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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19:19:32 作者: 軟棠
擔任王子角色的是鍾芭的男首席周寂越,對她很友善禮貌,但扶笙敏|感地覺得,這位前輩一直在隱忍,一次又一次被弗蘭克當頭棒喝,一次次陪她重練第三幕。
人家是享譽盛名的鐘芭最年輕的男首席,哪裡能被一個有點小成績的新人這樣拖累。
在察覺這點後,扶笙比以往更加拼命。
五點多天還蒙蒙亮時,扶笙第一個到了排練室,換好練功服,包里必備三雙軟底鞋,這種鞋子,平均兩三日可以跳壞一雙。
奧吉莉亞的動作、配樂伴奏她已經記得滾瓜爛熟。
排練結束後,換衣間裡,扶笙獨自一個人換衣服和鞋子,她脫下汗濕的練功服,濕重的訓練服汗噠噠地滴下來。
這些汗水,極大概率可以盛滿一個小水桶。
她不得不先快速在換衣間沖個澡,再穿上自己的衣服,黑色的緊身上衣束緊腰肢,隨意扎的頭髮垂盪在腦後,就這樣簡單在食堂吃了頓晚餐。
出來的時候,扶笙照例在附近的小公園裡散步、夜跑,通常會繞著公園外圍一個人跑上一兩小時,訓練體能,然後把隨身攜帶的大瓶礦泉水喝去一大半。
扶笙工作日天天都如此,她的生活在大部分人眼裡,枯燥無味,儘管忙碌苦澀但對她來說充實自在。
她用毛巾按去自己無休無止的汗水,兩腮酡|紅,慢悠悠地想著《天鵝湖》里黑天鵝的所有舞步動作。
林間的風如同奏樂的曲,天然的樂章在耳邊飄蕩,扶笙沉浸其中,足尖悄然立起,緩步前行,等在腦內演繹好一系列動作。
頭頂的白熾路燈,散發晝亮的光,把扶笙的背影拉得悠長。
*
明亮的四人間,每個人都在干各自的事情,扶笙疲累地說了句,我先去洗個澡。
她的皮膚潔白細膩,沒有一絲不稱心的地方,黑色緊身上衣襯得她更加白得發光。
對桌的季曉芩正在嘰里咕嚕說著什麼,最近她總是對著手機傻笑,大家都說她的春天要來了,季曉芩被這樣說也不惱,好像默許眾人的說法。
但問起是哪個男人,長什麼樣的時候,北方姑娘反而開始扭捏。
空氣里瀰漫起夏日獨有的燥|熱,空調的冷氣沿著扶笙手的動作,吹起她解|開的髮絲。
她將衣服撩至一半時,纖巧的手指將內|衣帶子往下拉。
脖頸習慣性地抻了下,卻在無意間撞上一道沒有溫度的視線,扶笙忙不迭勾|住黑色的細帶,假裝淡定地迎上去。
——是和季曉芩視頻通話的男人。
男人五官深邃,是剛洗完澡的樣子,濕漉漉的髮絲擋不住黑沉的眼眸。兩個人的眼神有意無意地相碰,扶笙早就不清楚是誰先開始的。
扶笙的汗滴順著鎖骨中心那道縫,緩慢滑下去,她濡|濕乾澀的唇|瓣,背後燥|熱得發癢。
她只覺得男人散漫的視線划過她暴露的肌膚,一寸寸刮搔過,空氣里的熱流都變成粗|重的呼氣,汗毛峭立,酥|麻|感在心間泛起,直逼尾椎骨。
男人的胸膛起伏,似乎是在呼吸,卻有絲異常,扶笙定定地看了一眼,手指滑落,男人的視線隨著轉移。
輾轉到她手上的動作,如同一個輕飄飄的吻。
漫不經心地落在指尖。
忽然,男人脖頸處的喉結上下滾動,不冷不熱地被扶笙捕捉到,但他絲毫沒對這個動作解釋什麼。
——因為他也沒法解釋。
沒法解釋的不僅是這個男人,還有扶笙。
她隱秘地覺得這樣不好,但又從心底渴望能再繼續一段時間,因為這個人,是他。
這天后,扶笙陷入了短暫的失衡,突如其來地「闖」入她生活里的人,還有突如其來撥動的心弦。
她走入了自顧自的愛戀里,那晚略顯薄情的眼神,追逐的眼神,還是那張冷淡慵懶的相貌,不止一次出現在夢裡。
夢中,男人仍用那樣的眼神看她,深情的、專注的、閃著連扶笙都無法控制的光。
但她不想控制,她想被他控制。
次日醒來,扶笙第一次起晚了,她用雙|腿夾|緊空調被,一上一下形成緊|密的角度,手指因為夢中的壓迫感,咬在唇間,睜開眼時,指尖留下一串濕漉漉的牙印。
她摸索到床邊的手機,吊帶睡衣因為姿勢原因蹭到大|腿|根|部,而帶子一端滑落下來,松垮地耷拉在肩膀上。
「......七點半了。」
扶笙並沒有因為起晚而良心不安,她呼出一口氣,提拉起帶子,眼裡瀰漫出繾|綣的嚮往。
不過該去做的,扶笙一樣不會落下。
她早上排練完後,回宿舍洗了個澡,順帶把換下的衣服放進洗衣機里,曬好後,換上一件舒服的吊帶長裙,趴在陽台上。
剛才季曉芩和她說,讓她過幾日陪同去紋身。
風暖洋洋地拂過臉龐,她拖著腮看宿舍樓下路過的男女,斜刺里的陽光扎眼,扶笙眼睛眯起,像只慵懶的貓。
這樣的驕陽烈日,如今在她的感官里,都如和煦暖陽。
扶笙笑眯眯地朝樓下的幾個朋友打招呼,不管男女,她都開心地撐著笑臉。
也不知是否因為烈日的陽光曬紅了幾個男人的臉,他們一個兩個眼睛東躲西藏,就是不敢往上看。
微風輕輕地浮動扶笙的裙擺,勾|纏她的小腿,露出一截白|皙的藕白色肌膚。