對。
曾如初看他的目光很平靜,卻不知他心裡正經歷著驚濤拍岸。
但她並沒催問。
見傅言真像是難言的樣子,只抱著「想說就說」的想法。
不想說她不會勉強什麼。
傅言真默了數秒,哂了聲,「我外婆。」
他喊了趙應雪二十多年的「趙姨」。
這也是第一次這麼稱呼她,即使不是當面,但還是有一點彆扭和拗口。
曾如初「嗯」了一聲。
「我外婆在這裡幫我跟菩薩求了一個姻緣。」傅言真側眸看過來,淺淺一笑,「就我正月給你打電話的那天。」
趙應雪當時只跟他說:「幫你求了一個姻緣。」
後來是外公跟他說「你趙姨為你在佛堂跪了一夜。」
外公那天更深層的意思,是叫他以後對趙應雪好一點——
要是他自己哪天不在了。
他沒有明說的那層意思,傅言真也明白。
曾如初這回也才有點明白他為什麼執意要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