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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19:41:09 作者: 不見當年
    髮際線岌岌可危。

    幾人笑作一團。

    「阿初,你的夢想是什麼?」小杜問曾如初。

    她之前一口一個「曾姐」的,曾如初讓她喊「阿初」,她不敢。

    現在喝了兩杯酒,東西南北都難以分清,尊卑長幼已然被拋諸於腦後。

    曾如初晃了晃手裡的酒。Tequila Sunrise,顏色濃烈鮮艷。

    「我啊,我的夢想就是,」她抿了口,看著小杜笑了笑,「喝最美的酒,泡最帥的狗。」

    小杜紅了臉。

    這話她很耳熟,她自己說過,但不是對曾如初說的。

    那天小杜在茶水間和別組的小姑娘閒聊,被曾如初無意聽到。

    挺酷的句子,她記了下來。

    因為想融入他們的世界,所以眼下也跟著跑起了火車。

    話音一落,門從外面被人推開。

    動靜很小,當時其實沒引起人注意。

    直到看見那個男人。

    男人站在門框處,漆黑眸光自眾人臉上逡巡而過,最後收攏,只聚焦於曾如初。

    她坐在角落裡,不算顯眼的位置。原本清凌凌的眼眸被酒精熏成迷醉的樣子,臉頰薄紅,像是刷了層水釉,嫣紅的唇勾著,指尖在酒杯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

    本來極乖的一張臉,現在醉的有些沒人樣,像個成了精的小狐狸。

    小杜用胳膊肘搗了搗她,給她暗示。

    曾如初視線才從酒上挪開,慢慢悠悠地放了出去。

    眸光自下而上的打探。

    男人身上的西褲沒有一絲褶皺,勾出修長且直的腿形。手臂曲起,臂彎處搭著一件深色系的Blazer,槍駁領能修飾出頸部明顯利落的線條感,還能襯托臉型,再加上短款收腰,能放大他身材上的一切優點。

    她喜歡看他穿這種風格,他今天穿了。

    再往上是件白襯衣,領口鬆開三粒扣子,頸線修長,喉結凸起,兩側鎖骨可見一點苗頭。

    更多風光被攏起,只有極少人才能窺伺。

    極簡單的款式,被他穿出不一樣的風姿。衣服也挑人的。

    屋裡幾人看到位不速之客,都忘記質問趕人。

    男人的樣貌和氣質是少見的優越。

    都被唬住了。

    他往屋裡走了兩步,剛好站在水晶燈下。

    燈光自他頭頂瀉落,鏡片被光淬的發亮,沒一會兒,他抬手將這副細框眼鏡取下,放進胸側的口袋。

    這玩意擋著她看他。

    有人驚呼出聲,是誇他的話。

    他沒看那些,一直盯著角落裡的那個女人。

    女人當然也在看他。

    男人是造物主偏愛的寵兒,身上每一處都很絕。

    這張精緻到無可挑剔的臉,縱使她看了這麼多年,依然會為此心動砰然。

    有個膽大的咽了咽口水,去攛掇曾如初,「姐,你看看這走錯門的帥哥,帥的簡直人神共憤,趕緊去泡他。」

    曾如初輕笑出聲,被酒水浸潤過的唇,極有潤澤。

    她沒讓傅言真去過公司,大家也都不認識他。

    將剩下的那點飲盡,曾如初說了句「好啊」。

    老實說,這酒調的一般,還不如她。

    酒精迷醉神經,起鬨聲不斷。

    在喧譁眾聲里,她朝他一步步走去。

    不是被人聲推向前,是被他無聲引誘過去的。

    她每一步都走的心甘情願。

    在他近處,熟悉的氣息便開始在鼻尖輾轉。

    棋楠的香。

    溫柔又霸道。

    看到她步子有些不穩。

    男人卻也不來主動扶她,就這麼蔫壞地看著,目光還饒有興致的。

    曾如初走到他身邊,下巴抵上他肩頭,臉偏朝他頸側,睫毛忽閃,笑了笑。

    開口時,唇隙間溢出橙香。

    她討好似的,又眨巴了下眼,「傅先生啊,給個面子唄。」

    「讓你泡?」傅言真垂眸瞧她,眼神里沒什麼情緒,「是麼?」

    他來的正好,沒錯過她和小年輕們吹牛。

    她說泡最帥的狗,一群小屁孩讓她過來泡他。

    就這樣被人篡改了物種屬性。

    曾如初老老實實的點了下頭,並不慌。

    傅言真嗤了聲,低眸解袖口,「有什麼好處嗎?」

    當狗也不是不行,但也得有代價。

    他動作漫不經心的,但性感烙在骨子裡,一個眼神就能勾人的魂。

    曾如初聽懂他話里的意思,卻故意裝傻,抬手指著自己剛剛坐過的位置,「我就這麼點東西。」

    一隻包和一件外套。

    還都是他買的。

    傅言真將袖子挽起一截,抬臉,漆黑眸光咬著她,像是要將她的臉嵌進去。

    只看著,卻不開口回答好與否。

    曾如初伸手輕拽他袖子,「給個面子啊。」

    不是哀求,明顯在跟他撒嬌。

    「怎麼泡?」他問。

    嗓音里沾著點笑意。

    「帥哥,給個聯繫方式唄?」曾如初手伸向他,指尖在他掌心輕輕划動,跟他鬧著玩。

    「就要個聯繫方式?」傅言真被她劃拉了兩下就開始反擊,一下鉗住了她的不安分,攥緊,唇一扯,笑的意味深長,「這算泡?」

    曾如初腦子有些沉重,在此之前她已經喝了兩杯。

    但好像,他比酒精還讓人上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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