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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19:37:02 作者: 松子茶
    林斯予不敢耽擱時間,也沒和陸清岩爭,自己鑽進了副駕駛。

    陸北名卻從後視鏡里看了他一眼,陸清岩也皺著眉頭看他,問,「你吃抑制藥沒有?」

    陸北名是alpha,雖然林佑已經打了抑制劑,但是他的信息素還是會對周圍人產生影響。

    「早就吃了,」陸北名發動起車輛,「林佑這信息素,也不知道是福是禍。」

    他跟林斯予的匹配度相當高,兩個人又有著非同一般的親密關係,可他吃完抑制藥以後,居然還是能感覺到林佑的信息素有多高的吸引力。

    但好在這吸引力對他來說只需要稍微克制。

    可如果換了一個單身的,甚至滿是征服欲的alpha,那會發生什麼,可就不好說了。

    陸清岩沒再說話,低頭去查看林佑的情況。

    不僅是林佑會對alpha產生影響,一個發.情期的omega也會受到alpha信息素的控制。

    他有點擔心陸北名的存在會讓林佑不適,但他看了一會兒,發現林佑眼睛半合半閉,雖然臉色還是潮紅,呼吸急促,可是視線一直停留在他身上,似乎前座陸北名這麼大一個alpha,只是個大冬瓜,引不起他絲毫興趣。

    不知道為什麼,這個發現讓陸清岩心情好了一點。

    「最近的醫院要開多久?」陸清岩問道。

    「20分鐘,」林斯予回答,他看到林佑的情況後,心裡已經放心下來,「林佑應該沒什麼事,就是他情況特殊,估計得被醫院隔離幾天。等他醒過來肯定得鬧騰。」

    陸清岩勾了下嘴角,「鬧騰都算輕的,他怕是得氣死。好不容易有個國慶七天假,結果全耗在了醫院裡。」

    -

    陸清岩猜的一點不錯,等林佑第二天在醫院裡醒來,一臉懵逼地聽完醫生的叮囑,知道自己要在醫院隔離整整五天後,差點要跳樓以表抗議。

    可惜他這房間沒窗,出不去。

    陸清岩隔著玻璃,老神在在地看著林佑在裡頭轉來轉去發瘋,手裡還削著一個蘋果。

    如果是之前,這蘋果起碼得有一半進了林佑的肚子,但是現在陸清岩咔嚓啃了一口,甚至懶得切塊。

    反正林佑也吃不到。

    因為林佑給關起來了。

    說關起來可能不夠恰當,畢竟按照醫生的解釋,是因為林佑特殊的分化過晚,信息素級別又罕見,為了以防意外,即使打過抑制劑了,身體健康活蹦亂跳——也還是得在醫院進行五天的保護性隔離。

    但陸清岩冷眼觀察了一下。

    林佑所在的這個隔離房間,被一道玻璃牆一分為二,隔成了兩半,大點的那邊關著林佑,小點的那邊放著幾張沙發,方便家屬們坐在沙發上觀察林佑活動……說話還得通過牆上的一個擴音裝置。

    怎麼看怎麼不對勁。

    「你這整的跟監獄勞改犯一樣,」今天早上陸北名就不客氣地吐槽道,還裝模作樣抹了下並不存在的眼淚,「小佑,在裡面好好改造,爭取重新做人,五天後我們就來接你。」

    林佑的回應是一拳頭砸在了玻璃牆上。

    好在玻璃牆結實,沒碎。

    現在林斯予和陸北名去給林佑交醫藥費了,林斯予怕林佑嘴挑,不喜歡吃醫院食堂,還特地給他定好了外賣,按時按點地送進來。

    「你就放棄掙扎吧,」陸清岩把蘋果核扔進了垃圾桶里,隔著玻璃牆看林佑,「再怎麼蹦躂你也出不來。」

    林佑蔫蔫地坐在玻璃牆旁邊的扶手椅上。

    「我怎麼覺得我自從分化成omega就沒一件好事呢,」林佑眼神懇切地看著陸清岩,「而且我比一般的omega還倒霉,你看我哥就沒被隔離過,他第一次發.情期我可記著呢,打了個針就好了,活蹦亂跳跟你哥出去玩。」

    陸清岩回憶了一下,還真是。

    那時候他還比較小,就看見他哥把林佑的哥抱在懷裡,千依百順地哄,他哥還騙他說是因為林佑哥哥身體虛弱,必須要人抱著走。

    「主要是你比較稀有,懂嗎,」陸清岩試圖安慰他,「大熊貓級別的保護動物。」

    「滾。」林佑言簡意賅。

    林佑哀嚎了幾聲,也知道已經是無力回天,昨天可以抗議的時候他還是擔架上的小白鼠,沒有發言權。

    如今已經被關進來了,就只能聽天由命。

    林佑生無可戀地在玻璃牆內拋著橘子玩。

    誰能想到,他躲過了蔡小鍋,躲過了國慶作業,卻敗給了區區一個發.情期呢。

    真是天道不公。

    陸清岩本來在看手機,但是看了沒一會兒,視線卻不自覺地落在了林佑身上。

    林佑穿的不是醫院常見的藍白色病號服,可能因為他並不是真的生病。醫院給他的是一套純白的寬鬆長袍。

    沒有半點裝飾,只有腰間一條松垮的藍色腰帶,圓領口,中間一顆可以解開的小扣子,正好落在林佑清瘦的鎖骨中央。

    這白色袍子很長,一直垂到林佑的小腿,卻露出一截雪白清瘦的腳踝,腳上沒穿襪子,瘦長的腳背,腳尖剛剛碰到拖鞋的鞋面。

    林佑很適合這件白色長袍。

    陸清岩心不在焉地想著。

    林佑現在不鬧騰了,懶洋洋地坐在那裡,純白的袍子顯得他眉眼清秀,像油畫中的神職人員,有種奇異的聖潔與溫柔。

    也不知道這醫院是出於什麼心態定製這批長袍的,陸清岩微皺眉頭,簡直是居心叵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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