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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19:41:09 作者: 不見當年
想了想,好心建議:「要不,我把你送陳爺爺那邊吧。」
陳路秋說:「不用。」
曾如初「哦」了聲。
她不好多說什麼,知道他和他家裡關係不好,但具體原因並不清楚。
後面他們沒再過話,曾如初將車載音樂也給關了,怕打擾陳路秋休息。
二十分鐘後,陳路秋的住處到了。
曾如初停下車,喊了聲他的名字。
陳路秋明顯睡的很淺,她喊一聲,他即刻就睜開眼,喃喃了一句:「到了啊。」
嗓音摻著一點啞。
喝了那麼多酒,也抽了好幾根煙,人或多或少都會受到一點影響。
現在嗓子確實挺難受的。
陳路秋沒麻煩她將車子開進小區,就讓她在門口停下。
他解開安全帶,打開車門便走了出去。
曾如初將車窗搖下,又喊了他一聲,想將傘遞給他。
陳路秋沒接,笑了笑,「走兩步就到了,我還沒老到那份上。」
曾如初撇了下嘴,只好將手收回,但又忍不住囑咐:「那你回去趕緊沖個澡,記得喝熱水。」
她這個人,有時候是挺操心的,以前在江城的時候喜歡管著曾憶昔,看他抽菸就會嘮叨他兩句,曾憶昔高興的時候聽她話,不高興了就讓她到一邊涼快。
但她從沒有將曾憶昔的「狗咬呂洞賓」放在心上,該說的時候還是照樣說。
直到傅言真那天冷著眼看她:「你能不能別跟我媽一樣。」
她才知道,即便是好心,也是會讓人煩的。
從那以後,她一句話不會重複很多。
聽就聽,不聽也就算了。
說多了惹人厭煩。
陳路秋是個例外。一來他脾氣其實挺好的,她每回說他,不論他有沒有聽進去後面有沒有採取什麼行動,反正他嘴上從來沒有駁過她,從來都沒說過她嘮叨什麼的,有時候在她跟前甚至還確實會注意和收斂一些,算是給她面子。二來,也和爺爺奶奶的經常囑咐有些關係,他們總讓她「多看著點路秋」,會時不時地問他情況,倆老人是把陳路秋當成親孫子看的,陳路秋之前胃病犯了的時候,奶奶也跟著著急,又是煲湯又是熬藥的,所以她過問的也會多一點。
陳路秋站在車門外,臉上噙著點笑,照常點頭「嗯」了聲,然後抬手跟她揮了揮。
曾如初將車窗升起,傘被塞進儲物格後,又低頸理了下安全帶,抬頭時不經意間瞥了眼後視鏡。
後面停著一輛出租,不過剛剛好像沒見什麼人下來,也沒人上去。
多少有點奇怪。
但她也沒多想,腳踩上油門,車子開了出去。
她開著陳路秋的車回到自己公寓樓下時,已快到十一點。
從挎包里拿出鑰匙去開門。
打開門後,屋裡一片黑漆漆的,瓜皮很意外地沒守在門邊。
一大串鑰匙,從包里撈出來時會有哐哐噹噹的聲響。
瓜皮明顯是能聽到的,它一般聽到她走路聲就會跑到門邊守著。
曾如初有些奇怪,一邊抬手去開燈,一邊喊了聲「瓜皮」。
瓜皮聽到了,卻也不過來找她。
燈光驟的一亮,瓜皮無精打采的趴在茶几附近的軟墊上,動也不動彈一下。
不過眼睛是看著她的,圓滾滾的眼珠里還藏著股怨氣。
曾如初笑了笑,「你這是怎麼啊?」
她換好鞋,朝它走過過去,彎下腰去揉它腦袋,誰知瓜皮還將腦袋往身子裡藏。
曾如初嘶了聲,「呦,你怎麼了這是?」
瓜皮哼哼了兩聲。
她思忖了一會兒,大概知道瓜皮這是怪她回來晚了,今天一整天都沒跟它玩,早上沒帶它出去,晚上也沒時間牽著它散步遛彎……
瓜皮生氣了。
她又喊了它兩聲,瓜皮也沒理會她。想了想,只好走到冰箱跟前,拿出點新鮮的雞肉去廚房加熱蒸熟,想要哄哄它。
聞到香氣,瓜皮倒是不趴著了,來她附近坐下,兩眼一眨不眨地看她。
垂涎三尺大概就是這麼回事,它鬍鬚上都沾著幾根銀絲,但也憋著股氣,反正就不湊過來討好她。
曾如初見它過來了,轉過身好言好語地跟它溝通,「我今天不是有事嗎?我又不是在外面玩。」
瓜皮「嗚嗚」了兩聲。
曾如初慢慢蹲下身子,跟它平視,又抬手招了招:「對不起。」
瓜皮這才搖了搖尾巴,朝她跑過來。
原來,傻狗都會有脾氣的。
瓜皮吃了一頓大餐,後面曾如初又陪它玩了會飛盤,這才算是冰釋前嫌。
快到零點,她才得空去洗漱。
臨睡之前,她躺床上,忽然想到傅言真今晚也喝了許多酒,不知道他一個人回酒店……
可他怎麼樣,又和她有什麼關係呢。
她關掉了夜燈,屋裡陷入漆黑。
雨還在下。
零稱兩點,傅言真在她公寓附近的二十四小時便利店裡又買了一包煙。
他跟了他們一路。
看到她把陳路秋送回去,後來是自己一個人回的家。
她現在這個住處是蕭蕭上次無意間提到的,她那時拿著公司里這個老鄉的存在跟他搭訕,所以跟他說了很多曾如初的事情,說她平日裡的一些飲食習慣什麼的,問他江城人是不是都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