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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19:41:09 作者: 不見當年
「……」
也許一場雨還不足夠澆滅山火。
但她這一句話,足以能覆滅他。
他圈固她的雙臂,像被人抽走全部力氣。
明明聽見。
卻還在糾結是不是真的。
「傅言真。」曾如初喊了聲他的名字。
傅言真回了神,看著她,又險些失神。
曾如初眼裡下了點雨,濛濛的小雨,在用眼眶含著,沒讓它們打濕什麼。燈光映著,像是那星子被捏碎了,被嵌在裡面。
「你害的我,已經喜歡不了別人了。」她已經沒什麼力氣了,一路跑過來,昨晚也沒睡好,眼下太陽穴兩側在突突的跳,頭疼的厲害,眼下只好去靠著傅言真的肩,想找個倚靠,「我只能喜歡你。」
柔軟的發掃過傅言真頸間皮膚,勾起一陣癢意。
她話音一落,傅言真便抬手扣過她後腦。
他低著頸,臉狠壓過去。
今晚還沒來的及喝,剛到手的一杯被她冷不防的拽走。
才想起,他也沒抽菸。
煙之前被他抽了個乾淨,路上忘了買,兜里就踹了一盒薄荷糖。
好像冥冥之中,註定今天要發生點什麼。
那點她討厭的不喜歡的東西都被一一奪去了。
傅言真唇瓣乾燥,還夾雜薄荷糖的清冽,覆上她的。
曾如初剛灌下一杯烈酒,酒意有一點起伏,腦子也沉,但還是清醒的。
知道周圍還有許多人。
聽見歌手又換了新歌。
好像還聽到人不遠處在說「傅爺和個女人……」
可這一次,她沒再不好意思,沒再拒絕傅言真,沒再把他推開。
她抬起兩臂,攀上他頸項。
承受著,迎合著,慫恿著。
燈光又轉過來,灑下一片幽藍。
相依糾纏的唇齒,沾染烈酒與澀淚,裹挾著鋪天蓋地的慾念,恨不能去咬碎那些藏在此去經年裡的浩浩愛恨。
理智已經全然退場,他們只憑著情感。
音樂還在響,唱著情歌的歌者不知其心性是涼薄還是痴深。
但這一隅,他們故事才剛剛開始。
傅言真鬆開她時,眼底也染著抹紅。
像從天邊採擷下一片煙霞,棲在了眼裡。
曾如初緩緩睜開眼,看著他。
傅言真也在看她。
他在她身上根本做不到遊刃有餘,情深桎梏全融在遞來的眼神里。
視線黏著許久,他才很是艱澀地開口,「你要給那姓陳的帶綠帽嗎?」
曾如初圈在他頸後的手緊了緊,她勾了下唇,「那你,可以當小三嗎?」
陳路秋說她變壞了,曾憶昔也說她現在不得了。
好像,確實有一點。
在她能說出這句話時,她也覺得自己好像是有點壞。
傅言真:「……」
她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能把他打進無間地獄。
曾如初不露聲色地端詳著他的臉。
他薄唇抿直,眼神極淡。
數秒過去,他都沒開口。
她也沒再他臉上看到什麼憤怒,卻捕獲到了一抹來不及掩飾的猶豫與掙扎。
傅言真把他的脆弱剖開在她的眼前。
像十指連心一樣,曾如初都能感覺到他的無奈與挫敗。
她知道的,他剛剛在腦子裡思考了一遍。
思考了她這有幾分作賤人的話。
眼眶忽地就熱的發燙,豆大的淚珠順勢滾落,「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傅言真跟著一慌:「……你這到底怎麼了?」
曾如初抽了抽鼻子,帶著幾分哽咽,「傅言真,你有這麼缺女的嗎?」
這也是將他從前的話當作歷史資源在用。
他那時說:
「我傅言真再一無是處,也沒缺女的缺到這份上。」
傅言真一時無言。
他何嘗沒聽出來這話耳熟。
「你不覺得我在羞辱你嗎?」看他委屈求全的樣子,她就一陣難受,「你都不生氣的嗎?」
傅言真沉默許久,低低說了句,「因為是你,所以我不覺得。」
他錯開與她相接的視線,看著別處。
但她還在看他的眼。
那裡似秋雨過後,遍地哀涼。
她繃不住,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但再不忍心去捉弄他:「陳路秋他,不是我的男朋友。」
傅言真倏地轉起臉:「……什麼?」
曾如初說:「我之前是騙你的,因為覺得你很討厭我……怕你以為我和會纏著你什麼的……」
也覺得他和從前一樣的驕縱自我,覺得他們不合適,所以一直就讓誤會這麼延續。
傅言真那幾次看她的眼神不止是冷,分明帶著點恨意。
可她那時思來想去,一直都認為他們當年的那點事情並不值得人記恨什麼。
再怎麼說,都是他讓她走的,也是他覺得她煩的,她順應地從他眼前消失為什麼會招他恨。
她想不明白。
猜來猜去,只覺得他可能是怕她會再來纏著他什麼的。
但她現在明白了,傅言真怎麼能不怨她。
他是為她惹上的孟新詞。
也是因為要去找她,才傷成那樣,連箭都不得不放棄。
裴照說他後面承受不住那樣的訓練量,醫生和教練都勸他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