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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19:29:18 作者: 星河鷺/溜溜豬
    看樣子是姐姐的相好----聯繫到剛才孫婆婆的話,提親是有人來提前,原來是給大姐提親的,不知為何,嚴鐵柱竟像鬆了口氣一般。

    轉瞬又想,姐妹兩年紀相差挺近的,鄉下姑娘嫁的早,今天是姐姐,那趕明兒不就是她?

    不知為何,還沒好到一刻鐘的心情又糟糕了。

    嚴鐵柱的鐵板臉變成冰凍鐵板。

    「哎呀,你說啥呢,這是宣子哥啊。」

    「宣子哥啊----」這一聲啊拖的老長了,宣子哥她哪能忘,以前隔鄰隔壁的住著,天天一起玩一起廝混在一起的人。四喜的眼睛笑成一道縫,倒是很像廟裡面供的阿彌陀佛,轉瞬間小臉一板,帶著幾番戲弄的意味:「那就是姐的老相好嘛。」

    她還記得小時候宣子哥護著大姐的模樣,還敢說兩人不是老相好?

    四喜說:「宣子哥來我家要做什麼,要把我姐討回去做媳婦嗎?」

    大丫低下頭,揉著衣角。

    「是,我跟我爹來提親的呢。」倒是劉宣之落落大方。

    「呀,我姐要嫁人了,不得了咯。」

    「四喜----」大丫忍無可忍,真欺負人啊,誰是你姐你不知道嗎?

    四喜的嘴巴搓成一道湯圓子,若有所思:「那我不說啦。」

    「你是不是自己想嫁人了,趕明兒我早些跟娘說,早些把你嫁出去不就得了嗎?村東頭葛二哥不是挺喜歡你的?」

    嚴鐵柱的臉黑成一道烏雲,陳葛在李家村名氣很大,所以他大概也知道。

    陳葛家雖然是外來戶,但是這麼多年在李家村紮下根來,再加上他本人踏實能幹,還不到二十歲,自己已經在東頭起了棟小紅火磚房,搬離了父母的老屋,村里人都說陳葛年前可能就要娶媳婦兒了。

    也有人說陳葛喜歡四喜,自從四喜回村以後,陳葛便隔三差五找個由頭來這裡,最近若不是他出去搗騰一批山貨出去賣,這幾日早就踏破四喜家門檻了。

    秦氏和孫氏兩人做了一大桌子的菜要留貴客吃飯,劉老闆回絕了,村里離縣城有一個時辰的距離,再不往回趕就進不了城了。

    既然如此也不便留客,大丫拿了些乾糧給劉宣之拿著,叫他帶著路上吃。

    這些劉宣之倒是樂呵呵的收下了。

    這時劉老闆才想起來,從城裡過來之時是帶了東西的,於是叫車夫把馬車上的東西搬了下來----一罐上好的高粱酒,便宜李有才了;一匹上好的葛布,劉老闆自是考慮莊稼人穿衣的實用性,最後還有幾盒子城裡的糕點等物。

    秦氏等人自是很少看見這些好貨,嘖嘖了一聲,最終還是在親家面前裝出一副莊重的模樣,樂呵呵的把東西收了。

    ----自是藏在正房去。

    老人家大多是這樣,東西一定要省著過期了才肯吃。

    □□一走,老太太就換了一副臉色,剛才那張笑眯眯的臉,好像從未在這個世界上出現過一般。

    走之前還不忘惡狠狠的瞪了嚴鐵柱這個不想乾的人一眼。

    「這麼晚了還沒飯吃嗎?」四喜摸摸肚子,心知奶奶做的飯餿了也不會便宜姐妹幾個,分完家以後,跟有深仇大恨一樣了。

    嚴鐵柱一臉正經的看著四喜身後:「你剛才----」

    欲言又止。

    「嗯,咋了?」

    「你是不是被什麼咬了?」他一臉關心。

    「嗯?沒有東西咬我啊……」

    「那你屁股上怎會有血,給我看看,你屁股上怎麼會有血呢。」

    「啊----」四喜只留下一陣悠揚的怪叫,急急往茅房跑去,中午回來換了以後已經兩個多時辰了,丟人丟到家了啊!

    「李四喜,你是不是剛才被什麼咬了啊。」

    「你不要問了!」

    「要不要緊,要去請大夫嗎?」依舊很關心的樣子。

    「不用了!」

    以至於吃晚飯的時候,嚴鐵柱都用怪怪的眼神一直偷瞄著四喜,怎麼看怎麼都覺得她不大對勁。

    她看起來臉色有些蒼白(葵水時的失血造成的)。

    她看上去脾氣有些不好,聽說身體不好的人情緒也會差一些(姨媽後遺症,你們懂的)。

    她看上去…….臉色怎麼那麼差啊!

    四喜裝作若無其事,其實內心囧死了,怎會被人看見這一幕?

    大丫沖了一杯紅糖水遞給她,摸了摸她的肚子:「還疼不疼,前天一直嚷嚷著肚子疼今天怎麼出去野了這麼久不回來?」

    四喜煩躁的推開她的手:「不痛啦早就不痛,你真囉嗦。」

    嚴鐵柱默默看了四喜幾眼,越看越不對勁,難怪剛才哭的那麼慘,莫不是有病?

    「葛二哥應該很快會回來吧----」大丫把一切盡收眼底,不經意的挑起男人的嫉妒心。

    「你說這些做什麼,你想他啊,不是吧,白天才跟你的秀才大相公卿卿我我,晚上又想別的男人了。」四喜冷不丁的頂回去。

    「喲,四喜不好意思了,臉紅了吧。」

    四喜把桌子一拍:「左右你不是也要嫁人了,以後家裡靠我來養,不用管我們了。」

    原來是為這檔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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