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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19:41:09 作者: 不見當年
    「……是周記!」

    能不能想點正經事情。

    「一篇是上次張老師讓你重寫的,一篇是這周的。」她沒好氣的解釋。

    傅言真這才低眸看了眼。

    稿紙被一行行娟秀字跡填密。

    筆跡很工整,即使這紙上沒有線紋。

    她從頭到尾也沒有歪斜半個,像是拿著把尺子在底下墊過。

    「你回去抄一下就行,」曾如初繼續說,「這都是你做過的事情,我沒有亂寫亂編。」

    她寫的兩篇,一個是他比賽獲獎的事,一個是他今天在這裡練箭的事。

    只不過升華了一下主題,往夢想什麼的宏大敘事上靠了靠。

    傅言真挑眉:「我為什麼要抄這個?」

    曾如初:「張老師讓你寫啊。」

    傅言真將毛巾撂在一邊,不甚在意地說:「你是她女兒?」

    「當然不是,」曾如初小聲說了句,「……她女兒挺可憐的,患了白血病。」

    傅言真:「……」

    「張老師也很不容易,雖然她脾氣大了點,上課也……」

    不是很認真。

    但家裡發生這麼多事,換誰誰能安心呢。

    一想到醫院聽到的那些,她忍不住幫張明說了幾句話。

    傅言真垂眸看著她寫的東西,沒吭聲。

    曾如初見他不說話,只好接著勸:「你把作業好好做一做,不就不用挨她批評了嗎?」

    傅言真:「你覺得我在意她說什麼?」

    曾如初:「可你被批評,不覺得不好意思嗎?」

    傅言真不知怎麼的,突然想起韓紳的話。

    帶他出去丟份。

    ……

    曾如初覺察語氣有些過分,緩了緩,「我也沒寫很多字,你應該一會兒就抄完了。」

    傅言真將她辛苦寫的兩張紙一疊,沒什麼所謂的塞進兜里,「不抄。」

    「傅言真!」曾如初被他氣到了,直呼其名,還很大聲。

    傅言真低眸瞧她,看她氣到臉紅,唇角微微一勾。

    「你、你就不能,就不能好好聽一次別人意見嗎?」曾如初說。

    傅言真哼了聲,想聽聽她能把話說到什麼地步。

    「我又不是想害你。」

    那天在辦公室,她聽到張明說傅言真,字眼其實很刻薄,說傅言真這些不學無術的人就是社會的渣滓什麼的。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人這麼說他,心裡竟然很不舒服。

    「再說,這些事情又不難做,也花不了你多少時間的……」

    「你就這麼喜歡教我做事?」他沒什麼情緒地說了句。

    「不行嗎?」曾如初脾氣也上來了,「你總要我幹這干那的,我就說你一下、下,怎麼了嗎?」

    傅言真跟她對視,在她眼裡看到了認真和關切。

    默了數秒,他說了句,「知道了。」

    曾如初:「……」

    猝不及防的溫和,一時還讓人有些無措。

    傅言真側眸看她。

    這人慫的時候是真的慫,隨便說兩句就能叫她紅了臉。

    怕這又怕那,膽子比老鼠還小。

    但是呢,又敢跟他喋喋不休,幾次三番的教他做事。

    他將兩張紙疊好,往兜里一塞。

    起身往門邊走。

    木門被拉開。

    燈光照出一片亮堂。

    他站在光束里,背對她,似有幾分無奈地問了句,「你走不走哦?」

    「……」

    曾如初跟著出來。

    傅言真鎖了門,這裡除了曾如初之外,還沒什麼人進來過。

    兩人一前一後。

    傅言真身高腿長,走的很快,也不等著她。

    她只能跟在後面只能小跑。

    期間喊了傅言真兩聲,這人明明聽見卻也不搭理她。

    她不得已只得加快步子,跑到他跟前,伸手戳了戳他胳膊。

    肌肉結實的觸感傳來,她指尖一麻。

    傅言真捉弄她已是熟能生巧,「幹嘛摸我?」

    「……」

    他笑了聲。

    輕輕一逗就不好意思。

    「……你到底抄不抄啊?」曾如初不太確信地問了遍。

    「不抄。」傅言真回話。

    曾如初不想再跟他多辯,知道這人把她好心當成驢肝肺,她把手伸到他跟前,「那你把東西還我。」

    傅言真挑了下眉,伸手從兜里將東西摸出來,往她掌心一戳。

    她掌心要合時,他卻又縮回手。

    東西還捏握在他那裡。

    曾如初瞪他:「你還我。」

    傅言真笑了笑,「給人東西還往回要,你也好意思。」

    曾如初:「……你、你又不稀罕。」

    傅言真看著她,慢慢俯下身,在她耳邊小聲念了句,「女朋友給的,還能不稀罕?」

    曾如初的臉一下漲的通紅,連顴骨都燙了起來,「你、你別亂說……」

    「普通同學那叫亂說,這個,」他嘖了聲,「叫實話實說。」

    「……」

    「好學生還天天騙人。」

    「…………」

    把人說的面紅耳赤,他還不做人的笑出聲。

    但最後。

    「老子寫,行了吧。」他嘆了口氣,似是妥協。

    曾如初倏地抬起眼,唇微張,卻未發出聲音。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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