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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19:41:09 作者: 不見當年
    倆人眸光碰上。

    曾憶昔摘下嘴裡的煙,問了聲:「你這從哪兒來?」

    「……外面來。」曾如初說。

    「一個人玩到現在?」曾憶昔又問。

    「……和同學一起玩的。」

    「男的女的?」

    「……女的。」

    曾憶昔看她不說話,眼裡有審視。

    就覺得不對勁。

    說不上來的古怪。

    大眼瞪小眼瞪了許久,曾如初低眸掃到那菸灰缸,氣不打一處來,惡從膽邊生。

    她嗆了句嘴:「管好你自己吧。」

    然後冷哼一聲,抬腳走了。

    曾憶昔:「……」

    她快步回到房間,房門一關,腿倏地一軟。

    深吸了幾口氣,開始做自我反省。

    曾如初啊曾如初,你現在不僅會撒謊,還會倒打一耙。

    你還……

    ……

    還會幹出什麼事來啊……

    澡洗好後,她躺床上翻來覆去,遲遲拿不準主意,到底要不要給傅言真打電話啊……

    直到傅言真等了不耐煩,先發了條消息給她:【想看我發說說?】

    曾如初手一滑,手機差點掉地上。

    沒兩秒,她就他打了個電話過去。

    「是我」。曾如初說。

    傅言真「嗯」了聲。

    然後。

    ……

    不知道說什麼。

    傅言真明顯是等著她找話說。

    她不開口,他就不說。

    曾如初撓心撓肺想了半天,最後找了個話:「你作業寫完了嗎?」

    傅言真:「……」

    雖然沒話說,但後面幾天,傅言真還是要她每天都要給他打電話。

    白天也喊她出來玩,但她找感冒發燒等蹩腳理由拒絕。

    傅言真明顯是不信她的鬼話,卻也沒再為難她,不知道為什麼。

    可能仔細想一想,跟她也沒什麼好玩的吧。

    國慶收假回來的第一天甚是繁忙。

    七天長假,作業堆積成小山。

    對雅集的同學而言,是小山,這要換在別的學校,怕都要感激涕零謝主隆恩了。

    早上一來,放眼望去,都在手忙腳亂在填東牆補西牆。

    抄作業抄昏了頭,漏洞也百出。

    沈逾抄曾如初的數學卷子時,把她名字都順帶抄上了。

    袁安隔天改完作業,發現蹊蹺,將這事拿班上說,全班笑哈哈一片。

    沈逾自己也跟著笑,還沒臉沒皮地跟袁安磨嘰,說他下回一定注意。

    這裡大部分老師都知道班上有些人家裡有礦,就算天天在床上躺著吃喝玩樂也可能會比一些人過的好。

    連袁安有時都會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看開了,隨他們去吧。

    但也有眼裡容不得沙的極少數。

    周三語文課前,周記本發了下來。

    課上,張明點傅言真的名字。

    「來,傅言真,把你寫的好東西給大家念一念。」

    傅言真抬手翻開剛發下來的作業。

    他每逢語文必犯困,懨懨地打了個哈欠後,才一字一句,慢慢悠悠:

    「如何養好一隻蘑菇。」

    作者有話說:

    感謝「我是胖胖」小天使的營養液,感謝「土撥鼠」小天使的地雷!鞠躬!

    不好意思,因為今天家裡有點事,從早忙到了晚,沒能準點更新,很抱歉。

    明天還是21:00哈~

    第24章 [VIP]

    「蘑菇是一種室內種植的食用菌, 在適合的環境中才能更好更快地生長。」

    「蘑菇體內並沒有葉綠素的存在,因此不能直接在光照下進行光合作用。」

    「蘑菇喜歡水,它體內水分高……」【注】

    傅言真每念一個字。

    曾如初想死的心就迫切一分。

    念完自己寫的的蘑菇栽培技術, 傅言真眸光略略一低, 看了眼前面那人。

    那嫩白小巧的耳垂早已添上一抹薄紅。

    他扯了下唇, 不急不慢地將手裡的幾張薄紙給合上,身子稍稍站直了些。

    台上, 中年女教師被氣的七竅生煙。

    台下,他目光坦然不懼風雨。

    四周皆是笑鬧。

    張明撫著胸口, 許久才順好氣,開口質問他寫這個是什麼意思。

    他回了句:「喜歡吃蘑菇。」

    輕描淡寫的幾個字, 一下更就驗證他分明就是在胡鬧、沒把作業當回事的猜想。

    屋裡幾十號人笑成一團。

    張明氣到面部扭曲。

    但只有傅言真自己知道。

    並非如此。

    --

    給曾如初拿完作業本後,隔天外公和趙姨就回來了。

    放假到哪裡都是人,但凡是個景點,都是摩肩接踵寸步難行。

    哪裡有景致可賞。

    後面幾天都在下雨。

    雨勢最大的那天,他一夜未睡,早早就從屋裡出來了。

    那時天還是暗沉沉的深灰。

    他看到趙姨拿著一把鎖出去, 是去鎖門。

    但沒多久, 她又折了回來,鎖還拿在手上。

    大門前合上的還是那把銅鏽深重的舊鎖。

    趙應雪沒捨得把手裡的這把新的給它換上。

    如今, 她和言庭之經常人在家,卻還將大門落上鎖。

    門前有兩個夠手鑽過的空隙,手自裡面伸出,鎖在外面插上, 便造就一個謝絕一切賓客的隔世孤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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