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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19:41:09 作者: 不見當年
來到緒方齋,蕭蕭目光在他們之間來回逡巡,神情有些幾分詭異,後面她忍不住詢問了聲傅言真,「傅少,您還換了身衣裳啊。」
傅言真笑了笑:「累了,出了點汗。」
蕭蕭:「……」
再過倆月,北城的溫度怕都不至於讓人出汗。
說累,這路上都照顧的很妥帖,他肩不扛手不用提,又能累到哪兒去。
蕭蕭拉著曾如初,欲言又止,最後到底還是問了:「你和傅少……沒做什麼吧?」
曾如初莫名其妙:「沒啊,當然沒。」
蕭蕭「哦」了聲,上下打量她,確實沒發現什麼異樣,但還是忍不住的揣測和多想。
陳路秋看了他們一眼,神色倒是平靜的很,如常那般沐浴春風的樣子。
片刻,他朝曾如初招了招手,「去幫我買包煙。」
曾如初:「……」
人前,她不敢拂陳路秋的面子,當然哼哧哼哧地跑去一邊的超市買。
傅言真看她遠處的背影忍不住深思,還很聽陳路秋的話?
直到方潤叫他,視線才從人身上收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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緒方齋是陳路秋定的。
和方潤總想著遷就遠方來客的喜好不同,他儼然有點獨I裁的意思,一副你來了你就得入鄉隨俗的派頭。
緒方齋里都是典型的北城菜。
裝修是那種古色古香的調調。
現代化大都市弄這麼一副派頭,也確實有矯揉造作附庸風雅的嫌疑。
傅言真進來時眯了下眼。
中老年人才愛好這個,他外公要能來,估計能覺得這地兒有點意思。
外面燈火成片。
霓虹燈五顏六色,相形之下,白天的色彩竟還單調許多。
包廂里,鎏金燈台里嵌著一盞盞玻璃燈,光芒是昏昏柔柔的暖黃,許多盞湊一起才能照明細節。
菜一道道端上。
曾如初一看就知道這東西是陳路秋點的,清湯寡水,只有他自己喜歡,毫無待客的誠意。
她都不知道這人想幹什麼,明明很巴望著能談成生意。
但好不容易把人盼來了,自己又這副不上心的死德性。
傅言真掃了眼桌上的幾道菜,笑了笑,問了聲:「陳總信佛?」
陳路秋回話:「我唯物主義者,差點就加入了黨組織。」
如果一開始寫了申請書的話,說不定能有個被觀察的機會。
傅言真不以為然地笑了聲,隔空打了個響指,年輕的服務員順勢看過來。
他問人要了菜單。
後面自己唰唰點了幾個菜。
都是葷的。
行為也絲毫沒有作為客人的不好意思。
陳路秋也笑了聲。
陳路秋並沒點酒,方潤不好這麼由著他,忙問傅言真喝什麼。
男人湊一起,菸酒都是不離身的。
沒一會兒,白紅各一瓶,拿了上來。
但這頓飯吃的確實像頓便飯。
酒過三巡,他們都還沒談業務上的事情。
曾如初知道陳路秋對合作在意,但他就是能忍住不開口。
很能沉的住氣。
一副放長線釣大魚的心境。
砂輪打火機響了聲,包廂里頓時煙霧繚繞。
曾如初其實非常痛恨抽二手菸,但這一刻,她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方潤拉著傅言真侃大山,傅言真話不多,大多數時候都是方潤在說,何勁在捧場。
他們這回在聊NBA的比賽,曾如初和蕭蕭都有些插不上嘴。
蕭蕭偏過臉找她搭話:「傅少以前是個什麼樣的人?」
她現在開口說「傅少」的時候有些艱澀,因為傅言真之前的那番區別對待的話。
但到底,她還沒有直呼傅言真名字的資格。
曾如初抬眸看了眼傅言真。
他坐在她對面,姿勢懶散的很,印象里,這人就沒怎么正襟危坐過。
聽到這話,他吸了口煙,煙霧不急不慢地吐出後,方抬頭,視線不偏不倚地與她接上。
他眸光黑沉如墨,又沾著些許酒意,像夜半三更的天,似有著說不盡的風花雪月。
曾如初險些失神,不過片刻,也即恢復如常,淡淡一笑:「和現在差不多。」
蕭蕭明顯對傅言真很感興趣,忙追問,「能具體說說嗎?」
傅言真也想知道她怎麼評價的,眼睛一直盯著她。
臉上有幾分戲謔,也有幾分探究。
煙夾在手裡,沒再抽,菸絲卻還在炙熱的燃燒著。
曾如初跟他對視,沒刻意迴避什麼,臉上一直掛著笑意,啟唇緩緩道,「像韋莊的詞。」
「啊?」蕭蕭訝異了一聲,「什麼詞啊?」
「少年春衫薄。」曾如初一字一句地念,「騎馬倚斜橋,滿樓紅袖招。」
特別是「滿樓紅袖招」,她第一次聽到這人名字那天的場景,儼然就是這麼一回事。
然而今天,他這一身穿著,在早春的北城略顯單薄,卻又把他襯托的清俊如昨,用「少年春衫薄」也不為過。
他骨相出眾,菸酒不忌諱皮膚竟也很好,臉上竟沒什麼被歲月雕鏤打磨後的痕跡。
荏苒幾載春秋,他依然那個瀟灑著遊戲人間的傅言真。
這裡也還有一個藏著愛慕的姑娘。
他真的沒怎麼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