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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19:41:09 作者: 不見當年
    「你幹什麼?」曾如初板著張臉回過頭。

    「他們都說我欺負你了,」傅言真朝她抬了抬下巴,「說說唄,我欺負了嗎?」

    「……」

    曾如初瞪他一眼,嘴上不理他。

    沒一會兒,他腳下又有動作。

    這回知道她不把話說清楚,這人不罷休。

    她只好再轉過身,頗有怨氣地回了句話:「你不是天天都在欺負我嗎?」

    怎麼還好意思問呢。

    她這話一出,四周男生笑成一片,還笑的古里古怪。

    隔壁的李度聲音賊大,「真爺啊,你現在怎麼天天欺負人小姑娘啊?」

    有人跟著起鬨,「是不是喜歡人小姑娘啊?」

    「怎麼欺負的啊?」

    ……

    在這個敏感年紀,「欺負」這個詞被賦予了一種綺麗曖昧的顏色。

    大家眉來眼去暗戳戳的使壞,曾如初又紅了臉。

    她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但卻聽出了大家的沒安好心。

    傅言真看她臉上的一層薄紅,靠在椅子上笑了幾聲。

    知道吵也吵不過說也說不通。

    她沒本事改變環境,只好改變自己。

    直接拿出耳機戴上,音量已經開的很大了,但無奈四周鬨笑聲更甚。

    傅言真眼眸一抬,就看到她拿筆的手都在抖。

    「行了,快上課了,閉上你們的狗嘴吧。」

    終於,他良心發現,還是說了句人話。

    --

    轉而到周五,再隔一天,國慶長假就要正式開始。

    趙允恬早上一來,也問她放假去哪兒玩。

    其實曾如初那天倒不是不理會沈逾,這麼長時間下來,她其實也知道沈逾這個人其實就小孩心性,真的壞心思倒也沒有。

    她見過真正的壞人。

    但她之前這麼長的假一般去輔導班,或者跟沈鄰溪帶她去看看畫展、話劇什麼的。

    她哪有他們路子野,沈逾還想去跳傘蹦極呢。

    覺得他們對這些都不太感興趣,所以就隨便說了個「在家裡玩」。

    覺得她日子這麼無聊,趙允恬這幾日每天都給她洗腦,喊她放假一起去海邊衝浪。

    就沖這興趣愛好,曾如初覺得她和沈逾還真挺配的。

    每天都要吵一吵,幸福快樂活到老。

    上午最後一節是語文課。

    張明前幾天身體不太好,請假去醫院檢查,因此調了課。

    她一上午帶兩個班的語文,共要上四節課,堅持到現在嗓音幾近枯啞,聲音也小了好幾個度。

    聽起來確實卻跟催眠曲差不多。

    教室里也非常應景的倒下一大片,甚至還有人打起了呼嚕。

    張明看著動了火,因為自己的勞動一點都沒被人尊重。

    她開始點人背課文。

    接連點了三個人都沒背出來。

    其實老師心裡有明鏡,哪些人會背哪些人不會,一眼掃過,心裡就清清楚楚。

    張明知道這個班能背誦全篇的都不超過五個人。

    但她眼下專門挑不會的。

    讓你們睡。

    「傅言真。」張明點到了他。

    作者有話說:

    有二更哈哈!

    第21章 (二更) [VIP]

    全班紛紛回頭看過去。

    最後一排靠窗的位置, 那人長臂屈著,臉埋在臂彎處,後頸露出的那一塊白皮被頭頂燈光淬的發亮。

    另一手肘支在桌面, 手掌貼著後腦, 從簾縫裡鑽進來的一小片微光落在手背上, 青灰色經絡很清晰。

    這種姿勢讓他肩臂肌肉繃緊,隔著一層布料也能描摹出那緊實的線條。

    被她點了名, 這人卻還巋然不動地睡著。

    張明氣壞了,卯足力氣又喊了聲他名字, 「傅言真!」

    一些女生平時就喜歡偷偷看他,這個時候當然是機會難得, 更是光明正大的回過頭,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裴照推了下他胳膊,「爺,趕緊醒醒哦,老師要打人了。」

    傅言真這才慢慢悠悠地從臂彎里移開了臉,手從腦後繞下, 不小心蹭到了耳機線, 東西滑落至桌面,發出了一丁點悶響。

    張明看他上課還戴耳機, 氣的眼珠子都快瞪掉了。

    傅言真撩開眼皮,惺忪眸光從曾如初後腦勺掠過。

    死到臨頭他也是能笑出來的,甚至還氣定神閒地打了個哈欠。

    「怎麼了?」他抬起臉看著張明,問了句。

    「老師喊你背課文呢。」裴照好心提醒他, 還將他課本打開, 翻到正在講的這一頁課文, 「就這個……」

    傅言真看都沒看, 淡淡反問:「你覺得我能背的出來?」

    裴照默兩秒,手收回。

    也是。

    老師明擺就是找他茬的。

    張明頭都給他氣昏了,「傅言真,你給我起來!」

    傅言真扯了下有些歪斜的領口,不急不慢地直起身,椅子磨蹭出並不尖銳的輕微聲響。

    要不是坐的近,曾如初其實也聽不清這點聲響。

    這一段時間,她還發現,傅言真這個人其實在一些事情上好像是很注意的。

    他一般拉椅子動桌子的時候,基本就沒鬧出過動靜。

    還有次在餐廳吃飯,她無意一瞥,卻發現他吃相極為斯文,在一眾狼吞虎咽里格格不入。

    由於刻板成見太深,曾如初只能將以上種種歸結為「有怪癖」,因為無法將其和個人修養聯繫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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